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恨了,因为你忘了痛。”虫王是这样回的它。
它反驳,它怒骂虫王。
虫王说:“至少我不会再伤害自己,分出另一个我来。”
添翼说到此处,又开始崩溃:“它好意思说我?若不是我给了它生命,它能活吗?”
姒瑾轻笑:“在与你们接触下来,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都有所改观。”
“虫王,第一印象给我,是个和人类对话都说不清楚的虫,之后还能算计我。
“我的对你的第一印象感觉你挺高深莫测的,但后面并不是这样。”
添翼哼了一声,它并不在意,它只在意它能否顺利出去复仇。
“光团,设下结界,结界里释放灵气。”姒瑾吩咐道。她想让添翼吸收一下灵气,首先是给它找点事做,不要老问能“破阵了没”,其次是姒瑾还需要它更详尽的记忆,协助破阵。
光团心有不爽,但还是按照姒瑾说的做了。
添翼已经许久未沐浴过灵气了,它如枯枝般的身体,快变得圆润,有点像没有触手的虫王。
姒瑾脑中有阵法大概的形状,她准备第一次试试破阵了!
姒瑾起身脚尖轻点,飞身至半空,双手翻飞,嘴中念念有词。忽然她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呵道:“八重影,散!”
姒瑾本体分出七个姒瑾,就好似她们八人本就在一起,只是突然散开了。
镇天阵以二十八个星宿为阵眼,吸收日、月、星等精华,维持运转。
而北斗浮光阵,只有夜晚的北斗星出现,阵法最盛。镇天阵它不似北斗浮光阵,无论白天黑夜,它都是最盛时期,几乎无懈可击。
八个姒瑾飞去各自的位置,先试镇天阵的攻击性。
她们同时召出冰凌裂月枪,对着镇天阵攻击。
“冰龙,破!”
“凌霜,封!”
“月盘,裂!”
“吞日,焚!”
……
每一种攻击,八人都同时出手,镇天阵均未回击,只有无妄林中的树木受伤了,但又很快恢复如初了。
“回!”
姒瑾收回重影,她的攻击并不弱,在这样的强攻之下镇天阵仍未攻击,说明镇天阵真的是单纯的防护阵法。姒瑾心中早有判断,但总归还要验证一下放心些。
知道是防护阵法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外部破阵,还是内部破阵了。
姒瑾此时心中倾向于内部破阵会简单许多。
防护阵不仅要防着她人从外部破阵,亦要防止阵法的内部被攻破,主要是看,护着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了。
突然姒瑾意识到,缥缈的情况并不一样,缥缈是在防护阵之中。
回到添翼的记忆,缥缈最开始是什么人?
是御兽门不好明面处理的人,把这些人放在缥缈,防止她们跑出去,那防护阵的内部定是坚固无比的,镇天阵是防着里面的人。
这样一想好像还不如不要进缥缈,直接在外破阵更好了。
“好像还忽略了一件事。”姒瑾环顾四周,看见了光团设下的结界。
结界里的灵气在发光,与周围漆黑的无妄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妄林,在这个阵法中扮演什么角色?”姒瑾喃喃自语。
把防护看做结界,结界罩住缥缈……
无妄林更像结界壁,而她现在在壁中!
壁中无灵力,壁进出困难,壁……定是最阵法薄弱之处!
姒瑾心中大喜,她一开始以为无妄林是最难的阵法,没想到只是阵法的墙……
有了思绪,那便破阵!
第72章
姒瑾在无妄林中破阵, 另一边遭受强台风席卷的缥缈,派出了萧乙去受灾最严重之地金乌县赈灾。
不料萧乙在到达金乌县当日暴毙。
消息传回都城,休朝三日。
相照殿, 三相在帮萧达缓解头疾。
清凉的灵气从三相指尖慢慢注入萧达的脑中, 萧达闭着双眼面容平和。
半晌,三相收回手。
靠在榻上的萧达睁开双眼,缓缓坐了起来:“多谢国师了。”
三相摇首:“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萧达甚是满意。
此时,老太监端来一个玉盘, 里面放着许多洁白无瑕的珍珠:“陛下……”
萧达脸色一白,但还是示意老太监把盘子放下。
老太监把玉盘放下, 默默地退出了相照殿。
现在殿中只剩萧达与三相。
忽然,三相右手做剑指, 猛地刺向萧达心口, 嘴中却道:“冒犯了。”
不多时,三相慢慢收回手,一道血线从萧达的心口扯出, 在三相指尖聚成小血滴,随后牠手轻轻一挥,小血滴滴到了珍珠上。
刹那间白色珍珠被血沁得鲜红……
三相重复之前的动作, 直至所有的珍珠都变得通红。
三相漫不经心地问:“陛下怎么一次性养如此多的血离珠?”三相做完一切并未收回手,牠释放出疗愈的灵气,缓解了萧达被取心头血的疼痛。
良久,萧达的面色变得稍微好些,牠才开口道:“这不是你在此处,朕才放心养如此多的血离珠啊。明日好了之后, 给兵部送三粒过去。”
三相颔首称“是”。
一切做完,萧达挥手让三相退下。
三相纹丝未动, 牠问:“陛下召臣是有国事商议,是何事呢?”
