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婚后美?

桓修白再次醒来, 已是清晨。

他反应了两秒, 才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 陌生的大床上, 当把脑袋捂进枕头里,深吸并确认到那股熟悉到足以印刻在灵魂中的性素气味,他的神经又放松下来, 仰着面,模模糊糊地注视着天花板,悠长地呼出气息。

“新媳妇还不起床吗?”人未到,话声已穿过了门。

桓修白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想从恍如做梦的感觉中挣脱到现实里, 但当大房间里的门响动一下,一只手出现在视野里,扶在深红木色的门框上,门后的人现出身影,桓修白心如擂鼓, 做梦的感觉又将他紧紧攥住了。

他看着席莫回走进来,姿态, 神色, 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人与他的距离感彻底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席莫回的装束, 加深了这种感觉。

alpha身上穿的既不是优雅的西装, 也不是祭祀典礼上的强调端庄的白服, 而是宽松柔软的奶白色睡衣。

长发松松编成了麻花, 搭在胸前,发尾用素色缎带系住,随意打了个蝴蝶结。被晨光一照,像是在奶油绒糖里走了一遭,整个人散发出温柔化暖的气息。

他端着一只金丝小碗坐到床边,发现omega瞳孔放大,映出他和蔼可亲的面容,忽然就收起嘴角,轻轻“啧”了声。

“梦该醒了,桓修白。”

桓修白仿佛突然惊醒,往后一仰,及时被席莫回捞住,才没磕到后脑勺。

“我、我……”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却觉得恍如隔世?

纷乱的记忆流淌回脑中……他们真的结婚了?!!!合法的那种?!!!得到父母家人承认的那种??!

他冷静下来,向对方提出要求:“你咬我一口。”

席莫回对他此类怪异要求毫不奇怪,有求必应,上口就咬。

“嗷——”

alpha咬得还是脸颊肉,留下一口红红的牙印,朝龇牙咧嘴的omega问:“够疼了吗?”

桓修白捂着脸,满足地笑了:“疼,不是做梦。”

做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席莫回注意到他的状态,忽然之前一切麻木的状态都有了合理解释——这个人,在经历那一切之后,笨拙又粗暴地掩盖精神伤害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洗脑在做梦?

“我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你把我捞回来的?这是你屋里吗?我这么重,辛苦你带我过来了,谢——”

“谢”字还没说完,席莫回打断了他,“今天算婚后第一天,我给你立个规矩。”

“?”

“以后不准和我说‘谢谢’。”

桓修白一愣,紧接着想到了他这么要求的原因,抓住了被角,含着笑低下头承诺:“好。”

家人之间不用将感谢宣之于口,那样太见外了。

“说‘谢谢’不够,你作为掌家主母,要学会夸赞家主的恩惠。”席莫回正色庄容,却藏不住眼底那点小傲娇劲儿,“听到了没?夸我。”

“夸你夸你!我家alpha好厉害,被我压榨三天三夜居然还站得起来。”

“你还敢说!”alpha瞬间炸毛。

他从医多年是没见过桓修白这种omega,标记后消磨了三天,居然能顶着生理性低烧和他反复的折腾,直到最后半天才昏厥过去,再也爬不动了。

席莫回一手稳稳端着小碗,一手伸过去,自然地拉过omega,侧着脸贴到他额头上试了试,又拿手背在他颈窝抚了抚,自语似的:“还在低烧……”

桓修白也跟着摸摸自己脑门。

“没办法,omega的身体就是这么烦人。有药吗?给我来两颗就好。”

“有。”

“来吧。”

席莫回舔着自己牙根腺体,忽然凑上去啃了口omega的嘴唇,喂进去一点腺液,退开来问:“有用吗?”

omega抿着残留的信息素,不知餍足地抱怨:“不行啊,席医生,这点不够,我烧得更厉害了,再给我来一颗大的。”

席莫回咬着唇,藏不住好笑,“这药金贵,不能任由你吃,以后一天吃三次就好。等着下午吧。”

“能多讨一次不?”

“看你表现。”席莫回捏着小勺子搅了搅小碗里的东西,桓修白伸头去看,被他一勺子堵在嘴里。

“唔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苦?”桓修白皱着眉头品着,不管多难吃,还是吞了下去。

席莫回半阖着眼,舀了一勺晶莹透明的红色汤液,安安宁宁地说:“毒药。”

“是毒药我就多喝两口。”桓修白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说着就要接过小碗,被席莫回躲开。

“不要动,好好张嘴喝汤。”

“你端着不累吗?我自己喝。”

“不成。”

“怎么不成了?”

