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芸芸勾了勾嘴边的不屑,放眼看着霍庭深直立的身影。
“三师兄,不得不佩服你的犯罪手段,布局这一切居然一个人都没发现。”范芸芸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柔然,此刻的她语调里清冷夹杂着一丝懒倦。
“是吧,还以为有些人很厉害呢,原来就是个纸老虎,空有架势,没本事!”
对面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却全然未落在霍庭深耳朵里。
他目光快速扫视了周围一圈,这里的红外线不比他之前见过的,威力要更大一些。
如果此刻冒泡跑过去,他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但除此之外,他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身后都是范芸芸的人,将他所有的退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单身一人离开这里,的确很危险。
霍庭深临危不惧,站在原地冷静的思考对策。
做商人这么多年,他练就了越是危险就越能冷静思考对策,这是很多人都无法达到的。
只是,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霍庭深半藏在袖口的手不住的缩紧,想起他的伸手,或许短时间内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儿,霍庭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如何能快去离开这里。
对面,范芸芸看着霍庭深从始至终都未露出一丝害怕的痕迹,不仅冷冷的出了一口气,“三师兄,到时候霍庭深如果被烧成了一个火球,你可别忘了给我作证,他是意外死亡。”
范芸芸将意外两个字咬的极重。
身旁,三师兄阴戾的勾了勾嘴角,“没问题,小事一件。”
而后,两人就好像是看戏一样站在原地,期间范芸芸站累了,甚至还有人贴心的搬来了椅子。
……
实验室内。
顾寒烟在特莱尔的注视下,将第三阶段的药剂成功的融合进之前成功融合的一二阶段药剂中。
不知道霍庭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收到她的求救短信。
又或许,他正在面对麻烦。
身后,特莱尔似乎注意到了顾寒烟的举动,正从身后的沙发上走过来。
她捏着手中近乎于透明的液体,虽然她制作出了很高端的一项研究,但却是个反人类研究。
不过,这场戏却还要她好好演下去。
下一瞬,她开心的回眸,看着布莱尔那双睁的圆溜溜的眼睛,激动道,“师父,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
说着,她有些兴奋的朝着布莱尔已经举起来的手走过去。
突然,她脚下一崴,“啊!”整个人顺势朝着布莱尔的方向摔过去。
他满眼都是这个药剂,全然不顾摔过来的顾寒烟,张开双手想要接到药剂。
可这药剂硬是生生是从他身边稳稳的落在地上,顿时,像灯泡炸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布莱尔近乎于抓狂的模样,半跪在地上,企图想要将液体收回来。
顾寒烟吃痛的揉了揉膝盖,爬起来后,才朝着布莱尔半跪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师父,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可能没走稳。”顾寒烟秉着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的态度躲在布莱尔身边。
看着他抓狂的看着地上的一摊液体,顾寒烟突然伸手,试图将液体笼回来。
碎裂的玻璃顿时就扎进她柔软的皮肤里,一丝红色的血迹将地上原本没有颜色的液体瞬间染成红色。
顾寒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套什么时候破了都不知道。
完了,全完了。
顾寒烟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滴血的手指,内心止不住的哀嚎着。
老天爷你再和我开玩笑吗?
这可是能让人精神失常的药剂,和一般她能产生抗体的毒不一样啊……
生平头一次,顾寒烟深深地感受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寒烟紧拧着眉,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悲痛欲绝的神情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
布莱尔机械式的扭头,看着顾寒烟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将这幅表情当做愧疚。
“在去做一份。”布莱尔冷声道。
顾寒烟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在实验室里找了个止血的绷带,随即才又换了一副手套,重新开始操作。
她现在只希望她的身体能对这让人精神失常的药剂产生抗体,不然她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身后,布莱尔半跪在地上,目光闪着几分疑色与浅到快要看不出来的阴戾。
进到实验室里已经一天了,按理说她应该不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人,为什么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下一秒,布莱尔似乎想到了什么,撑着地板起身,缓缓的朝着顾寒烟的背影移过去。
面前,顾寒烟正操作着手上的东西,不仅如此,她还想一会儿做好了应该用什么借口去弄坏这些东西。
虽然这东西是一项重要的发明,但她绝对不允许这种害人的东西问世。
蓦然,一个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起来,顾寒烟手上的动作一滞,看着玻璃瓶上细微的倒影。
她不动声色的调整位置,头上便传来一阵钝痛。
顾寒烟捂着头迟疑了几秒钟,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靠!刚刚那个晕倒动作,绝对够的上奥斯卡了!
顾寒烟紧闭着眼,感受到布莱尔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后,才将她拖到一旁。
虽然头被打的地方还是有些痛,但她偏离了些位置,又使用了角度,所以可能不会流血。
但会起一个大包!
倏然,顾寒烟脸色一阵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似乎也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抽空。
整个人白到像一张白纸一样,她忍不住想抱着头蜷缩起来,可她深知,如果现在她动了,处境可能更加危险。
只是……
为什么头会突然剧痛……
一丝从指尖传来的电流感顿时涌入身体的各个角落里。
顾寒烟几乎瞬间便想到,也许是刚刚不小心刺破手,那害人的药剂进入她的身体了。
头像被人生生的撕开一样,那种痛几乎让她险些绷不住。
一瞬间,脑海里的画面像加倍了的走马灯一样,迅速在脑海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