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离去吧。”
乔灵月很平静，也很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顾晓峰笑了，郭媛也笑了，他们很满意。
众人皆是叹了一口气，他们并不意外，换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怕都会这样选吧。
他们只是觉得凌宇很可怜，任何被同一个女人甩了两次的男人，都很可怜。
陈浩冷漠地看着乔灵月，并不说话。
乔灵月也不躲避他的目光，这是她的选择，虽然愧对凌宇，但她并不认为她错了。
就在这时，凌宇缓缓走出，端着酒。
这一刻，他神色漠然。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凌宇轻轻喝了一口，尔后对着地面，倾洒而下。
“再见，‘曾经’。”
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夜色下无风的湖面，清冷、平静、死寂，不带丝毫情绪，无喜亦无悲，如同一道冷漠的宣言。
凌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困惑。
他在干什么？
陈浩面色复杂，“兄弟……”
乔灵月微微一愣，她想象过凌宇的反应，竭斯底里？暴力发泄？
但，这些都没有，有的，仅仅是冷漠到令人心颤的几个字。
她只感觉内心某处隐隐一痛，但她顷刻间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平静的脸色依旧平静，“我们……彻底结束了。”
凌宇看着她，轻轻点头，淡淡道：“我说过，你我已两清，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还我什么。”
话落，他放下酒杯，淡淡扫过众人，旋即双手插兜，转身离去，挺直的背影在众人视野中渐渐淡去。
黑色的t恤，印着诡异图案的沙滩裤，众人从他的背影中感受神秘而悠远的气息，偏偏就是没有该有的悲伤、痛苦。
这让众人无法理解。
他们当然无法理解，凌宇已不是曾经的凌宇，“曾经”的种种，不会再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苏醒以来，除了那些对他意义特殊的人，他漠视一切，也算是对“曾经”的一种告别。
而这次，则是一次正式的仪式，是凌宇对曾经那个平庸凌宇的一个交代。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斩断了过去，舍弃了前二十年的一切，陈浩等一些对他意义特殊的的人依旧存在于他的世界之中。
而类似于乔灵月这种曾与他有所牵扯，却主动斩断了羁绊的人，从今往后，形同陌路，永远也不可能再接触到一丝一毫他的世界。
至于本就与他没什么关联的人，则显得更加无关紧要……
“等等我，兄弟！”
陈浩扫了众人一眼后，急忙跟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
“我们怎么回去？”
“我们怎么来的？”
“跑过来的。”
“那就跑回去吧。”
“兄弟，你跑得太快了，等我开启一波‘超级赛亚人’模式……吼！”
众人：“……”
乔灵月心中有愧，但完全被amily的诱惑掩盖过去，她重新绽放动人的笑容，优雅的红色长裙随着她的走动轻轻飘荡。
“人到齐了，那么，我们的聚餐可以正式开始了。”
“好啊！”郭媛心情愉悦，一些碍眼的家伙终于离去。
人贵在自知，有些家伙偏偏就是没有眼力见儿，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乔灵月前途俨然一片光明，岂能被这种人所拖累？
“让我们畅饮！”顾晓峰举杯，看向赵神医，以为他已经因为凌宇的离去恢复过来。
然而，他却诧异地看到，赵神医脸色苍白，身躯还在微微发颤。
“阿玄，你还没好么？都是我的错……”乔灵月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姑娘。
赵玄没有回答，名为“凌宇”的恐惧已深深刻入心底，这辈子他难以摆脱，除非……
“大嫂该动手了，否则，我特么就要崩溃了！”
赵玄颤颤巍巍地从地上做站起，没有理会别人的困惑，发疯似的向外狂奔。
“阿玄……”乔灵月不知所措，皱起的眉头透着担忧，她愧对凌宇，但这并不妨碍她责怪凌宇，“他真的不应该动手打人的，希望他能改掉这个毛病……”
“无妨，赵神医非常人也，不会有事的。”顾晓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乔灵月轻轻点头。
“乔灵月，你算是刷新了我对人性的认知！”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鄙夷的声音响起。
乔灵月看了过去，不由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郑倩倩斜挎小包，似乎准备离去，闻言冷笑一声，“你对救命恩人、曾经的恋人弃之不顾，却对另外一个只是帮过你一次的男人，关怀备至。”
乔灵月面色冷漠，淡淡道：“我澄清一点，我和他，从来就不是恋人。我承认，我有错，我会去以另一种方式补偿他。但是，我的选择没有错，为了事业和未来，舍弃一些东西又有什么？”
“为了事业和未来，确实该舍弃一些东西。”郑倩倩强忍笑出声的冲动，面带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你确定你舍弃的，确实该被舍弃么？”
乔灵月美眸中闪烁着自信，平静地答复道：“高中时的舍弃，让我成就了现在。现在的舍弃，将会成就我的未来。”
“希望你别后悔。”郑倩倩深意一笑，转身离去。
“我不会后悔。”乔灵月看着郑倩倩淡去的背影，面无波澜，淡淡开口。
这时，郭媛拍了拍手掌，扫视众人，“有些碍事的人离去了，接下来的聚会当尽兴，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妥协，笑着开口。
“班长说得没错，我们喝个痛快！”
“没错，不醉不归！”
“哈哈哈……”
“顾少，灵月，你们看怎么样？”郭媛笑着看向乔灵月和顾晓峰。
两者端着酒杯，轻轻点头。
“干杯！”
众人一齐碰杯，喝得不亦乐乎。
顾晓峰、乔灵月、郭媛三人对饮，似是忘记了先前不快，有说有笑。
“顾少，您说的amily是国际大腕，怎么会来蓝海市呢？”郭媛问道。
顾晓峰苦笑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她特地过来给一个小孩唱生日歌。”
郭媛：“……”
乔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