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闹!一个女人,在这种公众场所也不怕被人笑话!”李伟业冷着脸呵斥,虽然语气不善可却是伸了手臂把魏淑娴揽了过去。
后者扑在他的肩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公……如果佳悦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健豪不是说没事!”李伟业的语气依旧冷硬,可是这边休息凳上的张翠兰和李伟民都看得出来,他对魏淑娴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
又半个小时过去,急救室门上的灯光熄灭,几人忙不迭的起身走了过去。
门打开,李健豪率先出来,摘下口罩之后明显的呼了口气。
“健豪,佳悦她怎么样?”魏淑娴抓了李健豪的胳膊着急的问。
李健豪揉了揉眉心,勉强的扯了唇,“没事,失血过多,多用点补样品就ok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听说女儿没事,魏淑娴放开李健豪的胳膊双手合十合了眼眸四处的拜着。
“你该谢的是健豪!”李伟业再次不悦的呵斥,“哦,对对,”魏淑娴又转了回来,对着李健豪谢拜,“健豪,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我是医生,职责所在,应该的,”李健豪忙不迭的摇手,令一只手再次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的亲人,急救的时候无法做到平常心,那种紧张又悲痛的心情一直煎熬到李佳悦脱离危险才算缓解。
“好了,别挡在前面了,让健豪回办公室休息一会!”李伟业抓了魏淑娴的胳膊把她拉到旁边,李健豪对着几个长辈点了点头,“我先休息一下,佳悦没事了。”
李健豪昨晚睡的晚,今天又为李佳悦急救,此时,俊脸已经苍白的没什么血色。
看得出儿子的疲惫,张翠兰扶了李健豪的胳膊关心的问,“没事吧?”
李健豪微微的挽了挽唇,“没事,昨天晚上睡得晚,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
听说儿子没休息好,张翠兰明显责备的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李伟民说,“伟民,帮我扶健豪回办公室!”
面对张翠兰的小题大做,李伟民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刚伸了手就被李健豪拒绝。
摆了摆手,说,“算了,患者在后面呢,你们去照顾佳悦吧,我没事。”
说完,大步的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看着李健豪潇洒离开的背影,李伟民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他的儿子,即使不从商也是一样的让人骄傲。
李佳悦被医护推着出来,魏淑娴紧紧的守在移动病牀前跟着去了病房,李伟业也跟了过去。
“看什么呢?”见李伟民还在看着儿子的背影,张翠兰抬手推了她一下,带笑的眉眼蕴了几分责怪。
“我在看,”李伟民收回眸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向已经步入电梯的李健豪,微扬了头,扬起的唇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我们的儿子有多优秀。”
“胡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见。”张翠兰又推了李伟民一下,同时偷偷的四处看了看,此时,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李伟民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带笑的眉眼却是温柔一片。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佳悦没事了。”李伟民展了手臂过来,欲要虚扶在张翠兰的腰上一同离开,后者责怪的蹙了眉,压低了声音提醒。
“注意点,这是在外面。”
李伟民讪讪的收回手臂,明显的叹息了一声,“唉,看来我要一辈子都得做见不得人的情夫了。”
“胡说什么呢!”张翠兰轻轻的推了他的胳膊,笑嗔了句。
李伟民垂眸看着她,温柔的眸里有爱意也有无奈。
李佳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亏得发现的及时,此时,母亲魏淑娴守在她的病牀前握着她的手不舍放开。
李伟业站在病牀前面,看着病牀上毫无血色的李佳悦眉峰紧紧的聚拢在一起。
魏淑娴探身帮女儿把挡在额上的头发顺了顺,平静的说,“伟业,我答应和你离婚,可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不会离。”
李伟业收回眸光看向妻子,聚拢的眉峰看不出是因为什么。
帮女儿顺好了头发,魏淑娴又帮她掖了掖被子,继续说,“佳悦喜欢做你的女儿,你就满足她这个心愿吧,反正就是名义上的父女,将来你娶了妻,生了孩子,她也不会和你的妻儿争夺家产……”
“无药可救!”
魏淑娴刚说完,李伟业就不悦的斥责,“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精力还是好好照顾好你的女儿吧,免得没事出去惹祸!”
被李伟业训斥,魏淑娴不见一点生气,又顺了顺女儿的头发,反而还笑了,“是呀,佳悦都被你给宠坏了,将来要是再惹了祸,可就没人给她擦屁股了,”
魏淑娴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唇角却努力的扬着,一下下抚着女儿的头发。
身旁,李伟业的眉峰紧了又紧,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病房。
而魏淑娴,也扑在女儿的病牀上无法抑制的哭出了声。
……
李健豪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的搁在前面闭目养神。
今天实在有些累,不只是身体,还有神经。
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不是三婶打来电话,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损了。
小丫头平时那么娇惯,削苹果的时候割破了手指都要哭着让他帮忙包扎,今天把手腕割了那么大一道伤口居然不怕疼。
李健豪摇头苦笑一声。
忽然想起,公寓的那间客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拾,鲜血染了牀单和地板……
李健豪蓦地睁了眼眸,早上小辣椒就因为佳悦的事和他发了脾气,如果让她知道佳悦在自己的公寓寻了短见,指不定还要怎么往歪了想。
快速的站了起来,褪下白大褂抓了夹克衫就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此时,他的公寓里,韩晓茹站在客房里,看着地板上女人凌乱的衣裤,还有牀单上的血,胸口不停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