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往事
“莫非你是在害羞？”
“我就是在害羞。千真万确。”
害羞有什么的，百里如末说的很是大方自然。
“小末，去换上吧，我想看你女装的模样。”
自从上次拜堂成亲，他似乎再也没有看过小末女装的模样。以后虽然机会还有很多，怕是……心境会不同。
“切，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百里如末也没有忸怩，大摇大摆的就开始换衣服，倒是莫濡……红了耳朵，转过了身去。看的百里如末哈哈大笑。
莫濡准备的是红色的纱衣，很轻盈，算不得是嫁衣，没有嫁衣那么复杂沉重。很漂亮，看样子还是给百里如末量身定做的。
“好了，这衣服倒是不错。”
穿着很舒服。
莫濡回过神，看着眼前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小末穿红衣很漂亮，带着妖艳。
莫濡很喜欢，很痴迷。不管是什么模样的小末，他都无法移开眼，这辈子大概都逃脱不了了。
也不想逃。
“很美。”
“我们一大早就来这做什么？”
这里虽然景色漂亮，问题是也不能一直站在这看景吧。
“聊天。”
“……聊天？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聊天的？”
百里如末无语。这算是什么约会呀。
她难得跟莫濡正正经经的约会一次，竟然是坐下聊天？
“我想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你想听吗？”
“你小时候的事情？想说了？”
百里如末惊讶，莫濡从来没有提过他小时候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莫濡要跟自己掏心掏肺的说些话。
百里如末很好奇，也很沉重，这样的莫濡太反常了，她越发看不透了。
索性看不透就不看。
“我小时候，娘亲是很疼爱我们兄弟俩的。那时候我们兄弟两个也是很和睦的，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当上了太子，一切就都变了。
欧阳翰开始嫉妒我，我一直知道，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让着小翰，只希望我们的关系不要因为一个太子，而变得生疏。
我甚至求过娘亲，让娘亲将太子之位，给小翰，被娘亲拒绝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娘亲也变了，娘亲对小翰冷眼相对，处处刁难。”
百里如末眼里带着惊讶，没想到莫濡直接就从这么劲爆的地方开始说，更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曲折。
怎么觉得这妈……有问题呢。都是儿子，还厚此薄彼的？
虽然有疑问，百里如末也没有打断莫濡的话。听着莫濡继续娓娓道来他跟欧阳如小时候的事情。
“小翰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甚至都带着恨意，我看得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该怎么缓和我们母子三个人的关系。那时候我也开始很娘亲。
是她让我们母子三人变得不像是一家人。我有意避开娘亲，看着娘亲每次给我送点心，失望离去的眼神，我都想喊她回来，但是想起小翰渴望的眼神，我只能什么都不做。
就这样过了三年，我们母子三人已经如同陌生人一般。小翰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每次都当我是陌生人。直到那个雨夜。
我被娘亲塞到了柜子里，亲眼看到小翰拿着刀刺进了娘亲的心窝处。然后小翰一脸冷漠的走掉了。
我跑了出来，质问娘亲为什么不还手，娘亲是会功夫的，小翰不知情，但是我知情，我看过娘亲用轻功飞出皇宫，我知道娘亲一直有秘密。
你知道当时她怎么回答我的吗？娘亲说，我跟小翰，只能活一个，我们注定是仇人，不能当兄弟，娘亲死了，给我这样一个答案，死了。”
“莫濡……你没事吧。”
百里如末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莫濡，莫濡眼里的悲伤跟讽刺，刺痛了她的眼。
“我没事，这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我早已经习惯了。”
莫濡拍了拍小末的手。握在手里，仿佛放在了心上。定了定神，莫濡继续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娘亲临死前，只让我快跑。我自然是不肯的，能跑去哪呢，这是我的家呀，我决定去找小翰问清楚，这么多年的互相折磨，也该有个了解了，就算是被小翰杀了也罢，那时候的我，觉得死了也不错。
这没有希望的人生，我不贪恋了。满身是血的我去找了小翰。当时小翰依旧冷着一张脸。”
“你不是看到了吗，竟然还没跑，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
“你知道我在？小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娘亲……好歹是生你养你的娘亲呀。”
“娘亲？呵呵，我没有娘亲，也没有弟弟，他们在我六岁那年就都死了，既然你不跑，那我就送你一点礼物好了，你可要忍住呀。”
“你想做什么？小翰，你要杀我？”
“不，我不会杀你的，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
“这是我对欧阳如最后的印象，他说让我生不如死，然后亲手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我那时候也是会写功夫的，如果小翰要杀我，我是不会还手的，谁知道小翰只想折磨我。
我还手了才知道，小翰的功夫早已经在我之上，我打不过小翰，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之后，小翰还划花了我的脸。然后扬长而去。
我躺在小亭子里面，以为会就这样失血而死，那时候我心里是恨得。因为小翰的狠毒。我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被挑了手筋脚筋的痛，已然让握红了眼睛，红了心，
当时只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报仇，将来我一定要十倍还给欧阳如。”
“……后来呢，你被谁救了？”
“一个高人，奇迹般的，我又活了下来，甚至恢复如初，那时我才知道，欧阳翰取代了我的太子之位，取代了我的名字。”
“所以你想报仇？找欧阳如报仇？”
“不止是报仇，那夜，欧阳如有同伙，那些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一个不留，谁挡了我的路，我便杀了谁。”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小末。我只想告诉你，报仇，我势在必行。即便是不折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