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听你自称王氏?”
“夫家姓王。”
安雅点了点头,垂眉伸手自然的牵起了琴渊的右手,看着她的掌纹淡道:“见你掌纹,你与你夫君情分已断,你又依旧姓夫姓,他已经不在了?”
琴渊眉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怎会晓得这些?
“大人……还会看掌纹?”
安雅纠正道:“安雅。”
这两个字通过房间埋藏的的机甲,渗入了梵殷的耳朵里,隐藏在丞相府内的她忽然眸色一亮,“找到了。”
琴渊听见这两个字,不解的轻“嗯?”了一声。
安雅松开琴渊的手,耐心道:“安雅,是我的名字,在这里没有大人,你我名字像称就好。”
“……可是?”
安雅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本想再提醒什么却听见外面临近的脚步声,提醒道:“琴渊,我的病你无需太过上心,若能不来,就别来了。”
回过神的琴渊直直的看向眼前人,她随不喜安雅的消沉,却也理解身体不舒服的人,难免会多思,恢复情绪的她再次拿出医者应有的态度,“从我学医开始,爹爹就教我,医者不仅要有仁人之术,亦要有仁人之心……我遇见了大人,自当尽我所能减轻大人的病苦。”
门外开锁的声音,稍稍打断了她。
琴渊起身拿起药箱,回看依旧静坐在榻上的女子,回了一笑,“明日……我会再来。”
安雅见她眸中坚定,松口道:“莫要勉强。”
琴渊离开后,安雅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她头微微扬起,双手用力攥住衣角,好像骨子里生着另外一个自己,嗜血、凶狠、残暴不仁。
这样的存在,安雅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若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来。
……
……
……
离开丞相府,交回牌子的琴渊,无意中发现来时名册上有大夫名字的下方,被画上了红叉。
……
……
……
沉重的呼吸,蔓延至整个房间,忽然这声音被打断了,是因为安雅察觉出有人出现。
她睁开清冷的眸子,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身影,眉心微蹙,“你……是……何人?怎会来此……不要命了吗?快走!”
梵殷走上前,细细打量着眼前人,哪怕是这副摸样也有先生身上独有的感觉。
“安雅,你可还记得……安家?”
安雅紧抿着双唇,表情艰难的看着眼前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父亲是安宁,八年前安家与桑家一夜被灭……”
“我不知道你……你在说甚。”安雅偏过头不看梵殷,是想让她速速离去,呼吸越来越沉,“请你……请你马上……马上离开。”
“若先生晓得你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开心。”
绷不住的安雅转身扑向梵殷,没想到却被梵殷一个侧身躲过,反手将她按在了墙上。
梵殷抬手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她的口中,等她黝黑的眸子晃过红色与深蓝色又恢复成黑色,才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来此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至于以后……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雅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梵殷居高临下盯着她精致的侧颜,方才那一瞬的攻击,哪里是琴渊可以抵挡的?她实在不懂沐子卿的心思,难道她真的忍心让琴渊犯险,不关心自家阿姐的安危吗?
还是说安雅与琴渊有什么不解之缘?
……
不知过了多久,安雅才醒过来。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的服帖身上,而自己的整颗心,就好似用冰包裹着放在火上烤,难受极了。
但那种嗜血的心,却减少了多半,安雅艰难的爬回榻上,抿了抿干燥的唇,想着方才那些人的对话。
她口中的先生,是谁?
……
离开丞相府的琴渊并未马上返回医馆,而是先去了刘夫人家中,见两个孩子正在院中玩耍不亦乐乎,就没打扰。
刘夫人见琴渊的身影,上前笑笑问:“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丞相得了什么急症?”
琴渊摇了摇头,耐心道:“是雅大人病了,可能这几日琪儿都要劳烦你照看了。”
“雅大人?”这名字似乎对刘夫人来说并不陌生,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惊讶道:“我的妈呀,这雅大人可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咋个就病了?”
“你晓得?”琴渊没想到这位久不出户的刘夫人,竟认得雅大人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她那医馆每天来来去去不知多少人,却从未听闻。
见琴渊好奇的刘夫人更是意外,毕竟眼前这位女医,平日里总是不温不火,现下倒好,对一个雅大人竟好奇起来,于是随身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吃一边道:“我也是听我夫君所说,这雅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能看透人心,无奈太过低调,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若不是临村的灭门案,她凑巧路过,只问抓来的几名嫌犯三个问题,就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此时传的沸沸扬扬,才知道这位神人是丞相身边的红人,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