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质问语速又快又轻,像是防备被其他人听去特意压低,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包含一股化不开的情绪。

无心和尚?

温久和虚云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凝重。

无心和尚是魔尊笔下四大魔将之一,原身是一位佛法高深的僧人,曾渡过不少人,做过不少善事,身上积累无数功德,距离飞升只差毫厘,却因为一些变故被魔尊蛊惑坠入魔道,成为无心魔佛,玉面佛心,手执黑金倒“卍”,不攻身而攻心,将无数信徒随他一同拉下地狱。

当初神魔一战,战神苏河连斩魔尊龙崆门下两名大将,分别是双生魔--日月辉,掌握贪嗔痴怨的欲魔-欢喜生,犹如卸下魔尊一只右手,大杀敌军士气。最后和魔尊一同被封印的剩下魔婴--龙离湘,魔佛--无心。

当时魔族如洪水般涌生,源源不断,欲魔欢喜生和佛魔无心居功至伟,他们两人一个攻欲一个攻心,眨眼间打造一批又一批忠诚的魔兵军团,直逼仙界。

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灭了无心和尚,但他的信徒一日不死,他就不算真正消失,就像已经毁了肉身的欢喜生,只要欲望还在,他就有重生的那一天。

言青好像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耳边传来白乾的脚步身,他身体细微颤抖,最后狠狠的咬住下唇,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热好了,”白乾把牛奶递给言青,体贴道:“有点烫,先暖会手。”

自从白乾坐到言青旁边的沙发上,言青就不再开口说话,冷冰冰的捧着牛奶,把温久他们当陌生人。

白乾冲温久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青儿有点怕生人,别介意,对了,马上放寒假了,我和言午原本计划回金山玩,金山在南灵的隔壁,算是我半个家乡,但言午说没准你寒假回来呢,计划就搁置了,现在你回来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简直不能再好,温久毫不迟疑回答道:“那就麻烦学长了。”

此时言青眼珠微动,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冷冷道:“我先回房间。”

白乾想和温久详细聊聊去金山旅游的细节,本想让言青再等等他,因为他不想让言青离开他的视线,但见其神色倦倦,眉心蹙紧,到嘴边的话也改了,“好,你先去洗澡。”

听到“洗澡”这两个字,言青脸色更加难看,脸上的情绪像是随时都要爆发,最后临门一脚,还是忍住了,朝房间走去。

这一幕温久他们看得清楚,白乾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接着笑笑,“我打算早点去,我们放假当天就去好吗?自驾游,唐纣开车,加上我,够坐了,房子就住我家吧,老家房子虽然没住人,但也有定时着人清理,卫生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地段也好,比一般的民宿不会差,你们还有什么看法吗?”

“还有”而不是“有”,也就是他说过得是不允许有意见的,除这之外的可以商量。不亏是连任学生会会长,做事如春风般润物细无声,手段如暴雨一般雷厉风行。

温久像一个普通的被学长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小学弟一样,适当露出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真诚的说道:“我觉得很好,一切都听学长的,我们没有意见。”

闻言白乾果然满意的笑起来,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说着,白乾看似不经意间朝虚云的方向看了一眼,虚云进公寓这么久一直装哑巴,降低存在感,就怕白乾一句话说漏嘴,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人设搞蹦了,不过还好,白乾只分别见过虚云和温久,他并没有同时见他两在一起过。

因为鬼婴事件在医院走廊匆匆一瞥,白乾看见的是施展过障眼法后的温久,因此他并不知道虚云仙人和这位不爱说话的小学弟认识,刚刚在电梯口遇见时他们站在一块,举止颇为亲密,他还些吃惊。

白乾性格多疑,这种人格的人分外谨慎,他不知道温久与虚云的关系,虚云的身份温久到底知道多少,所以不敢贸然开口,怕说错什么得罪了“仙人”,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一开始他就装作不认识虚云,一切表现如常,从虚云沉默的态度看来,他应该是猜对了,虚云的确想装作不认识他,或者说想装成普通人。

“那也没有别的事了,”白乾说,“你们也累了吧,我带你们去房间休息吧,浴室就在客房的旁边,热水器和主卧里的是分开的,等唐纣洗完你们可以去洗。”

温久点头,跟着起身。

分配给温久的这间客房并不大,和虚云在学校的那套学生公寓的卧室差不多,但布置的很雅致,乳白与新绿为主要颜色基调,墙上的壁纸是一大片翠竹林,空气中飘扬的昂贵香水味道清新,被子也没有其他人的气味,应该是新换的。

装了半天安静的弟弟人设,这会终于能和温久独处在同一个空间,环境他也是满意的,虚云不禁放松起来,兀自插嘴,懒懒的说了声谢谢,含蓄示意白乾赶紧滚蛋。

白乾道:“床不大,你们将就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温久站在门口,目送白乾离开,一副非常有礼貌的晚辈模样,实际上他是在确认白乾进了那个房间。

没想到白乾和言青就住在他们隔壁,而且看样子,白乾放着客房空着不用,却和言青挤一个房间,加之言青对白乾防备的态度,白乾对言青表面百依百顺,实则控制欲强到令人瞠目,两人的关系耐人寻味。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虚云不太爽快的说道,兄友弟恭装装样子得了,怎么还倚门口长相思了呢?

