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两人你情我愿,秀烟又是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家,哪里受得住苏木的这般索取,很快身子就化做了水一般,两人坦诚相对,厢房了很快响起了细细的吟娥声。

事毕,苏木亲自送秀烟出去,秀烟依依不舍的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走了。

她回到公主府,还是很心虚,走路都是低着头的,冷不防月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她被唬了一跳,差点滑倒在地。

“哎哟我的秀烟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呀,你知不知道公主等你很久啦!”

秀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公主、公主等我做什么?”

难不成她和苏木的事被公主发现了?!

☆、第十六章

秀烟心下一愣:“公主不用我去给驸马送吃食了?”她才刚跟苏木成了好事,要是忽然不去了,她平日轻易出不得公主府,到时候怎么和苏木见面?这岂不是坏她的好事嘛。

月烟细心的发现秀烟的脸颊红扑扑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喃喃道:“没发烧呀,怎么脸这么红呢。”

“对呀,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辛苦的跑来跑去啦,怎么,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我觉得松了一口气呢,外头怪冷的,我们先进屋吧。”秀烟的心情有点儿复杂,可她又不能去跟公主说她想继续去给驸马送吃食,否则让公主发现端倪,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天因为下雪的缘故,郑珣亲自带着几名僚佐去巡查安郡百姓的房屋是否够坚固,同时也是为了给苏木和秀烟制造机会,凭借苏木那副相貌和性子,郑珣非常有把握秀烟会对苏木动心。

秀烟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挺安分的丫鬟,实际上骨子里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诱惑,好比前世,歌儿出面帮秀烟退掉了那门亲事,结果等回京后,秀烟受不住赵王宋祯的诱惑,竟帮着宋祯在歌儿的茶里下药。若不是他出现及时,只怕歌儿早就……

最后秀烟被杖毙,而宋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所以郑珣才会叫楚歌问四烟是否有想嫁人的念头,由此引出了秀烟瞒着的那门亲事。这样的丫鬟,早留着一头,就会多一份隐患,不如在源州就断了她与歌儿的主仆关系,绝了她的痴心妄想,这样他还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也亏得歌儿没有像前世那般心软,他才能布下这一局。想起她每晚都要缠着他说出到底有什么阴谋,那娇痴的模样真跟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像极了。

陪同巡查的官员们,注意到州牧大人检查房屋的时候,对着房梁或者瓦片时不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心里又是惊恐又是担忧啊,这个画风,着实太诡异了呀!

于是官员们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欲言又止,和郑珣对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巡查完北市那片贫困的居民区,众位官员几乎是逃也似的各回各家了。

郑珣回到白芷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地上的积雪铺了一层。

他没想到楚歌还在等着他用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在外面走了一天,赶紧把靴袜换下来,可有冻着了?”楚歌絮絮叨叨的,她也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对郑珣絮叨,云烟她们在的时候,她还是会端一点儿公主的架子的。

晕黄的灯光映得她的脸分外柔媚,郑珣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下次我若回来的晚,就派人告诉你一声。但你要先吃饭,饿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楚歌被郑珣的话给肉麻到了,可心里很是受用,她故作淡定的唤来外头的丫鬟端热水进来给郑珣暖脚,郑珣先去净房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

菜是一直热着的,等菜全部端上来,楚歌和郑珣才坐下来吃饭。楚歌一直处于轻飘飘的状态,郑珣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根本不清楚今晚厨房那边给他们做了什么菜。

郑珣虽面对一桌子的美味菜肴,却认为楚歌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他亦吃得心不在焉。

最后两个心不在焉的人吃到一半就吃到了内室的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去了,郑珣就像是大半年没吃过肉的人,动作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楚歌心想,那可不是吗,他和博姬公主快两个月没行房了吧,真要命。

“恒稚,再忍忍吧,还差几天呢。”

“歌儿,我等不了了,差这几天不打紧,我会很温柔的。”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不可尽信。楚歌借着博姬公主的身体,第一次尝到了甜头,第二次欲/仙/欲/死,第三次只能在郑珣怀里哭着求饶。