“已经无事了,你先退……”
“臣有一事进谏。”三相直接打断了萧达的话,“皇储之位空缺,易造成其她皇子对其的觊觎,引起多方斗争,朝局更为动荡,望陛下早日立储。”
三相未等萧达表态,继续道:“臣认为诸位皇子中唯有褚焕能胜任太子。”
萧达面色不善,低声道:“请国师摆正自己的位置。”
三相抬起脑袋,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萧达,牠嗤笑一声:“也请你摆正你的位置,你不立储,我来帮你。”
三相说罢,单手一挥,再往回一抓,萧达整个人被牠吸了过来。三相掐着萧达的脖子,把牠高高举起。
萧达发出哼唧声,同时牠的手一直掰着三相的手,牠倒想反击,可牠的气管几乎被堵死,连呼救都难,更何况吟诵仙诀。
三相感觉差不多了,牠丢下萧达居高临下地看着牠,就像看着一个蝼蚁。
“啧啧啧,何必呢?”唐甲突然对三相道,“早这样不完了,还要伏低做小?”
三相在等萧达平复呼吸的同时,对唐甲道:“前辈您知道的,我们都是先礼后兵,更何况我现在还是牠的臣男。牠若答应皆大欢喜,不答应只得上些特殊手段了。”
“你们?”唐甲抓住三相的话柄,“你忘了?你已经还俗了,你现在就是你了。”
三相闻言脸色变得阴沉。
唐甲感受到了牠情绪转变,心中暗暗发笑,年轻男人还是要多多修炼心境啊。
此时,萧达心有不愤,正想发起攻击并向她人呼救,被三相察觉,三相一脚踏在萧达的脑袋之上,把对唐甲的恶意散发在萧达身上:“反抗我,你只有死路一条!你那痛到大脑深处的头疾,只要我不在,不替你缓解,不出七日你必死,你若乖乖听话,可活!”
萧达感觉自己的颧骨都要被踩裂了,此时头疾不知为何又复发了,牠急忙扯着沙哑的声音道:“我听我听!要朕……我做甚?噢对,我马上……马上立太子,我现在就拟旨!”
三相满意地收回了脚,拍了拍靴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再赐殙于我与太子。”
鼻青脸肿的萧达闻言大惊,但牠并没有表露出来。牠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心中思索着对策。牠自知不是三相的对手,殿中也被三相下了禁制,想呼救亦不是良策,只能先得行缓兵之计了。
萧达坐到书案旁,轻咳一声:“先召辅臣来拟个草诏,再呈宗社,发礼部准备依仗,而后告祭天、地,拜谒太庙……”
“不必如此,一切从简即可。”三相打断了萧达的话,“你先拟旨。”牠的手指轻扣桌案,催促着萧达。
萧达无法,只得提起纸笔开始拟立太子的诏书,以及赐殙的诏书。
半炷香的功夫,萧达写完了,随着玉玺的盖下,这份圣旨正式生效。
三相看了看很是满意,收起圣旨后,牠抬起手猛地点向萧达的眉心,萧达顿时失去了知觉,直直向下栽去。
三相抬萧达上榻,又召来老太监,便离开了。
翌日,镇祟队官署。
“男皇思萧乙过度,旧疾复发,恐不能再主持大局,特拟旨立太子,请镇祟队副指挥使、皇族大殿下褚焕向前听旨!”
礼部的人宣读完圣旨后,褚焕弯腰接旨。
褚焕接过立太子的圣旨后,礼部的人笑着又拿出来了一份圣旨:“太子殿下,还有一份,您收着就行,臣就不宣读了。”
褚焕眼带探究地看向那人。
那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褚焕自己看:“若无其它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褚焕有点猜到了内容,她看也未看,把它直接丢进了纳戒里。
与此同时,三相来上值了。
牠在经过褚焕旁边时,道:“副指挥使,随我来书房。”
褚焕不知三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思索片刻后随三相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