“这是……规矩。”

“规矩这种东西,遵守了才是规矩,别遵守不就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桓修白的手和席莫回的手覆在同一只小碗上,相持不下。

alpha磨牙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omega马上机灵松手。

alpha稍微满意,把第二勺子喂过去,“桓修白,以后不要质疑家主的任何决定。”

他放下勺子,勺柄清脆磕在瓷碗边,有些局促,但还是低了声音,说出来:“怎么不会有人知道,我心里知道的。别人不想守规矩是别人的事,我想守规矩,你就得被我喂。”

桓修白尝着嘴里苦得发涩的汤,心里甜得发指。扶着额头,内心狂喊:要,命,了!

他要是知道婚后的小寡妇,哦不,小莫回有这么甜,早就拖着家当来无量世界蹲到alpha成年那天就抢回家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汤?”

“是鸾鸟的头顶细羽根熬出的汤药,能帮助恢复精力。”席莫回发觉桓修白投过来的视线,连忙加了句,“我已经喝过了。”

清早起来,要由家主亲手喂一碗鸟羽汤给主母,也是传统之一。象征着“祭品”的义务终结,身份得以变换,从一方压榨使用的关系转为平等共享,互相尊重。

也是对持续三天三夜躯体“折磨”的小小补偿。

就算席莫回不提,桓修白也大概猜得出这一小碗浓浓的苦汤有多珍贵。几口喝了下肚,临近枯竭的精神力逐渐回升,不仅是这三天的损耗,连带着之前在小世界里织造结界的精力也补充了大半,足以见得神效。

“我们等会去见母亲。”

桓修白被他领着进到更衣室,席莫回刚要换下睡衣,被他叫住:“等下。”

席莫回在镜子里的倒影朝他投去询问目光。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居家的样子,”之前虽然也有过,但感觉完全不同,“让我再看几秒。”

席莫回解开缎带,麻花辫子一点一点被松扯开,将有点微卷的银发整理到脑后,手指在发间梳了下,挑着眉梢斜睨了他一眼,“快看,我们赶时间。”

桓修白站在他侧边,目不转睛瞧着他,想将这一幕长久地刻在生命里。

这个人,今后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即便会有后代,也不可能有谁会像这个alpha一样贴近自己的灵魂。

转过迷宫似的回廊,下楼来到大厅,席家前任家主席悯早就到了。

桓修白都做好准备被刁难了,也猜到肯定要向长辈行礼,却没想到,席悯放下茶盏,嘱咐他一句:“坐下吧。”

在场的席墨之:“???”

包括席莫回都未想到。

席墨之不满道:“妈!为什么嫂子不用跪两小时!”

席悯抬起眼睛,目光在小儿子身上扫了一圈,又在长子夫夫身边掠过,说道:“他先前给我们跪过了。”

席墨之震惊:“那也算的吗!?”

“当然算。”杜阅澜面无表情道。

这时候,佣人端来新茶,桓修白下意识看向席莫回,席莫回给他悄悄使眼色,桓修白接了茶,递到席悯面前,大大方方地喊:“席阿姨,请您喝茶。”

“咳。”席莫回轻声提醒。

桓修白:“?”

席悯却也不下小辈面子,将早就准备好的门卡当面放进红包,轻轻拍在桌上。

杜阅澜接着告诉桓修白:“这是改口费。”

桓修白整个人突然胀热,差点没撬一条时空裂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他硬着头皮,克制住上涌的热血造成的精神紧绷,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结婚,阿——母亲。”

差点又喊错了。

席莫回在他身后轻轻笑出声。

席悯接过茶,默不作声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轮到了杜阅澜那边,桓修白更是紧张。按照金泽说的,这位“婆婆”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不好相处,自己又和他阴差阳错对上一回,现在还把他辛苦生出来的孩子“拐”到了手——

总之就是处境很不妙啊!

桓修白低眉顺眼,万年一次假装乖乖o,“父亲,请喝茶。”很好,声音没有抖,手也不要抖,就这么递过去,好!接过去了!如果有茶盏砸回来千万不要躲!千万,千万——

杜阅澜瞄了他一眼,停顿了两秒,终于还是喝了儿媳敬的茶,将一本厚厚的笔记连带那封装了万能/钥匙的红包,一并交给桓修白。

桓修白沉稳接过去。

末了,杜阅澜梗着嗓音,说了声:“你,挺好。”

席悯瞬间转头,目光中掩不住讶异。

桓修白反应迅速,接下这句看似不情愿的称赞,“我会继续努力守护莫回的。”

席莫回在他一步之后小声嘀咕:“我才不用你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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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作业火葬场的灰烬中爬出来给大家更新

以后都是这个甜度,不知道你们可不可,如果不可,我们可以来点刀刀,嘿嘿

小声说我好想看人()妻美呜呜呜呜呜。桓二白最近过于滋润。

美美最后一句说“才不用你守护”实在太娇太可爱了!!就是,如果别人说出这句话,肯定只是撒娇说反话要你宠,但是你美,说这句话,那是底气十足啊啊啊啊啊,又强又娇的美美啊!

桓二白每天嗑美嗑到昏迷:啊,我老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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