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信终于见识到了许超的难缠,原本平静的心竟然被许超撩拨的火冒三丈!
但他发现自己除了用身份和地位去压许超,拿许超一点办法都没有!
让警察来将许超抓起来?
许超没犯任何错误,警方凭什么抓他?就算他想让警察来抓人,警局也不是他开的啊!
“许超!你不要得寸进尺!真以为我齐家没有办法对付你?”齐守信使劲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说道。
“呵呵,得寸进尺的是你齐大少吧?你说我在利用守义,利用齐家,请问我是怎么利用的?你这话不但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守义侮辱!”
许超品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我们整个行动,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瞒着守义,我们是合作做事,守义也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你给我解释一下,何来利用之说?”
齐守信终于有些张口结舌。
先不说许超的行为算不算是恶意利用自己四弟,就算是,自己四弟也是心甘情愿的,许超有什么错?
许超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你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我看应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给李家沟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你是堂堂环保界扛把子,结果发生了天铭制药厂污染,造成多个癌症村的恶劣事实!你这个环保界老大有没有责任?要不要给那些死去的,和没死去的癌症患者一个交代!你要不要给他们买单?”
“我是一介公民,我和齐守义来调查天铭制药厂污染的事情,是揭露这个世道的丑恶,是为你的工作查缺补漏,何错之有?为什么如此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之事,在你眼中就成了一个赤果果的阴谋?大染缸里呆久了,习惯阴谋论了吧?”
“你现在不去关注那些受害的百姓,帮他们尽快解决问题,却巴巴的跑来和我要说法,让我给你个交代?我给你个屁的交代!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守义大哥的份上,你看我敢不敢将咖啡杯盖到你头上!”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事你自己掂量!你想用齐家的力量来报复我,那也随便!我接着就是!我虽然人小位卑,但还有几两硬骨头,看看我会不会低头!”
许超的话不紧不慢,却字字千钧,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柄重锤,砸到齐守信的心头。
他一通话说完,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将咖啡杯“啪”一下往桌子上一磕,说道:“告辞!”
他刚刚起身迈出一步,忽然又从手包中取出一百块钱拍到桌子上,说道:“我的咖啡钱,被你这种人请喝咖啡,我丢不起这人!”
许超拎起外套,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噼里啪啦这通话声音比较大,咖啡厅里许多人都将目光投过来,好在没人认出齐守信这位大会长,不然他们眼珠子都得掉地上!
齐守信满腔的怒火却被许超骂没了,只是目瞪口呆,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顶着齐家大少的名头,齐守信从一出生就和别人不在一个层次上。从来没有一个外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当他功成名就之后,更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但是今天,一介布衣,名不见经传的许超却将他痛骂一顿,骂的他哑口无言!
刚开始他还很愤怒,可是当他仔细品味许超的话,便感觉脊梁骨一阵阵发凉!
许超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句句在理,不容反驳!
他作为齐家新生代掌门人,一直想再干出新的成绩,可是怎么才能干出新的成绩?
看看李家沟那些命不久矣的癌症患者,难道他们就是自己干出的新成绩?
作为某国际环保协会的副会长,他有责任督促世界各地搞好环保工作,可是天铭制药厂的污染这么严重,甚至早就有人不止一次的给自己举报过,可是自己竟一直人浮于事的草草处理!
这就是自己的工作状态?
齐守信愣了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一边喊服务生过来结账,一边去摸自己的口袋。
一摸之下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钱包!
作为环保协会的副会长,齐守义其实很少有自己单独出门办事的时候,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总少不了一大帮随行人员,他的包、水杯等等私人物品,自然有随行人员带着,而且走到哪里,无论吃饭,还是住宿,好像都不用花钱,所以,他对钱也没有多少概念。
今天他找许超谈话,是很私人性质的,自然没有带人过来,竟然连钱包也忘了带。
好在还带了手机,正想用手机支付,却见服务员已经拿起许超丢在桌上的百元大钞,然后熟练的找给齐守信两块钱!
齐守信不禁又是一阵苦笑,许超没脸喝自己请的咖啡,自己却喝了许超请的咖啡,这特么算不算一种讽刺?
此时,夕阳已经落山,夜幕已经降临,许超没有连夜赶往白墙县,而是打算在武威市等待律师团的到来,和律师团的同志一起赶往白墙县。
可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他正在一个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沈安忆的电话。
“老板,出事了!”沈安忆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道。
许超顿时吓一跳,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姐出事了,我姐被人抢走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的吗?”
许超“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将和他拼桌吃早餐的一位大姐吓得一哆嗦,狠狠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老板,我前天一得到消息,便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还有齐哥的电话,我也打不通。”
许超不禁使劲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这边前天下午也发生点事情,我和你齐哥的手机被人扔到了河里。可是昨天早上我们便换了新手机,补了新卡,应该能打通了啊。为什么还是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我从前天晚上便被人关起来了,手机一直没有信号,一直到现在才刚逃出来。老板,我姐怎么办啊!”
许超发觉电话那头的沈安忆情绪好像极其不稳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着要领,便稳定一下语气,镇定的说道:“小忆,你不要慌,天塌不了,你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话,一边取过一个塑料袋,将自己的早餐装了起来,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快步出了早餐店。
和许超拼桌的大姐立刻便将钞票拿起来,对过来结账的老板娘说道:“刚才那个是我前任,我们两个的早餐一块儿结。”
老板娘接过百元大钞,又找给大姐七十五块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