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能洗澡。”林笑棠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嗫嚅了半晌憋出一句话來。
斯嘉丽叼着烟卷,又将头发重新梳拢了一下,咖啡馆里昏暗的灯光下,勾勒出一个朦胧但具有无限诱惑的曲线,“这家店的老板娘有一个不错的浴室,虽然很简陋,但还可以洗澡。”
“你今天,唔,今天跳的舞很好看。”说完这句话,林笑棠直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斯嘉丽倒沒有丝毫的介意,反倒露出一种听到夸奖之后的兴奋,“是吗,我在入伍之前,就在夏威夷的酒吧里,做过这个,也幸亏之前的那些动作技巧沒忘记。”
“这,这还有技巧。”林笑棠艰难的咽了口唾液。
斯嘉丽点点头,“这是一种职业,我明白,你们东方人或许是将这当做是一份不光彩的工作,可对于我们美国人或者欧洲人來说,这并沒有什么,因为我们是在工作,凭自己的努力和勤奋來赚钱,天经地义,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哦”,林笑棠想不出该说什么,他也明白东西文化之间的差异,这点,火眼以及幽灵都教会了他不少。
“你是不是开始对我有好感了。”斯嘉丽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看向林笑棠。
林笑棠顿时被香烟呛了一口,脸色通红,大声咳嗽着。
咖啡馆后边的厨房门口,火眼和焦达蹲在地上,强忍着笑,浑身不停的抖动着。
“这很让你觉得尴尬吗,我可以从你的眼神看得出來,你似乎很欣赏我的身体,还有,你总是和我躲躲闪闪的,好像看到我会让你觉得很不好意思,是一种很奇特的羞涩,对,就是羞涩。”斯嘉丽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林笑棠有些接不上话了。
“其实很简单,我也很喜欢你,就从那次你打败我开始,因为我崇拜强者,女人的潜意识中总是渴望着男人的保护,就算是我也不例外。”斯嘉丽长长的睫毛闪动着,语调渐渐缓慢下來。
“我……。”林笑棠还沒说话,嘴却瞬间被斯嘉丽的厚实性感的嘴唇堵住了,林笑棠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手却在不经意间攀上了期待已久的那座高峰,那团令人惊诧的丰润和弹性让林笑棠顿时动弹不得。
“唔,唔……”,林笑棠的眼睛开始迷离起來,嘴唇的防线瞬间被斯嘉丽攻破,一条滑腻的香舌缠住了林笑棠的舌头,翻滚着缠绕在一起。
“又是这样,为什么我认识的女人总是比男人还要主动。”林笑棠欲哭无泪。
良久,两人的嘴唇才慢慢分开,灯光下,斯嘉丽的脸上洋溢着笑意,猩红的舌头在唇边一舔,倏忽间收了回去,“你看,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我们美国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林笑棠呆若木鸡,脸色红的像煮熟了的虾米,喃喃着说不出话來,手却还保持着向前探抓的姿势。
直到身后蹑手蹑脚走过來的火眼轻轻咳嗽了一声,林笑棠这才发现身旁的斯嘉丽早已不知去向,赶忙收敛心神,恢复镇定和平静。
火眼凑近林笑棠,“七哥,户田津的老板出现在这一带,应该是來找咱们的。”
林笑棠心头一凛,他和立花治长之间的联系,除了火眼、焦达等几名心腹之外,再沒有人了解,即使是如此,林笑棠也从未向几个人说明立花治长的身份和來历,林笑棠很清楚立花治长这个联络点对于潘其中组织的重要性,所以两人除非必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彼此的,但今天,立花治长竟然能找到这里,说明真是发生了不可估量的大事。
林笑棠想了想,吩咐火眼,“让弟兄们把这一带给我看严了,立花治长他们的行踪一定要掩饰好,身后如果有尾巴,一定要全部处理掉,在犹太人这里找处隐蔽地点我來和他会面,对了,你去把安义明请过來,我们两个一起去。”
身后一阵响动,林笑棠和火眼回头看去,斯嘉丽已经背着一个常常的包裹再度出现,“老板,刚來的时候,我观察过,这附近有一个教堂就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就交给我吧。”
火眼讪笑着揉揉鼻子,沒说话。
林笑棠瞪了她一眼,“笑什么,派两个人跟着斯嘉丽教官,还有咱们最新研制的消音器也带上,正好匹配她的步枪型号,只要是有可疑人员接近,立刻击毙,马上处理尸体,明白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执着
然而,立花治长见到林笑棠和安义明以及欢颜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大吃一惊。
“中西功同志失踪了,尾崎秀实被捕之后,日籍共产党员的组织遭到严重破坏,这一情况恐怕会蔓延到上海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安义明终于开了口,“难道说是尾崎秀实叛变了,还是拉姆扎小组出现了叛徒,中西功会不会是被捕了。”
立花治长苦笑着回答,“你这些问題我都回答不了,我只能说,我相信尾崎秀实和中西功,他们都是最坚定的党员和革命者。”
安义明还想接着说下去,但想了想,还是沒说。
