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潮

十二岁的白嘉雁不算是个小孩了。虽然她依然还有婴儿肥,四肢瘦瘦小小的,但两性意识已经开始萌芽。

或许也不需要萌芽。凭借着本能,她也很讨厌来自姨父们的触摸。

她在成人的世界里似乎就是个玩具。每次和父母拜访外婆家,遇见那些个姨父们,总要被搂进怀里好一顿刮蹭。脸被胡子扎,身体圈在怀里蹂躏。说不出的恶心感。

她每每挣扎生气都要换来父母的笑叹,你这孩子,他们跟你闹着玩呢,你干嘛这么生气。

她觉得自己父母脑子有问题,但她吵不过他们。只能奋力挣扎出来后,往外面找表弟们玩去。只要看见那些成年男亲戚,她铁定绕着走。免得无缘无故又惹来所谓“爱的抱抱”。所谓成熟男人的吸引力,要是有人跟她提起,铁定挨一脸唾沫星子。

宁鹤知很少跟父母出来走动。他的日常要么是跟那帮学校兄弟们打球,要么就在家里专心学习。

宁家没有矿,白嘉雁从小就耳提面命哥哥要争气,好好学习努力挣钱,发达了也要养自己这个好妹妹。

别人家都是弟弟吸姐姐血,宁家么,不管父母的心向谁,白嘉雁都发挥死乞白赖的精神,贪吃多拿不吃亏。

今儿个是外婆八十大寿,宁鹤知难得跟着家人一起去赴宴。果不其然,那些长辈看见白嘉雁,又按耐不住地上手了。

宁鹤知跟着父亲在一桌,浅斟自饮。白嘉雁混在儿童桌,扒拉了几口就吃饱了,正准备一群人去外面疯,就被叁姨父给抱满怀、举起来晃荡。

温热的大手钳住她的双臂。她眉头紧蹙,属于孩童的欢乐从小脸上消失不见。如果她是个男孩,这会儿都想脱了裤子滋他一脸尿了。抱抱抱,回家抱你自个儿娃去吧!

可白嘉雁是个小女孩,做不到当众脱裤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她撇过头,朝着哥哥的方向,泫然欲泣。

哥哥正在低头饮酒,察觉不到妹妹的凝视。

好几分钟后,大人似是玩腻了不断挣扎的她,终于肯放开手。

白嘉雁溜达到哥哥那桌,趁人不备,脚丫子猛踩宁鹤知的小白鞋。没用的哥哥!踩死你!

宁鹤知吃痛,不明所以,还来不及问妹妹发哪门子疯,白嘉雁便一溜小跑地离开了。留下一个状似气呼呼的背影。

那天大家都闹得很晚,大人还要继续进行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白嘉雁早就累极倦极,俯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叁姨父在旁边观牌,见白容容一手打牌,一手安抚白嘉雁,主动说把白嘉雁先抱去二楼外婆的床上休息。

白容容正好落个轻松,赶紧将白嘉雁往他怀里推。

宁鹤知上完晚自习来接白嘉雁一起回家时,便见到叁姨父对着熟睡的白嘉雁耳鬓厮磨,煞是猥琐。

宁鹤知气红了眼,一拳凑上去,肉搏声淹没在洗麻将的碰牌中,打得叁姨父鼻青脸肿后,他拎住对方的衣领往下拖,年轻肉体长年运动的优势这时派上用场。

一脚踹他下半楼梯,惊呼间众人停了打牌。纷纷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白容容呵斥宁鹤知没大没小,怎么对长辈的。这么多亲戚在这,要说你没家教。宁鹤知猩红着眼,冷哼一声,快步走到母亲面前,低声说了自己的所见。白容容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可自己的儿子向来是个乖小孩不会空口污蔑人。

白容容气极,将牌一绽,跺着高跟鞋走到这个本是姐夫的男人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下去,手疼解不了心疼,她拿牌磕到他脑门上,见血了才停手。叁姐的惊叫她不予理会,众人的拉扯被她甩开。哑声让宁鹤知抱着白嘉雁,跟她一起回家。

临了前,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男人,恨恨说道,你给我等着。

白嘉雁睡熟了后是响大雷也吵不醒的。此番争执不在她的记忆里。她只好奇为什么第二天醒来,父母和哥哥就说全家都得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她也要去。

一套流程走下来,叁个人围在医生旁边嘟嘟囔囔了半天,才摆脱死人脸。搞得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原本身患重病而后奇迹痊愈。

当然,这些事在她的脑袋里占据不了多少容量,她只开心从此以后爸爸妈妈再也不带她出门串亲戚了,只让她好好跟着哥哥玩。

之前还会反驳白容容说他一个大男孩老跟一小学生凑一块像什么话的宁鹤知这时却毫不介意,摸摸白嘉雁的小脑袋,让妹妹以后要跟紧自己,什么事都要跟自己说。眼睛里是白嘉雁辨不出来的郁卒。

之后的日子,宁鹤知的弟兄们都嘲笑宁鹤知长了个小尾巴,他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长兄如父”。宁鹤知不置可否。别人要是对妹妹稍微亲近点,他便雷达自动预警,让他们保持点距离。

“不是吧宁哥,你这妹妹还是个葱苗苗呢,你不是担心我们会对她下手吧。”

宁鹤知耸肩摊手:“知人知面不知心。”

“行啊你,这兄弟白做了。”

……

某一天,白嘉雁像平常一样在哥哥打球的操场旁坐着温习功课。一阵湿意在下体处蔓延开来。

完了,她不会失禁了吧……

大白天尿裤子?她丢不起这人……

白嘉雁急了。顾不上搭理哥哥,她将课本扔进书包里就往家的方向跑。任风吹起她的白裙子。

宁鹤知这时正中途休息喝水,眼睛瞥见妹妹飞奔的小身影,仔细一看裙子上一片刺目的红。他跟兄弟们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飞追上去。

宁鹤知的腿到底是长许多,没几分钟就追上了急得满脸通红的妹妹。拉住对方的衣领,强迫她停住,再将外套捆绑在她腰上,遮住一片红的白裙。

“你跑那么快,我追都要追不上了。”也不多问妹妹,看外套将她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后,便摆摆手让她一个人走回去,顺便带他这件外套回去洗。

白嘉雁不明就理,也不回话,见哥哥撒手了她就继续往前跑,绑在腰间的衣服也顾不得解。

直到回去将衣物都换下来,她才发现白裙子上的血,盯着那片红色僵了半晌。

原来是和其他女同学一样……来月经了啊……

想到哥哥给她绑衣服挡住的情形,刚降下脸颊的红晕,又漫散开来。

为什么哥哥……也会让她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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