然后,张大总管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公主和驸马今晚只用了一点儿晚膳,沐浴后,又让厨房那边做了宵夜送过去,最后早早歇下了。

张朝恩心中暗叹:公主的手段倒是比以前有长进了。

于是吩咐小厮:“告诉厨房那边,最近做些滋补的膳食,给驸马补一补身子,天儿冷了,可别伤身。”

小厮不明其中意味,叠声应下了。

楚歌昨晚被郑珣折腾得浑身无力,因此等郑珣起来的时候,她全然不知道。

用过早膳,她有点儿不放心,就让云烟去把林大夫请了过来。

林大夫最擅长的就是妇科,毕竟他主要是为公主效劳的。只是他不明白公主早早的把自己叫过去有什么事,而且公主还屏退了丫鬟,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歌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想必林大夫已经知道我落水之事吧。”

林大夫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对于公主流产一事,他内心是替公主感到惋惜的,今日公主旧事重提,究竟想说什么呢?

楚歌也不等林大夫问,又接着说:“我已经休养了二十二日,劳烦林大夫看看我恢复得怎样。”

林大夫先是观察了一下楚歌的气色,挺红润,又给她把了一会儿脉,这才道:“公主恢复得很快,现已无碍。”

楚歌松了一口气,“那我还需要调养吗?”

林大夫道:“无须刻意为之,只需按往常的来即可。”

“那……房中之事……”

林大夫终于明白公主叫他来的意图了,饶是他行医多年,被公主当面问,老脸也有些挂不住,“自然是可以,只是不可贪多。”但是驸马正值年轻气盛,怕是会忍不住哇。林大夫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楚歌羞愤欲死。

当天晚上,郑珣便因为林大夫的一句话,而失去了吃肉的机会。

***

大雪连着下了两天,积雪的厚度都到脚后跟了。

昨晚郑珣又跟楚歌要了两回,那画面太凶残,楚歌不敢看。导致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残留着许多小草莓,脖子那儿简直不忍直视。更要命的是,博姬公主的衣裳里,没有立领的,遮不住她脖子上的草莓……

楚歌欲哭无泪,她躺在床上装死,直到肚子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她才有气无力的拉了拉床头的红绳。

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楚歌不想给丫鬟们看见自己的惨样,忙道:“让云烟一人进来服侍即可,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

楚歌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云烟先是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好,见楚歌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得出声问:“公主身子不舒服吗?”

楚歌很不情愿的从被子里出来,云歌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后,只是在心中诧异了一下,又很快若无其事的给楚歌更衣,楚歌对此非常满意。

若是换做月烟进来,她肯定会惊讶的来一句:“公主您的脖子怎么啦?”到时候那些丫鬟可就都知道了,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楚歌似乎理解了博姬公主和驸马分开睡的原因,每天晚上搂着这么一个尤物,你说驸马他能不……

狼已经引进来了,楚歌现在是骑虎难下。

穿好了衣裳,楚歌用完了早膳,张朝恩就来求见了。

楚歌不知道张大总管又有什么事找她,内心纠结无比,还好她灵机一动,让云烟放下了书案前的那串珠帘,她则低下头假装在写字画画,这样张朝恩就不容易发现她脖子上的草莓了。

“公主,此次回京给宫中各位贵人的礼单,您可有什么特别想带的?”