立花治长猜到他想说什么,“你先别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中西功原本隔一段时间就会和我联系一次,但这次的接头他沒有來,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我派人偷偷的到他的住处去看过,很平静,但家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为了安全起见,我的人沒有贸贸然的闯进去,奇怪的是,备用联络通道却突然开启了。”
立花治长拿出一份《沪上日报》,指指夹缝间的一则启示,“这是我们和中西功之间的一个秘密联络方式,包含了一些暗语,翻译过來的意思就是中西功要约我们见面。”
“可能是陷阱。”林笑棠和安义明同时说道。
立花治长点点头,“中西功和我负责的还有一条情报渠道,我已经透过这个渠道打听了一下,虽然他那边也沒有什么消息,但他猜测,中西功目前的情况已经不是很妙了。”
“那怎么办,万一中西功是暂时隐藏起來了,通过这样的形式和我们联络呢。”安义明反问道。
立花治长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了。
林笑棠看看安义明,心里忽然间有些后悔带他一起过來,原本,林笑棠是想让他和立花治长见上一面,由立花治长找机会和安义明的上级组织澄清一下,他们的小组并不存在叛变的行为,接下來,林笑棠就会履行对钱掌柜的承诺,将他们两人送出上海。
但现在看來,这个安义明却始终未曾放弃放手一搏、完成任务的想法。
林笑棠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论是哪种可能,现在都和你沒有关系了,你要做的,就是和欢颜做好准备,离开上海。”
安义明倔强的一抬头,“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上海,我的任务还沒有完成,如果离开,我小组的同志们就白白牺牲了。”
听到这话,欢颜惨然一笑。
林笑棠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安义明的前襟,“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干嘛非要凑这份热闹,尤其是欢颜的父亲,为了你们能离开上海,把命都填了进去,你扪心自问,这么做对得起他还有欢颜吗。”
欢颜痛苦的低下头,抓住安义明的胳膊,“林先生,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林笑棠颓丧的坐回座位,立花治长看他的脸色不对,赶忙讯问,林笑棠这才把在大世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立花治长听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已经大大超出了事前的估计,谁也沒能想到局势能恶化到这一步,座位隐蔽最深的,也是组织的最大的三张王牌之中的尾崎秀实和中西功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相继曝光,这让原本已经计划好的方案顿生变故,若不是那张王牌还在,天知道现在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而偏偏这时候,组织上竟然怀疑到问題出在安义明小组,恰恰安义明小组的成员接连出事,如今只剩下安义明一个人,最大的嫌疑当然会落到他的身上,以立花治长对他的了解,这个人虽然心思缜密、做事稳妥,但内心中却隐藏着一种这时代知识分子共有的特性,那就是骄傲,如果让他背着一个嫌疑人的身份浪迹天涯,对于安义明來说,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三个男人相对无语,陷入一阵难捱的沉默之中,这时候,反倒是欢颜站了起來,苍白的脸上沒有一丝血色,眼神变得清澈无比,,“林先生,感谢你的援手,义明做事情向來有始有终,我不想他因为这个而一辈子郁郁寡欢,还有我父亲,其实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想让我们放下一切离开上海滩,既然如此,我和义明就留下來,直到事情有一个结果。”
安义明看着欢颜,直到此时,眼中的泪水才扑簌而下,他一把搂住欢颜,两个人相对而泣。
良久,两个人才止住悲声,立花治长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会向上级解释,但你们要明白,这毕竟是组织的纪律,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
安义明点点头,这才说起成海岸在出事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他告诉我,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題,他将情报藏在了汇中饭店的酒,就说到这里,还沒來得及交待清楚,便掉下了车。”
“那是酒店还是酒吧,这其中的范围可是很大啊,汇中饭店可是上海数一数二的繁华所在,旗下的酒店就占了两层楼,酒吧也是和夜总会在一起,面积相当大啊,他放在哪个位置,藏在哪里,根本沒办法去找啊。”
立花治长和林笑棠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但对这样的问題,现在沒人能解答,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成海岸目前正躺在上海的日本陆军医院当中,重兵护卫。
……
“我要即刻赶回上海。”潘其中对面前一名穿着洗的发白的军装的中年男人说道:“廖处长,我相信我的同志,安义明小组这些年屡立战功,他们做出的贡献相当于我们在正面战场消灭敌人一个精锐大队,这些,你们不能不考虑。”
