在一个雨夜,美木狠心拒绝了那位前辈,她难受的哭了。那天起,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那曾经看起来普通温馨的爱情,现在已经离她遥遥
远去,永远都不可能了。
之后,她因为实在憋得心里难受,就讲给了这群姐妹听。
那时候,她将人当做朋友,现在这些人却开始用这些隐私当做攻击她的武器。
毕竟……说话最伤人的,永远都是最熟悉自己的人。
周围想起刺耳的笑声,美木感觉到委屈……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的活着,还要被伤害……
凭什么啊!
眼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大门轰然打开了。
刚刚还吵闹的房间突然鸦雀无声,穿着和服的妈妈桑趾高气扬的走进来,目光斜视扫了一眼战战兢兢如同鹌鹑的少女们。
对于妈妈桑而言,这些小女生都不过是外面随便可以找到的替代品,平素对她们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
她需要和善以对的,只有那些能赚大钱的女孩。
美木反应慢了一点,没来得及让开道,挡住了妈妈桑的路。
“美木。”妈妈桑开口了。
胆战心惊的美木:“……”
周围瞬间响起窃笑声。上一次有个女孩不够机灵,就被妈妈桑拳打脚踢,辱骂将近三个小时。这一次会是几小时?
“哎呀,是美木呀,最近的生活怎么样啊。”妈妈桑一脸和蔼的笑容,对着美木道。
那慈祥的样子,仿佛美木是她的亲闺女一样。
屋内刚才的鸦雀无声,是因为鸦雀都没敢出声。现在却是一群鸦雀全被人突突了。
所有人都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妈妈桑,如果不是平时妈妈桑积威慎重,恐怕都有人想要上去扯扯妈妈桑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美木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妈妈桑的面前,鞠躬道,“还行妈妈桑。”
“那就好。走,和我上去一趟。”妈妈桑笑着说道。
“上去?”美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只有一个客人包场?只有头牌才能去么?”
“客人指名要见你。”妈妈桑笑眯眯的说道。
话音一落,房间里的所有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而美木更是睁大了眼睛,目光满是不可思议。指名?美木认识的人里面,哪里有出手如此豪阔的大佬?
妈妈桑也不解释,微微一笑,亲昵的拉起美木的手,将她拉出了房门。
紧接着,就带她来到了一间挂满了各式各样衣服的房间,英姿飒爽的军装、职场精英的西装、日本传统的和服,这里应有尽有。
能挂在这个房间里面的衣服,无一不是名牌订制。随便选一件,都能抵得上美木一个月的收入。
这个房间,是只有会馆内顶级的女郎才能踏足的房间。而像美木这样的,平常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美木,来变得漂亮吧。”妈妈桑随手取过一件衣服,站在美木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终于,换上了一身粉色和服的美木跟在妈妈桑的身后,向着位于三楼的贵宾房走去。
美木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她一猜再猜,到底是什么人要见自己,可是怎么都猜不出来。自己认识或者接待过的客人中,显然没有人有能力搬出这样的排场来。
妈妈桑稍稍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孩。
当初这个女孩进来的时候,是她负责培养的。刚进来的美木,心里怀着某种梦想,而且总是天真的向着身边的人说着自己心里面的想法,那个遥远不可及的梦。
天真执拗、傻得可爱。妈妈桑在内心轻叹一声,只有从这样的姑娘身上,才能想起自己的从前,心里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东西也慢慢的沉淀到了内心的深处,再也翻
不起来了。
但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无论如何,服侍好今天的贵客,才是她最应该考虑的问题:“美木,今天的客人无比尊贵,你要用你最好的状态来面对。”
“哈依。”美木应声道。
两人跪坐在门前,妈妈桑低声道:“客人,我将人给您带来了。”
‘唰’,纸门被拉开。美木低着头,弯着腰走了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男性的声音传入美木的耳中,从声音上听起来,年轻并不大的样子。
“半泽美木……”美木低头答道。
“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那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美木的面前。
“明明应该我问!”一旁喝的醉醺醺的凉子突然直起了上半身,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然后就倒下了。
众人:“……”
美木微微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虽然脸上带着慵懒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吊儿郎当,但是语气里面却充斥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感。但显然,美木之前并没有见过他。
男人的身后,还有一位天真灿烂的美貌女孩,正双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自己。
“先生请问。”美木答道。
“我知道你前段时间接待过的一个光头客人,我需要知道关于他的信息。”宇文成说道。
美木心下突然有些黯然。
原来客人想见自己的原因,是这样……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宇文成歪着脑袋打量着跪坐的美木。
“并没有并没有。”美木一时有些慌张,急忙鞠躬解释,“我,我只是有些紧张。是的,紧张。”
宇文成转头看向妈妈桑:“这位美木小姐,是因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妈妈桑微微一愣,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们有一套标准答案。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还债也是为了钱。
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如此锐利,身份如此特殊,显然并非好糊弄的对象。
妈妈桑脑中千万思绪闪过,终于低声应道:“债务。”
“那么,她的债务我来还。所有费用从我的卡上扣除。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面子。”宇文成似笑非笑。
妈妈桑几乎没有犹豫:“是的。尊贵的客人,我这就去取她的欠条。”妈妈桑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美木吃惊的看着宇文成,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挥手间,一直困扰自己的债务……就这样解决了?
在她眼里,宇文成的身影已经从一个有权势的人发生了转变,向着更加高大的形象转变。
就像随手就能治愈恶疾,开口就能满足愿望的神邸。
“为,为什么?”美木实在难以理解。她既不认识宇文成,也没有开始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最讨厌看到的,就是那些被沉重负担压迫到笑不出来的女孩。”宇文成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可以笑一下吗?”
“阿里阿多。”美木深深鞠躬,眼睛中带着雾气,却给了宇文成一个她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微笑,“先生大恩,美木无以为报。”“你笑的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