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就是这样。”阿斯克总结说道,“整个任务过程就是进入战壕,穿过战壕,冲过炮火轰击范围,然后摧毁他们的迫击炮阵地,结束。”
“等一下!”汉斯突然举起手来,“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步骤?冲过炮火轰击范围,请问要怎么冲过?”
“当炮弹落下的时候,看准炮弹的落点,然后避开。”阿斯克说,“就这样冲过。”
剑士们:……………………
“那如果没避开会怎么样呢?”纽伦堡委婉地问。
“可能会受伤。”阿斯克说。
“这不是受不受伤的问题吧。”汉斯语气激烈地吐槽说道,“被迫击炮炮弹的弹片轰中,会死的吧!当场就死翘了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吧!”
“所以不要被轰中就行了。”阿斯克说。
“那么要怎样才能确保不被轰中呢?”纽伦堡苦笑着问道。
“没啥办法,只能多练。”阿斯克说,“看着炮弹掉下来就立刻闪开,反应要快。”
剑士们:……………………
这话槽点太多,以至于大家都不知道从何吐起,一时间居然没人说话。
躲避炮弹要怎么练?拿实弹来练吗?练习失败是不是就直接挂掉了?那这个练习和实战有什么区别吗?首席你究竟是如何练习的啊?上辈子吗?投胎转世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剑士们无力吐槽,姑娘们倒是全程淡定,毕竟团长的惊人事迹实在太多,躲迫击炮炮弹什么的都是小事。
只有美狄亚捂嘴忍笑,她知道阿斯克的所谓练习,是在俱乐部的私人服务器环境里练习,那是死了就可以直接重生的,所以才能把“迫击炮躲避”练个成千上万次。
换言之,在场诸位没有谁能做到阿斯克这个程度。现实又不是虚拟网游,不可能的。
“团长。”美狄亚悠悠说道,“现在也没有条件给大家练习了,换个实际点的方法吧。”
“嗯。”阿斯克思索了下,“既然你们做不到,那我们只能换个简单的方案了。”
“什么方案?”剑士们连忙问道。
“我先冲过去,把发射迫击炮的圣殿骑士都干掉。”阿斯克缓缓说道,“然后你们再冲过来战斗。”
剑士们:………………
“首席。”大家愣了半天,汉斯才第一个反应过来,苦笑说道,“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就是要毁去圣殿骑士的迫击炮吗?”
“如果你独自穿过炮火阵地,将发射迫击炮的圣殿骑士们都干掉了。那我们还过去干什么呢?你一个人不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终归有你们能干的事吧?”阿斯克也想了半天,说道,“比如说打扫战场什么的?”
剑士们泪流满面。咱们堂堂理查特纳尔剑士团的剑士,一个个拿出去都是高阶超凡者的存在,在阿斯克首席您的面前只配打扫战场吗?
“哦,对了。”阿斯克击掌说道,“我可以过去把迫击炮砍爆嘛!然后剩下来的圣殿骑士交给你们处理,怎么样?”
“就这样吧。”连一向老实忠厚的纽伦堡也受不了了,连忙将这个方案定下。再这样说下去,大家就要吐血了。
于是众人便迅速进入战壕。头顶是蒙着布的木板,用来加固两边的壕壁。不少木板还是帝国工兵刚换上去的,在远处隆隆的炮火下颤抖战栗着,不断有灰尘和泥土沿着缝隙的光斑落下。
众人持续沉默疾行,身边到处都是动力装甲骑士和武装士兵们,不断在下一个分叉口离去或汇聚进队伍里。
这片战壕广阔得难以想象,若不是黑洞法则的半神出手相助,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挖出这么大范围的壕沟来。
借助壕沟的帮助和掩护,众人总算是冒着头顶不断呼啸而过的炮火,抵达了壕沟的出口处。
接近出口几百米处,这里的地形已经被轰炸得一塌糊涂。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向前望去,大家便看到前方坑坑洼洼的开阔地面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和动力装甲骑士的残骸。
显然,这几天帝国军方为了冲破这段死亡距离,已经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看着眼前地狱绘卷般的残酷画面,埃莉诺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源于恐惧。
“淡定,埃莉诺。”阿斯克蹲在她的身前,目光望着远处的迫击炮阵地,头也不回地说道,“战争即是如此。”
“他们不应该派这些普通人去送命的。”埃莉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东西!”
纽伦堡和汉斯闻声,都诧异地看向了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事情,殿下。”汉斯低声笑了起来,“大人物的性命,总是比我们这些小人物更贵重些。帝国宁愿死上一万个普通士兵,恐怕也不愿意让一个半神冒这种风险。”
“汉斯!”纽伦堡喝止了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并不觉得它是正确的。”埃莉诺认真说道。
“天真。”汉斯冷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这种可笑的坚持不屑一顾。
“因为我们就是这样做的。”埃莉诺执着说道,“一直都这样。”
汉斯闻言怔住,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苍青之剑佣兵团确实和他们不同,接下来她们的团长阿斯克,很快就要英勇无畏地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在前了。
而他们理查特纳尔佣兵团,却将半神老师留在了阵地后方,和那些帝国公爵一样,理由也是“不能让半神冒风险”。
可是按理说,既然是等级更高的强者,难道不是更应该冲在战场的最前方,保护住他的同伴和手下们吗?怎么反而让弱者先去送死呢?
“因为你们的团长,咱们的阿斯克首席是个实力变态的家伙。”很快,汉斯便找到了一个相当合理的理由,“等级上不受魔潮的限制,偏偏战斗力又远超同等级超凡者,当然能无所顾忌地冲在前头大杀四方了。”
“谬赞谬赞,愧不敢当。”阿斯克说。
“首席之强,人尽皆知。”汉斯笑道,“无需谦虚。”
“有一说一,确实如此。”纽伦堡附和汉斯。
“他们怎么突然念起诗来了?”旁边希德莉法纳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