军装中年人笑了笑,将一个白搪瓷茶缸递到潘其中的手中,“其中同志,你大可放心,我们一定会考虑到这些因素,但现在问題是,虽然你们在上海的工作做的有声有色,可你们不该和军统的人搅合在一起,你知道吗,这样做,会让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也等于是给上海的地下工作埋下定时炸弹。”
潘其中将茶缸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手上虽然溅上了一些滚烫的茶水,但他浑然不觉,“林笑棠的资料我一早便递了上去,这个人倾向于革命,尤其是对我们是有好感的,对于这个一手掌控着沦陷区军统情报资源,同时又在上海黑白两道拥有一定实力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促成其为我所用呢,再说,根据我们的情报,他在军统内部屡遭排挤,北平之行,差点死于非命,这个时候,不正是我们争取他的最好时机吗。”
廖处长点点头,“其中啊,你说的沒错,关于你的建议,组织上已经表过态,会认真考虑,可你不该这个时候将我们的最高机密,交给他來保护,你知不知道,目前组织上对他的审查还沒有完全结束,你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
潘其中回答:“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这条情报渠道对我们來说至关重要,根据我们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日本特务机关就已经开始对日本本土的日籍共产党员进行搜捕和秘密抓捕,我怀疑,尾崎秀实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找到的,这与上海根本沒有一点关系,还有,安义明小组的成员是我们的骨干力量,都是通过了重重考验的,难道说,组织上还怀疑他们最起码的忠诚吗。”
廖处长叹口气,“其中,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安义明同志在上海潜伏的过程中,结实了一个女人,这个叫做欢颜的女人现在就是他的女朋友,而欢颜恰恰就是直属于军统总部的秘密情报员,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立刻将安义明调回根据地接受调查的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潘其中一下呆住了。
……
上海日本驻屯军陆军医院,吴四宝已经能开口说话、下床走动,半夜时,他便被走廊里的喧闹声惊醒,想要发脾气,忽然想起这是日本人的地盘,强自忍住,命令门口值勤的保镖出去打探。
不多时,保镖满头是汗的跑了回來,“大队长,是宪兵队和租界警卫队抓了个人回來,矢泽大佐和元剑锋都在外边等着呢,看样子,这个犯人來头不小。”
吴四宝顿时有点不耐烦了,“别卖关子,说重点。”
“是、是,我偷偷找了相熟的警卫队的兄弟打听了,这是元剑锋抓來的一个犯人,听说是个大人物,还是从日本來的共产党,來上海松一份机密情报,抓他的过程中,这小子拘捕,差点就给他跑了,结果被撞了下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吴四宝摸着下巴,挥挥手,打发保镖出去,但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心里总是心烦意乱。
李士群倒南京,直到现在也沒回來,作为他的第一心腹,吴四宝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一旦李士群倒台,不用问,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但自己又受了伤,这些天沒能在七十六号里支持大局,反倒让元剑锋这小子抓住了机会,攀上了矢泽慎一这棵大树,这让吴四宝心里颇不是滋味。
吴四宝气哼哼的从床上坐起來,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光头,自言自语道:“不行,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要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剑锋这小子成了气候。”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死间
上海日本驻屯军陆军医院的病房外,矢泽慎一和元剑锋已经见到了成海岸的主治大夫,从他那里得知,成海岸的外伤并不严重,但头部却在被甩出汽车时收到过撞击,目前还无法具体了解伤情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脑震荡是一定有的,现在就看他苏醒之后的状况如何,再确定他的伤情。
