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应了,没两分钟,出现在客厅里,北开源佯装睡觉,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脚步声穿过客厅,一路到了卧室门外。

“笃笃。”

管家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祝意靠在床头,侧头望过来,影幕上正在播放电视剧,光映的那脸上多了一丝烟火气。

管家守在门边,主动道:“您身体哪里感觉不舒服?”

祝意摇摇头。

身后的客厅没有一丝动静,但是管家莫名升起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来,谨慎问道:“您明天早饭想吃什么,我让厨师提前准备。”

祝意眉心稍稍一蹙,随后看向影幕上方的钟表。

两点半。

管家隐在袖口中的手搓了搓,低着头解释:“我路过客厅看到有光,就进来看看,您失眠了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祝意盯了他片刻,直到把人看的浑身僵硬,才启唇道:“不需要。”

管家又问之前的问题:“明早您想吃点什么?”

“喝小米粥。”祝意说。

管家等着他继续说,却不想许久等不到,祝意收回视线,看了几秒钟的电视,突然道:“叫北开源进来。”

“……”管家瞳孔向后转,用余光去看客厅里的动静。

北开源也不知道是否又睡觉了,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好的。”管家说着,忙不迭拉开尚未关闭的门,去客厅里叫北开源。

北开源仍旧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他身量高,健壮的身材不容忽视,几乎占据了整个沙发的空间。

管家观察了他一下,犹豫片刻,又转回卧室。

“祝老师,”他在门边对祝意解释,神情十分为难,“北总已经睡着了,您看……”

祝意重新看向他,审视中带着不耐。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跟着越来越低。

“好的,”管家匆匆结束道,“我去叫醒他。”

说罢不等祝意开口,迈着轻而沉重的脚步到了客厅,一路直达沙发旁。

恰巧这时北开源动了动,刚睡醒一般双眼睁开一条缝。

“北总?”管家压着声音叫他,“祝老师叫您进去一趟。”

北开源看了一眼卧室里露出来的光,舒展了一下肩膀,坐起身来:“知道了,你去忙吧。”

这个点儿也不知有什么好忙的,管家自觉完成了任务,退了下去。

客厅里空调温度打的低,北开源起身路过卧室门边,脚下不停,去客厅门边手动调高两度,这才施施然回来,轻轻敲了一下门。

祝意没动。

北开源在门边问:“找我有事?”

他睡了两晚沙发,第三天开始就频繁的路过卧室的门边,祝意有时候会看过来一眼,有时候根本不抬眼皮。

“有事没有,”北开源说,“没事我睡觉去了。”

祝意眼睛仍旧看着电视,隔了几秒钟,才说:“滚进来。”

北开源早就不想生气了,闻言唇角上翘,但被他死死压住了那弧度。

他绷着脸走到床边,催促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病,”祝意这时才看向他,“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北开源嘴硬:“我没什么好说的。”

祝意盯着他,他全然不在意跟他对视。

眼看着祝意要变脸,北开源踩到台阶上不撒腿:“算了,你哄我一句,我就不生气了。这是最后一次。”

祝意不吭声,北开源心说这么容易就服软会不会太没面子,转念一想跟老婆还要什么面子。

他从高中时期就对祝意死心塌地唯命是从,中间一度想要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最终俯首,彻彻底底跪了下去。

他又下了一阶:“你自己心里记住也行,以后别玩这么大的。”

结婚以后过日子是个良心活,爱不爱对方,愿意给对方几分好脸色,单方面就可以决定。

北开源所有的良心都用在了祝意身上。

他不在意是否跪着。

他就是要哄着祝意。看祝意笑,他就身心舒畅。

祝意打量着他,突然问:“今天多少号?”

北开源脑海中警钟立刻大响,戒备问:“你要干什么?”

“随便问问,”祝意道,“外面怎么样了?”

北开源视线四处游荡,装作无事发生。

祝意审视着他,逼问:“怎么处理的?”

那视线活像检阅军训成果,一不小心就让人去罚站。北开源坐在床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盯着自己。

“公平处理。”他说,“我这人脾气好,不记仇,大家抬头不见低头……”

祝意打断他:“说实话。”

“是实话,”北开源正经了一些,“这口气我肯定是咽不下去的。那天船上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个人,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六十多个。贾松之在我的船上,派保镖去找你,没安好心,他想轻轻揭过去,那不可能。”

“你想怎么着?”

“你别管我怎么样,”北开源说,“反正我听你的,不闹事就是了。”

“你不让你我管你?”祝意问。

北开源立刻一哽,只见祝意点点头,拿出遥控关了电视,往下躺了躺:“那我不管了。”

“不是,我,”北开源往床边凑了凑,拉了拉他的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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