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院长：“……”
众多肿瘤科的医生：“……”
躺在病床上吓到瑟瑟发抖的老太太：“……”
不是他们不相信清大学子的能力，而是他们搞不懂苏禾的时间观念啊！
三个月就想研发出一套设备来，这时间能算长吗？
如果三个月都算长的话，那让那些为了研发一台仪器设备而用五年十年二十年的人情何以堪？
第418章吸食骨髓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禾又针对各个病房不同病因的病人给那些肿瘤科的医生简单阐述了一些治疗癌症的方法，这才被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放了过去，赶紧开车回家。
第二天她还需要见那些任教授帮忙约见的技术员和工程师，尽快将未来城拟用的建筑材料敲定下来，必须回去再准备一下，还有就是制药设备的设计图也必须尽快提上日程，由未来城分配科研经费，将这个项目交给清大机械系的人来负责。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能做不少事情，但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回到教职工公寓时，秦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苏禾洗了洗手就坐上饭桌，边吃边问，“我一直觉得那个医生有问题，若是顾长铮父母说的没错，那医生在见到我之后，态度出现了明显的转变，你查出什么问题了没有？”
秦源笑了笑，从炖好的排骨里挑了一块肉最多的挟给苏禾，道：“其实没什么，那个医生在国外拿的学位，他的导师以及他当时参与的项目也在这次诺贝尔医学奖的提名之中，可因为你的横空出世，诺贝尔基金委已经提前宣布了今年诺贝尔医学奖的归属，他和这么大的荣誉擦肩而过，心中自然不忿，这才想出故意刁难你的昏招，却没想到失算了……”
苏禾了然，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一边啃排骨一边问，“哎，秦源，你这排骨什么时候炖的？我怎么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呢？”
秦源：“……”
话题转变的太快，差点将他的老腰给闪了。
“这不是我炖的，我回来的时候锅里就已经有了，我看家里也收拾过，应该是妈过来了给炖的。”
秦源是顾老爷子帮衬着养大的孤儿，虽说顾奶奶和顾妈妈对他都挺好，但毕竟比不上真亲戚，如今李淑芬爱屋及乌，将对闺女的好也转移了一半到女婿身上，秦源心里怎能不感动？
苏禾总算明白那味道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炖排骨的汤一定是李淑芬找李建设要的，不然这炖好的排骨怎么一股关东煮的味道？
秦源见苏禾将那块骨头啃完，又给苏禾挟了一块，问，“那个医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禾用筷子尖戳了戳排骨上的肉，又看了看那块被她啃干净肉的骨头，放下筷子，手捏住大骨头用力一掰，骨头顿时断成两截，她把嘴就在骨头缝里‘呲溜’一吸，把嫩白香浓的骨髓吸到肚子里，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处理他？”
秦源愣了一下，“难道就不管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苏禾眯眼笑着，同秦源解释道：“我不做这个恶人，有的是人愿意替我去做，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肯定就乐意代劳。我说我不亲自处理他，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动手，那他也不会吃到什么好果子。一个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宁可耽误病人的病情也拒绝让其他人接手治疗的医生，如果轻而易举地放过他，那岂不是为社会留了一个祸害？”
说这话的工夫里，苏禾已经又啃完一块大骨头了，她故技重施，掰断骨头就开始吸食骨髓。
骨头裂开时的声音听得秦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眼看苏禾，见苏禾神色不变，吸骨髓吸得津津有味，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不过你做的对，这些事情能少经过自己的手就尽量不要沾。对了，我今回来之前去清大实验楼那边查了一下未来城最近的情况，发现一些问题，你要不要听？”
苏禾愣住，取来纸擦去嘴上的油，盛了两碗粥放到桌上，促狭地看着秦源，道：“哟，秦处长十分不错嘛，这才去看了几次就发现问题了，什么问题？你同我说说。”
秦源十分认真地说，“转化问题、资源分配问题以及政策兼顾问题。”
苏禾愣住，秦源说的这三方面刚好都是她目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她一心想着发展才是硬道理，对转化问题、资源分配问题以及政策兼顾问题都或多或少地忽略了。
如今秦源一阵见血地点出来，足以看出秦源是真的发现了问题。
