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取字

眼前的男人,满脸赫红,一双桃花眼迷离潋滟 ,好似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微微扇动,有点可爱。

他没说话,羞涩的望了温久一眼,嘴唇微动,突然上前抱紧温久 ,将头埋在他胸口上,在温久耳边吭吭赫赫的就是不说话。

温久:“......”

温久放在背后的手指颤抖了几下,耳朵尖尖变得通红。突然十分正经的说,“虚云。”

“......嗯?”虚云从鼻腔哼出一声,在温久脖颈处蹭了蹭。

温久手指颤动的更厉害了,他说:“有人来了。”

只见他们后面有人御剑,躲在一根菩提树的葱郁的分支边,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一脸震惊。这人就是他们刚刚还见过的裴管家。

裴管家正陷入天人作战的挣扎中,突然有什么在他背上点了两下,裴管家太过惊讶完全没反应过来。

那东西又在他肩上点了两下,裴管家这才回头,只见一根殷红的红绳像是一条赤蛇,吐着蛇信子出现在面前,距离他的眼球只有一毫米不到的距离。

裴管家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彻底暴露位置。

这时虚云已经放开温久,满脸是被打扰后的不爽,他不耐烦的说:“裴尚,贵干哪?”

看那凶恶的模样,好像裴尚要说给不出他合理的理由就要吃了他似的。

“我......我来找留楚家有点事,”裴管家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在干嘛?”

虚云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与你何干,敢跟过来,咬死你!”

虚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笑得裴管家心尖发颤。

龙骨往火山最深处飞去,温久看着留在原地的裴管家慢慢变成一个黑色的点,心里有几分疑问。

他还没见过虚云对谁态度那么差过,第一次见裴管家的时候就说话含枪带棒的,现在又这样不待见,难道是有过节?

穿过岩浆层的时候,这会温久终于看清楚了。骨剑的四周燃起一团赤到发黑的火焰,像是能量罩一样围在四周,岩浆都被它挡在外面,一点也进不来。

这赤火看起来既威风又给人一种极危险的感觉。

自从发现自己不用怕火山里的岩浆时,温久立马八风不动的坐在骨剑上,盯着自己的鞋,他现在不是那么想面对虚云,总觉得怪别扭的。

一个男人,那么爱撒娇,真是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温久板着脸,强制自己摆出嫌弃的表情。

“宝宝.....”

虚云突然叫他。

温久没有回头,只说:“怎么?”

“我冷,”他轻轻的说,“我想.....”

边说着又贴过来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温久面无表情,你他妈烫得像个炉子一样!

推了一下没推动,温久也懒得拒绝了。

他都习惯虚云这样黏糊糊的动作了。

温久把手掌贴在骨剑上,抚摸了两下,说“你还没断奶吗?”

虚云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我几万年前就断了,现在都不记得是什么味儿了,你记得吗?”

温久:“.......”仙人,请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龙骨越飞越低,四处穿梭,周围的景象越发美丽惊心,温度也越来越高。

这里怎么可能允许生命存在。

虚云仿佛知道温久想问什么,他撩起温久耳边的头发,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说:“这里是留楚家手中的火渊天镜,存在于异时空,和我们来的世界不是同一个空间。”

温久推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他们很快穿过空间门,到达了一处人间仙境,这里的许多东西温久很眼熟,他曾经作为“楚家夫人”,挺着大肚子经过。

想来虚云鸡鸣狗盗的事儿没少干过,他们到楚氏园林半天,大揦攋的闯过许多防盗系统,居然每一个人发现。

温久看着虚云闲云野鹤般的步调,不禁稀奇的眨了眨眼睛。

他们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在楚家的住下。楚家很大,客厅自然数不胜数,虚云这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施了个小法术,让周围的人自动把他们当成一团空气。

白天的时候跟着虚云参观楚家何处美景,晚上住在六星级酒店见了都惭愧的客房,打坐吐气,修炼真元。

“如今你就是我仙鬼域一派开山大弟子,我要为你取一字,可行?”

虚云站在温久旁边,虽然眼角依然带笑,却站的笔直,犹如悬崖峭边的一道雪松,身上带着淡淡的冰雪气息,有点莫名的凛然和认真。

在温久上一世,字只能在成年之后由自己或者长辈才能取的。而上一世他才活到十三岁,是没有字的。后来莫名其妙的在这边的世界重生,就算成年了也不讲究这个了。

由虚云为自己取字,温久想了想,感觉心里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仰头看了一眼虚云,看到他脸上少有的专注和庄重,突然觉得,他想取就他让取吧。

温久敛目,点头,说:“好。”

虚云笑意渐深,看着温久低眉敛目的模样,在柔和的灯关下越发显得精雕细琢、温润如玉,他咋舌了一下,笑道:“如君二字甚好。”

温久抬头,看了虚云一眼。

如君,温如君……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还喜欢?”虚云弯腰靠近,轻轻捧着温久的脸颊,眼神带着些灼人的热度,“我觉得与你极配,再合适的人也没有了。”

温久微微怔然,过了好一会才拍开虚云的手,虽然面上依然冷冷清清,声音却不自觉的放轻了:“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听你的,我没意见。

虚云被他打了手,并不觉得有什么。久儿现在不记得他,这不要紧,迟早会记得的。他现在不亲自己,这也没什么,自己多赖着他就好,就像从前一样,让他习惯,让他将来再也……舍不得离不开自己。

一转眼,七天过去了,眼看就要上学了。温久再稳重毕竟也是个年轻人,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最近美洲发生多起孕妇假性怀孕现象,孕妇分娩时致死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依据医科研人员初步判定,不排除出新型传感染病……”

虚云推开门时,温久正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看新闻,见他来了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把电视关了,说:“我明天上课了。”

“哦,我已经给你请假了,”虚云慢慢靠近温久,掌心微翻,桌子上多了几道冒着热气的饭菜,单看面相很是让人食欲大振。

温久沉默的坐在饭桌上,虚云这副不急不躁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每天他一睁开眼睛,虚云就不见了,到了饭点才慢腾腾回来,回来也闭口不言,问他就打太极,短短一个星期他能给自己打一整套陈氏太极拳。

不知道暗地里在搞什么鬼。

温久吃了两口饭,越想越不痛快,胃口全无,干脆放下筷子,拿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擦着头发的水走浴室的门的时候,虚云已经收拾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你生气了,”虚云说,他眉心不自觉的往中间拢了拢,茫然的说,“是因为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吗?”

温久抓着毛巾的手一顿,连个嘲讽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不是吗?”虚云小声啧了一下,说,“一会我们出去逛逛吧,今天唐人街有街会。”

温久睫毛很轻微的颤了颤,没吭声。

“哎呀,我好无聊呀,陪我去好吗?”虚云很自然的拿过温久手上的毛巾,在他头顶上嗅了嗅,然后从头到尾的拂过温久湿润的头发,没一会头发就干了。

虚云的手指虽然看起来很好看,但他的掌心却很宽厚,带着他特有的温度抚摸温久的头皮时,让他的背脊不禁窜起一阵电流。

“好不好嘛?”虚云的尾音拖的长长的,手指慢慢缠绕到温久的肩头,背部,不重不清的揉捏起来。

不得不说虚云的按摩手法很棒,力道正好,温久舒服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的火气也泻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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