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刚好之后有一部剧要合作,就当做先期宣传了。”苏溯平静笑道。
肖敬廷沉默良久,这才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玩的开心。”
苏溯静静看过去,就见肖敬廷的手指微微攥紧,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换做是往常,苏溯定然会再多解释几句,可是现在,苏溯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微妙地连接在一起,苏溯脑海中掠过的,却是那天肖敬廷说过的:“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是和她吗?
如果是从前,苏溯定然不会怀疑,可是现在……苏溯微微垂下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嗯,好。”最后的最后,她只如是道。
第二天早上肖敬廷很早就出门了,苏溯起身时身旁的床铺只有一片冰凉,苏溯沉默了一会儿,垂眸无奈地笑了。
有什么事情悄然改变了,可是此时的苏溯无从言说。
重生回到这里,其实也遇到过很多艰难险阻,但是苏溯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她也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原来和肖敬廷早已这样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
这几天剧组的安排几乎可以说是紧锣密鼓,苏溯和翟立辉的交集也就越来越多。
从前觉得翟立辉这个人左右逢源,现在苏溯看过去,就觉得翟立辉这个人若是用现代人很喜欢的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很佛系。
对什么问题都没有什么感觉,对大多数事情都会直接说一句可以,旁人生气了不高兴了,翟立辉的第一反应也一定是揽锅——
说起来像是个烂好人,实际上却只是怕麻烦罢了。
也正是因此,肖月明来剧组找翟立辉时,苏溯多少有点诧异。
如果不是因为肖月明来了,苏溯觉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最初接近翟立辉的目的了。
肖月明来剧组来得大张旗鼓,甚至还和苏溯打了个招呼。
苏溯的神色淡然如常,看向肖月明淡淡弯唇:“肖先生。”
大家都知道肖月明和肖家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纠葛,此时见苏溯态度淡然,倒是也没什么人来自找没趣。
肖月明却是微微弯唇,显得颇为熟络:“苏小姐最近怎么样啊?听说这部剧大爆了,恭喜恭喜。”
倒是翟立辉微微蹙眉回头看了肖月明一眼,似笑非笑地开了口:“不是有事来找我吗?”
“是有事找你,这不是见到熟人了叙叙旧吗?”肖月明痞里痞气地笑道。
“我倒是听说,肖先生不是出国了吗?”苏溯淡淡问道。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肖月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了平静:“之前是打算出国的,但是最近呢,有些事情就给耽搁了,其实是什么事,肖少夫人,您应该很清楚啊。”
苏溯还没动,亚克已经走了过来,神色冷峻地挡在了苏溯旁边,不动声色地看了肖月明一眼。
肖敬廷带出来的人都一个模样,看起来冷若冰霜的,肖月明明显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强撑着站在原地,淡淡笑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苏溯微微垂眸,淡漠地笑了。
她还没开口,肖月明却显然已经发现了新目标,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傅予身上,旋即淡淡笑了:“哎呦喂,我还以为这是谁呢?这不是傅予吗?”
傅予在看到肖月明的瞬间脸色就微微变了,转身就要走。
肖月明紧赶慢赶跟上去几步,好笑道:“躲什么啊?傅小姐之前不是厉害得很吗?我听说将手里所有股份都转让给我哥了,那挺不错的啊,怎么着?得了不少感谢吧?在剧组是不是表嫂也特别照顾你啊?”
傅予的脸色愈发苍白,下意识看了苏溯一眼。
很显然,肖月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头。
他含笑看了傅予一会儿,这才道:“不是吧?”肖月明的语气十分夸张,甚至绕着傅予转了一圈:“你付出了那么多,不会是在剧组还受了委屈吧?我哥就让我嫂子这样对你?”
他离傅予很近,傅予的眼底眉心都是厌恶,下意识挥手就想赶人。
翟立辉的脸色却已经难看的厉害了,他看向肖月明,沉声道:“你是来探我班的吗?”
“那当然,立辉,我和你什么关系啊,我们……”
肖月明的话被翟立辉冷冷打断了:“既然是来探我班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剧组这边也有事了。”
肖月明的脸色微微变了,讪讪笑道:“别啊,你看剧组我熟人也不少,随便走走。”
“肖月明,”翟立辉逼近一步,眼底早就没有了平时的笑意,只沉声道:“你是因为我才能进来的,少给我没事找事。”
肖月明何尝看不出翟立辉眼底的戾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敢说。
许久,肖月明还是软了语气,低声道:“抱歉。”
“以后就不必过来了。”翟立辉蹙眉道。
肖月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是翟立辉你什么意思?我来之前就和你说了……”
“你说什么了?”翟立辉冷淡地看过去。
肖月明的脸色登时变了,他盯着翟立辉看了许久,这才嗤笑一声:“行,我知道了,你不就是觉得我这个朋友给你丢脸了吗?我来了让你不舒服了,我明白了,”他痞里痞气地将东西往桌上一丢,冷声道:“你放心,你以后请我来我都懒得来,话说回来,我嫂子还不知道吧?你来这剧组是什么居心?”
翟立辉没动声色,只淡漠地笑了一下:“真可惜,苏小姐比你清楚得多。”
肖月明气得牙根痒痒,他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翟立辉的脾气他了解得很,平时不轻易动气的主,但若是真的动了气,怕是自己要被保安送出去了。
见肖月明老老实实地离开了,翟立辉这才看向苏溯,犹豫半晌开口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
苏溯看了翟立辉片刻,微微笑了:“是吗?翟少,人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毕竟总是穿帮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