矢泽慎一吐出一口浊气,将军帽摘下來,夹在腋下,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成海岸侥幸保住一条性命对他來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能撬开他的嘴,那份从东京随之而來的情报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矢泽慎一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不停的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膝盖,洋洋自得的对元剑锋说:“元桑,你知道吗,东京警视厅已经发來急电,证实满铁的高层中西功有重大嫌疑,怀疑他是尾崎秀实的伙伴,一得到消息,我就派人秘密的将其控制起來,遗憾的是一直沒等到和他联系的人,但在他的家里我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元剑锋脸上显出毕恭毕敬的表情,站直了身躯,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矢泽慎一笑嘻嘻的说道:“众所周知,中西功是个无神论者,但在他的家里我却找到一本圣经,居然还有经常浏览的痕迹,还有他的家里我们只找到了一种报纸,,《沪上日报》,而且巧合的是,这些报纸上都有同一署名的启事,由此,我想到,这会不会是他和外界联系的一种方法,我将圣经和报纸都交给了宪兵队的电讯部门,很快,他们就破译出了其中的秘密,原來中西功正是以圣经为源码,來通过报纸的启事传递消息的。”
“是吗。”元剑锋心头的那些不耐烦瞬间一扫而光,他倒是沒想到矢泽慎一还能这么细心的查找到敌人的密码,“矢泽大佐的这个发现,我们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啊。”
矢泽慎一得意的挥挥手,“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我已经用他们的暗语密码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启事,现在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元剑锋一竖大拇指,“大佐高明。”
两人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
“我也有个小小的发现,如果我们顺藤摸瓜的查下去,说不定会有些发现。”元剑锋看出矢泽深意心情不错,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上次在创业大楼自杀的那个女人,我当时在她的潜伏处发现了一片乐谱的残片,您还记得吗。”
矢泽慎一略一思考,点点头。
“我找了专业人士比对,发现这其实是一张钢琴琴谱的残片,一个不见天日的女人居然在偷偷的学弹钢琴,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矢泽慎一的嘴巴翘起一个弧度,做个手势示意原价元剑锋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这张琴谱一定是和女人关系很密切的人送给她的,抑或是女人很在意的人的东西,再加上那盒汇中饭店的火柴……”。
矢泽慎一站起來,“那就证明,这个女人的联系人可能就藏在汇中饭店,而且可能和这张琴谱有关系。”
元剑锋又竖起大拇指,“大佐高见。”
……
这两天,林笑棠一直呆在霍山路的犹太人聚集区,不为别的,就是在绞尽脑汁的去想如何找到成海岸隐藏在汇中饭店的情报。
期间,林笑棠已经派人打探过那里的情况,结果很不乐观,大批的七十六号和宪兵队的暗探已经混杂其中,林笑棠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信息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已经设好了陷阱等着猎物上钩。
而和“中西功”约定见面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題。
安义明忽然将林笑棠请上楼,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中西功的约会他不打算去赴约了,请林笑棠安排他和欢颜离开上海。
林笑棠很诧异,不过短短两天的光景,安义明怎么忽然回心转意了。
“我想通了,这个时候再呆在上海沒有一点意义了,我不能太自私,况且,欢颜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应该有所回报。”说着,他看向窗台边托腮凝望窗外的欢颜,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林笑棠长出了一口气,“你能想通就好,上海的事情就交给我和立花先生,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情报,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可以出发,不用带行李,一切用度都有人安排。”
安义明感激的点点头。
吃午饭的时候,咖啡店的老板端上來一些犹太人的鹰嘴豆泥和皮塔饼,安义明看來兴致很高,破天荒的找來了瓶红酒,非要和林笑棠喝上一杯。
安义明和欢颜聊了一上午,欢颜知道安义明答应离开的消息,顿时喜极而泣,两人之间的模样让林笑棠也觉得很欣慰,不管上海的事情怎样发展,至少他觉得自己完成了对钱掌柜的承诺,在这一点上來说,就值得喝一杯庆祝一下。
欢颜一扫几天來的阴郁和悲伤,又恢复了昔日欢快活泼的状态,自己吵着要下厨去炒两个菜。
看着她下楼之后,安义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房间中只剩下他和林笑棠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