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捡多点干燥的树叶和树枝,比较容易点着。”温沐阳提醒。
周围就有树,叶子跟树枝随地都有,夏向暖很快就回来了。
她把火升起来,顶住一张被碳染黑的脸道,“我去找点吃的。”
“带着它。”温沐阳把枪给她。
夏向暖拿着就出去了。
她走了很远,才看到河,打了两条鱼,用个塑料袋接了点水就回去了。
没有调料,可想而知,这鱼有多难吃,但是两人还是吃完了。
晚上的时候,温沐阳发起烧。
“多久才到?”夏向暖给沈锡容打电话,语气里带了几分催促之意。
“估计到了,但是还没找到具体位置。”偏僻的地方,定位往往不够精准,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找寻。
第958章 说清楚
“快点吧,他受伤了,现在还发起了高烧,情况不妙。”
“好,我让他们加快进度,你先帮他降下温。”
“知道了。”
夏向暖挂了电话。
她用军刀,割下一块布,浸水之后,把它盖在温沐阳的额头上。
但这也仅仅能缓解一点点而已,不够,远远不够。
夏向暖割下一块更大的布,来来回回的跑,帮温沐阳擦身。
在她快累趴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不过,夏向暖怕来的不是自己人,因此她拿着枪,守在了洞口处。
当她看到最前面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终于松了口气。
温沐阳被紧急送往医院,夏向暖等在外面。
她身上只穿着件毛衣,脸上满是黑灰,看不清本来面貌。
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袖子还少了一只,手臂上,好几道的划痕,她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检查室。
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她转过头,看到沈锡容,她扯了扯唇角,想给他个安心的笑容,却怎么都扯不出来。
“放心,少爷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不会有事的。”沈锡容安慰她。
“嗯。”夏向暖低垂着眼帘,看向地面。
沈锡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剩沉默。
“你的手臂好点了吗?”最后,还是夏向暖受不了沉默般问道。
“好很多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手不能动,很多事都不方便,哪怕是一杯水,他都得让人帮忙。
“今天麻烦你了。”夏向暖说道。
“我应该做的。”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幸好,温沐阳这时被推了出来。
如沈锡容说的,除了一点皮外伤之外,没什么大碍。
次日一早,他就醒过来了,看到床边坐着的沈锡容,他一脸嫌弃,“暖暖呢?”
“她在隔壁病房,昨天确定你没事之后,她就晕过去了。”沈锡容想给他倒杯水,但是鉴于现在的自己行动不便,只有把这个任务,交给别人。
“我去看看她。”温沐阳拔掉手上的针孔。
沈锡容没法阻止他,旁边的人不敢阻止他。
“她还没醒,醒来就过……”
沈锡容话还没说完,温沐阳就不见了影子。
出去,就看到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间间的找寻着夏向暖的身影。
他先是找了对面的一间,然后是右边的两间。
“这边。”沈锡容往左走。
左手边的第一间就是了。
看着床上熟睡的夏向暖,温沐阳眼底的惊慌退散,重新恢复平和宁静。
他坐在床头,扶了抚她的头。
睡梦中,她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像是在烦恼着什么事情。
温沐阳把她的眉头抚平,手指没有马上移开。
“孩子的事,我觉得你应该跟少夫人说清楚,她会理解你的。”沈锡容说道。
“是,她会理解,但是她会更难受。”
比他不要孩子更难过的是,那个孩子是死胎。
而且她会东想西想,会害怕自己再也怀不上。
“更怕的是,她会做傻事。”
第959章 孩子没了
夏向暖有多爱这个孩子,就有多难过,正是因为感觉到她的在乎,所以他开不了口。
“但是你知道她的性子。”
他就不怕,跟她再无可能吗?
“当然怕,等她的伤痛少一点,恨意少一点的时候,我会告诉她真相的,凶手我也会惩罚的。”
他跟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一个小小的误会算什么呢?
“到时,她恐怕没那么难接受了。”
可以说,温沐阳把一切都想好了,也都布置好了。
沈锡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觉,夏向暖睡得很沉,直到十点钟才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的温沐阳,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一只手吊着水,另外一只手打着字。
“你不累吗?”夏向暖问道。
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打完点滴再处理吗?
“醒啦?赶紧去洗洗脸,吃饭了。”温沐阳说道。
他不回答,夏向暖也懒得再问第二次,她的气还没消呢。
关于黑狼,关于流产的事情,两人都没再提起。
夏向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温沐阳伤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她,准确的说,是处理她肚子里的孩子。
温沐阳的伤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大院了。
夏向暖自然跟着他回去。
就算是养伤,夏向暖都感觉到他的忙碌,会议跟电话不断。
他还专门让人给她做安胎的汤,还让管家买了许多早教育儿的书籍。
她以为,他早就放弃了打掉胎儿的想法。
没想到,他不过是安抚她而已。
而他伤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她,准确的说,处理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起床,刚擦完脸,温沐阳就打晕了她。
“这样合适吗?”沈锡容问道。
他怕夏向暖接受不了。
她得多难过啊。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不然你想怎样?把她抓去医院?”到时,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夏向暖预感到什么,在被人放上手术台的时候,她猛然醒了过来。
唐云谦赶紧给她打麻醉。
意识,渐渐抽离。
夏向暖双手放在肚子上,唐云谦怎么都拉不开。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唐云谦在她耳边说道。
夏向暖松开手。
当仪器伸到她的肚子里,一点点的搅碎孩子的时候,一滴泪,从夏向暖眼角流出来。
那滴眼泪,如同大锤,敲击着唐云谦的心。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
利用夏向暖对他的信任,杀死了她的孩子。
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唐云谦做完了这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