温久顿时满脸无奈,小家伙真是爱吃醋,偏偏他划地盘划的如此理直气壮,心思却像白纸一般,纯粹干净,让人心急,让人难耐。

慢慢来,慢慢来,温久对自己说。他取下围巾和外套挂在衣杆上,顺手将房间的暖气打开,拿起准备好的毛巾牙刷打算去洗澡。

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一回到熟悉的环境肌肉自动回忆起来。

虚云就没有这样的习惯,但耐不住他不想温久离开他的视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温久找回前世的记忆,越来越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融为一体,虚云那可自认为长大了的心,立刻幼儿化了,他恨不得变成一个挂件时刻粘着温久不放。

他知道这样并不好,开始还能忍一下,但现在.......

虚云趴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浴室那扇关闭的门,心里的没由来的起了邪火,烧的心肝脾肺一阵烧的慌,眼睛闪过一抹金光,兽般的竖曈透过玻璃门清楚的看见水雾下□□的,流畅的...........

“嗯.......不要,隔壁有人,呃嗯........”

“嘘.......”

含在喉咙中的□□如一道惊雷劈进虚云耳畔,他的脸刷的烧起来,连着心跳不受控制的咚咚咚咚打鼓,耳膜嗡嗡的叫,全身仿佛放在火上烤,心里的火和身上的火一起凌迟着虚云,他白皙的皮肤霎时间浮现大片暧昧的红色,眼睛蒙着一层水雾,蜷缩着身体仿佛要藏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我偷看,所以哥哥要惩罚我吗,好热,好难受......”虚云弓着腰,闭眼不敢再看,但耳边的声音却不肯放过他,虚云有些神志不清,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从隔壁传来的还是从温久的浴室传来的。

是哥哥在喘息吗,虚云没忍住跟着喘起来,他回头看向隔壁,两道身影密不透风的折叠在一起。

虚云有些厌恶的皱眉,没有再看,心里似乎也好受一些了,但身上还是滚烫滚烫,烘的周围的被子也变得烫起来。

他迁怒的一挥手,被子被掀翻在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叫越奇怪,虚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很讨厌,讨厌身上奇怪的反应,讨厌温久为什么还不出。

到底还要惩罚自己多久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浴室的水声才停下来,以温久现在的听力,隔壁发生了什么,虚云又是什么反应,他心中明镜一般。

他就身上故意洗那么久,慢慢来?战神大人根本不知道世上还要一个字就念“慢”的。

一打开门,撞见那双烧红的桃花眼,金色的竖曈快要被逼出泪来,虚云像只大狗狗趴在床上,偷偷朝温久浴巾下的那片胸膛上瞄了一眼,立刻的趴进臂弯里,不敢再看。

温久漫不经心的擦干湿发,走近床边 ,虚云脑袋动了动,腰弓的更加明显。温久显然丝毫没有受到隔壁声音的影响,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虚云脑袋上,道:“怎么趴着,哪里不舒服?”

边说边侵略性的俯身凑道虚云耳边,强势的掰开他的脑袋,冰凉掌心贴在虚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令虚云本能的蹭他的手,下一秒却推开温久的手,声音沙哑道:“哥,你先睡.......”

温久平静道:“你这样我怎么睡。”

虚云有些慌张,“我......现在有点难受,别、别靠我太近!”

“哦,”温久无所谓的在他对面躺下,淡淡道:“靠近会怎样?”

会怎样?虚云心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啊!

温久完全没有注意到虚云快要崩溃了,他自顾自说:“白乾和言青果真是一对,只是相处模式让人意外。”

虚云已经听不清温久说什么,温久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夹着本人特有的气味,犹如一记猛药丝毫不剩的打进虚云的血管,让这条成年赤龙理智崩溃,本能占据上风......

他朝身边的人扑了上去。

“哥哥,饶了我吧,”虚云两手撑在温久两侧,秀直的发垂在温久耳侧,与温久的发纠缠在一起,温久的头发并没有剪掉,只是用了点障眼法,在别人眼里是短发,在虚云眼里是他真实的样子。

温久答:“我什么也没做。”

虚云的龙角露出来,赤色的角强壮漂亮,他恼羞成怒,鼻尖蹭着温久,鼻腔沉重的呼气,热流喷洒在温久的皮肤上,即使是温久呼吸也不禁停顿了一下,不过他调节的很好,没有露马脚。

“哥哥.......苏河哥哥,我知道错了,饶了云儿一回,”虚云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多年的习惯告诉他,只要认错,撒娇,苏河就拿他没办法。

但这次,身体的热度一点都没退,反而两人因为贴的近,衣料相互摩擦,不知道碰到哪里,让他忍不住战栗起来,闷哼出声。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压在下面,温久一时失笑,平静的搂住在自己脖颈乱动的那颗脑袋,手指安抚,手指在虚云的腰间临摹,道:“我什么也没做啊,云儿。”

“不过你既然叫我哥哥,我便帮你一次吧,”温久抬手,伸向虚云最难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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