“我没什么特别想带的。”楚歌脱口而出。

张朝恩:……

“嗯,我的意思是,张总管是宫中的老人,还是你懂得带什么礼比较合适,到时候你列一张单子给我看看,如果我想到了其他的,再添上去。”刚才真是作死啊,博姬公主是回娘家,说出不想带礼的话,简直是太大逆不道了。还好她机智的把话圆了回去,点赞。

张朝恩被“老人”二字刺激了一下,“那我过两日再把礼单拿来给公主过目。”说完朝珠帘后的楚歌拱手退下。

楚歌等张朝恩走后,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软椅上,以后在大总管面前可不能乱说话了。

张朝恩出了白芷园,正要去库房看看,没想到与一抹桃色的身影迎面撞上,虽然地面上的雪被清扫了一遍,可依然很容易打滑,那人脚底一滑就要往地上摔去,惯性使然的抓了一把张朝恩,张朝恩也没站稳,两人便重重摔了个脚朝天。

跟在张朝恩身后的小厮愣是没看清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待他醒悟过来,就见张大总管躺在地上脸色极为痛苦,而撞倒张大总管的人不是公主身边的秀烟姑娘又是谁?

“还愣着做什么!快扶我起来!”张朝恩疼得眼冒金星,看到小厮发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厮吓得把伞一扔,赶紧弯腰去扶张朝恩,那边秀烟也摔得不轻,但知道自己撞了张大总管后,几乎是立即从地上起来,她刚才不过走了一会儿神,想了一会儿苏木,怎么就把张大总管给撞了呢!

她最近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呀!

秀烟帮着小厮想把张朝恩扶起来,“大总管,您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撞您的!”秀烟一边扶一边极力的解释着。

结果他们刚碰到张朝恩的手臂,张朝恩就“疼疼疼!”的大叫,“你们这是想要卸了我的胳膊呀!”

两人赶紧松手,张朝恩的屁股又撞了一次地。

然后张大总管疼晕了过去。

事情立刻被报到了白芷园,楚歌有些难以置信:“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摔了呢?谁撞的呀,摔哪儿了,严不严重呀?”

面对楚歌一连串的问题,云烟避重就轻:“大总管的手臂摔折了,已经让护院给抬回白术园了,林大夫正在给大总管诊治呢。”

楚歌一听,这人都摔晕了,那该得多严重啊!到底是谁下的手啊,那么狠心。属下受伤,楚歌总得表示表示,她用不着亲自去探望张朝恩,于是对云烟说:“你代我去看一下张总管,看看他伤得重不重,让林大夫好好给张总管医治,缺什么再给我报上来。”

“诺。”

云烟正要走,楚歌又叫住了她:“等等,到底是谁撞了张总管?”

“是秀烟。”

楚歌脑袋飞速运转着:“去把秀烟给我叫过来。”

云烟面无表情的答道:“诺。”

☆、第十七章

秀烟忐忑的跪着,隔着珠帘,她瞧不起公主的表情,她把大总管撞了,不知公主要怎么罚她呢。

昨天晚上楚歌从郑珣口中得知了他的计划,原来跟她想的差不多。

因为自打秀烟去州牧府送饭以后,秀烟俨然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这不是在外面有了男人又是什么。不过令楚歌惊奇的是,似乎其他三烟也看出来了,可就是没有人去提醒秀烟,在这件事上,难得月烟不坑队友了,楚歌很是欣慰。

要说楚歌故意纵容秀烟偷汉子,也不全是。她只是配合郑珣,以另一种方式帮秀烟摆脱家里订的那门亲事,这样既不欠人情,还能顺利把秀烟送出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假使秀烟没有那份心,楚歌再如何给她制造机会,也只是无济于事。

估摸着秀烟三天没见着那人了,心里只怕想得紧呢,单看这两天秀烟做事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知。早上楚歌还琢磨着该用什么借口给秀烟机会出去呢,没想到机会转瞬送到了她的面前。

张大总管,你这一摔,可真是摔对了时候啊!

楚歌看着秀烟该被自己吓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别害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撞倒张总管的,但是你得给我办一件事,办得好,就不罚你……”

“公主,我一定把您交待的事情办好!”秀烟抢着回答。

楚歌也不打算再吓她,“你现在去牙行挑几名身家清白的婆娘回来,张总管的手摔伤了,需要人看顾,他身边尽是小厮也不像话。”

秀烟本想问一句:府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为什么不从她们里面挑一个出来照顾大总管呢。

但她最后还是没问,因为她忽然觉得公主让她出府,真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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