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云裳刚才所问出的每一个问题罗云容都是不愿意回答的,但是如果要做一个排名的话,那么罗云裳现在提出的问题无疑是她最排斥的问题之一。
因为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她抓着罗云裳的手指忍不住猛地一收,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直接就在罗云裳的手背上划过一道深深地痕迹。
殷红的血,直接就从破掉的皮肤表层渗出来,直接把她的指甲缝给染红了,可罗云容并没有发现,在她的脑海里,眼睛里涌动的都是被逼进绝境的日子。
罗云裳任由罗云容沉默,并没有催促,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流着血的伤口,在罗云容缓缓地放开她的手之后毫不在意的甩了甩,然后她并没有在等多久就听到罗云容以低哑的声音说道,“莫擎会跟何梦婷在一起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在莫擎的酒里下了催情药,把直接送到了何梦婷的床上。”
当时,何梦婷答应了莫擎的追求之后,表面上是一切尊重莫擎,可其实是受够了莫擎对她无视。
对于从来都是被追捧对象的何梦婷,一天、两天的无视是新奇。一个月、两个月的漠视是新鲜。那么三个月、四个月的冷淡就是忍耐了。
而从来都是众星拱月被各种追捧的何梦婷什么时候忍耐过,尤其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身边还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让何梦婷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当时,她倒也没有想着把罗云容怎么,反正对于她来说好男人多的是,虽然莫擎特殊了点,但是这不是让她委屈自己的理由,所以,在她跟莫擎有十几天没有通过电话,发过信息,甚至连MSN,邮件都没有通过的时候她主动约了莫擎。
当然,这一次的约会并不是男女之间沟通感情的约会,她打算的是跟莫擎好聚好散的。
罗云容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她买通了两人聚会的餐厅服务生,在莫擎的酒杯里下了药。
之后,就很好猜了,被药物控制了的莫擎跟何梦婷发生关系,原本在何梦婷预料之下的分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何梦婷真正的成了莫擎的女人就收了跟他分手的心思,反正她是真的很喜欢莫擎,何梦婷相信,莫擎绝对会爱上的她,当然在这之前是有一个人需要被处理的。
那就是罗云容。
她可以给莫擎时间,让他来爱上她,但是却不能够容忍他身边一直有个明显就关系匪浅的女人,虽然莫擎看起来很是讨厌那个女孩子。
罗云容直接就被带到了何梦婷的眼前,见面的第一时间,一张填写着大额金额的支票就直接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那个在所有的人的眼里都温柔大方,优雅高贵的清丽异常的女子直接说,“永远不要在出现在莫擎的面前,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不。”罗云容拒绝,“我不需要支票。”
何梦婷挑眉,说道,“你这是像我在表示你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决心吗?”
“您错了。”
“错了?”
“是的。”罗云容敛着眉头,一脸的平静,说道,“如果,您不赶时间,并且有兴趣的话,可以听我说一件事情。”
何梦婷的确不赶时间,不过为了表示她并没有过长的时间跟罗云容纠缠,还是抬起头看了看手腕上patekPhilippe最新款手表看了看时间说道,“你有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
真是太多了。
她并不需要。
她只需要几秒就好了。
果然罗云容只是一句话就引起了何梦婷的兴趣。
罗云容说,“您跟莫擎在一起的那一天晚上,是我在莫擎的酒里下了药!”
……
“为什么?”罗云裳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罗云容直接把视线移开,她透过车窗外望着在太阳的热情下有些蜷缩的绿色树叶说道,“因为我跟莫擎都需要活下去啊。”
记忆再一次回到四年前。
当时她追着莫擎冲出来之后,已经身受重伤的他并没有跑了多久就直接倒了下来,那时候莫擎被打断的肋骨本来就没有愈合,经过这样的折腾显然又一次的雪上加霜了,她甚至都看到了贴着莫擎皮肤上的T恤被胸前顶起一处凸起,而莫擎本人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
罗云容见状被吓的连魂都快没有了。
罗云容见状被吓的连魂都快没有了,她连忙找出自己的手机拨打120,在说明了情况跟方位之后就是等待了,好在这期间,她已经确认了莫擎只是昏迷过去了,情况虽然不是太好,但是短时间内还是没有问题的,她这才安心了。
时间并不长,罗云容就看到了闪着灯的救护车呼啸而来,她立刻拼命的摆着自己的手大声喊道,“这里!在这里!”
罗云容以为,她招来的是救命的救护车,可,哪里是这样子的,来的压根通往地狱的阎罗车!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知道的,因为一切都是正常的,莫擎被抬上了救护车,接着到了医院被送上手术台。
手术,治疗看起来都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看起来而已。
莫擎在做完手术一个星期之后虽然还不能随意活动,但是基本的自理诸如吃饭之类的已经是可以自己进行的了,所以在罗云容在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的时候,就跟护士打过招呼,拜托她们多多的照顾莫擎之后就赶回家了。
谁知道等她进了家门除了笑意盈盈的父母之外,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面让罗云容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并没有等多久她这种预感就被证实。
相亲,毫无疑问的是相亲。
以前罗云容只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莫擎的时候,她对于这种土到掉渣的桥段都是极其无爱的,更何况现在莫擎已经恢复单身了,她跟莫擎是有着无限可能的,又怎么肯给另一个男人一丝的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