苏禾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将汤匙放下，同秦源说，“你仔细讲一下这三个问题。”
“转化问题，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未来城的所有研究结果转化进入生产环节的问题，我调研了百疫消的生产流水线以及现在手里积压的订单，‘供不应求’这个描述放到百疫消如今的情况上再贴切不过了，为什么不扩大生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的无非就是帕歇尔疫情消失之后，这些设备流水线会失去作用，可是那些制药设备流水线又不是一次性消耗品，生产完百疫消之后，转头就可以去生产其它药物，你当时给军方提供了那么多的特效药，这些设备上就不能生产吗？”
“在医药方面，国内有很大的缺口需要依靠进口才能补全，进口药物的价格肯定远超药物的实际价值，你有没有想过从那些国际通行药物上下手，同其他国家的药厂打擂台？”
“如果未来城能够生产出药效更好、价格更便宜的药物，对国内百姓来说自然有百里而无一害，我们还可以抢占国际市场，就算挣的钱没有百疫消多，但肯定不会亏损，大江大河般的进项属于进项，涓涓细流一样的进项也属于进项，未来城只要前期稍微投入一些力量，后面就可以坐着收钱，我们为什么不做？”
听到秦源这么说，苏禾拿起汤匙，点头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但是顾长铮一个人难免兼顾不过来，我也有心无力，只能暂时搁置着。药丸研究中心正在筹办，只是急缺做事的人手，我也很无奈啊……”
“你做不过来，为什么不找人去做？江浙省那边有很多给国外代工生产设备的厂商，他们不缺基础技术，缺的是核心技术，只要未来城将核心技术解决掉，将设备研发出来，让那些厂商来负责批量生产设备，这又是一个长足的稳定进项。只有多方来财，未来城才能长久稳定地发展下去。”
第419章秦源自作自受
苏禾听了秦源的话，苦笑道：“你以为找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药物研究中心建设的事情其实在我去川蜀省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我让清大副校长荣誉帮忙联系国内药学界的一些大牛，但是你知道的，因为清大为了建设医学系，荣老四处挖墙脚，差不多把医药学界的人给得罪了一遍，哪有人愿意来？”
“荣老先生请不来，难道你也请不来？”
秦源叮嘱苏禾，“苏禾，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杏林国手，还是诺贝尔医学奖的得主，国内哪个人不想蹭蹭你的光？再说了，目前国内资金紧张，不管哪个学科都面前经费不足的窘况，你从未来城的科研经费里给他们出资，让他们安安心心做研究，他们还能拒绝？”
苏禾被秦源说的有些意动，可略作斟酌之后，她还是将秦源的提议给否定了，“相比起那些关系不稳定的外人，我更喜欢用关系稳定的人，比如未来城的固定科研人员，这样更便于管理调控，集中精力公关。”
秦源问苏禾，“未来城确实大，可难道能容纳下华夏所有的科研人才？再者，未来城还在建设中，现阶段根本无法在未来城搞科研，我们还是得将研究项目分配到各大高校去，等明年五一劳动节前未来城竣工，刚好就是新一年的毕业季，你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四处招揽人才，国内各大高校毕业的硕士生、博士生，国外名校毕业的海归……”
“未来城的待遇比其他高校好很多，科研经费也足，还能一次性解决住房问题，下一代的读书问题以及将来的养老问题，想要招揽人才肯定不难，但是人才的招揽需要一个过程，不能因为现在人手不够就将科研进度停止，而且依我看，未来城的目的只是成为华夏乃至世界所有科研人员心中的象牙塔，而不是将其他科研机构全都逼死，你总得给那些大学一些活路……”
苏禾听得直翻白眼，“谁说我不给其它大学活路了？”
“早先在川蜀省的时候，我就答应在川蜀大学建立国家大学科技园与国家重点实验室，这都是为了促进地方科研力量的发展，你这人真是……不谈这个了，招揽人才的事情你帮我想办法解决，我目前分身乏术。”
秦源被苏禾这猝不及防地甩锅吓了一跳，“苏教授，我是特别情况调查处的处长，你让我给你的未来城招揽人才？”
苏禾抚了抚肚子，问秦源，“我替你传宗接代，你替我做点小事都不行？再说了，你那特别情况调查处现在已经变成了空架子，你回不回去无所谓，安心帮我把未来城的人事工作做起来，其它的以后再考虑。未来城起步很难，但是等到了明年六月份，未来城可以顺利运转的时候，肯定就不需要你帮忙了。”
秦源黑了脸，听苏禾这话，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无业游民呢？
不过秦源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苏禾将一碗粥喝完，感觉肚子还没饱，便起身又盛了一碗，边吃边问秦源，“转化问题你帮我解决，那资源分配问题和政策兼顾问题，你同我详细说说，能从一开始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要拖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