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伸手把照片抢了过来,打开钱包,小心翼翼地放到隔层里。
邵落宇眼尖,他看到隔层里已经有一张照片在,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嗯,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模样,那隽秀出众的五官,气宇轩昂的气质,就连自诩是天下第一帅哥的他,也自卑了。
傅歆对医生道过谢,又和葛馨予通了电话,告诉她暂时她不在b市,电话已经开通国际漫游,有事打电话给她,就去路边打车。
……
傅歆和邵落宇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邵落宇还是没忍住,问傅歆,“你钱包里的照片是你老公?”
傅歆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愣了愣,点头,“嗯。”
邵落宇恍然大悟的“哦”了声,“长得那么好看,难怪艾拉斯会和他在一起……”
傅歆舌尖蔓延开一阵苦涩,没再说话,一个人长相,和他的出生一样,哪里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邵落宇觉得气氛有点太安静,他很不喜欢,拿出他的手机,点开下载在里面的音乐。
当缓慢而轻柔的音符回荡在车厢里,傅歆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他,这是一首很老的国语歌曲,不像是邵落宇这样的小年轻会听的。
邵落宇看到傅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讶,扬了扬手里的电话,解释道:“这是我妈妈很喜欢听的歌,我心情烦闷的时候,总是会听一下,感觉非常的舒服。”
傅歆很认真地看着少年年轻而好看的脸,真心实意地对他说:“邵落宇,谢谢你!”
邵落宇像是被傅歆这声突如其来的“谢谢”给惊到了,瞪圆眼睛,定定看着傅歆,“大婶,你没事吧?”
……
傅歆还真是没有所托非人,沈雅文挂完她的电话,马上打电话给了宫凝袖。
接到沈雅文的电话时,宫凝袖正在藏子恒的厨房里给他熬粥。
这真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干净整洁,却没有一点人的味道,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旅馆。
她怕吵到藏子恒,把厨房移门拉上后才接的电话。
沈雅文早从傅歆那里知道她在藏子恒那里,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凝袖,在哪里呢?出来逛街啊,水游城的秋装都上市了。”
宫凝袖把声音压得很低,“今天不行,下次吧。”
沈雅文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像是才想起来,一声惊呼,“凝袖,你不会是在藏律师家里吧?”
宫凝袖本来就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被沈雅文这么一点破,更是结结巴巴,“没……没有……”
“真的没有?”
宫凝袖叹了口气,很无奈地承认了,“他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家。”
“顺带着就给他熬点粥。”沈雅文笑着接上话,一语点破其中的玄机。
宫凝袖正在给藏子恒制作适合清粥的凉拌小菜,电话是夹在耳朵和胳膊中间,实在是不大方便,就想快点结束这个电话,“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沈雅文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我这里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本来是和老蔡一起去看的,他临时有个手术,票很难买的,丢了实在是可惜,我一个人吧,又不想去,要不给你和藏律师去看吧。”
宫凝袖知道那个音乐会,全世界都很出名,这是第一次到中国来表演,就连站票都已经是一票难求了,学音乐的人,对音乐天生就难以抗拒,她是真的心动了,想到房间里酒醉的藏子恒,还是拒绝了沈雅文。
沈雅文是受人所托,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叹息着说这票是多么的难买,关键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个音乐会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再来中国。
沈雅雯如此云云说了不知道多少,宫凝袖意志就是很坚定,今天没空,不管是多么好听的音乐会,她都不去。
厨房的门被人移来,那只搭在移门上的修长的手,在看到厨房里背对着他,显得很忙碌的人时,微微的顿了下。
宫凝袖本来就一心两用着,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她身边。
一只手把电话从她耳边抽了过去,清润低醇的男中音在她耳畔响起,“沈女士,谢谢您,晚点我过去拿票。”
沈雅文一愣,随即笑道:“藏律师,把你家的地址给我就兴了,等会儿我让司机送过去。”
藏子恒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沈雅文后,就挂了电话。
宫凝袖早在看到藏子恒的那一刻就满脸绯红,脸上的温度,像是烧开的水,滚烫滚烫,她觉得一定是厨房里的温度太热了,不然为什么她觉得这么热。
藏子恒抓起她的左手,哪怕宫凝袖垂着眼睛,也知道有两道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藏子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这么不当心。”
她猛地抬头朝自己的手看去,清清凉凉的,有人在摩挲她指腹受伤的地方,随着男人轻轻的摩挲,一种异样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边抽回手,边低声说:“一点小伤,没事的。”
藏子恒更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不容她挣扎,拉着她,朝厨房外走去。
直到藏子恒黑色的头发映入眼帘,宫凝袖才鼓起勇气去看他,他蹲在她身边,替她消毒不小心切出来的刀伤,动作很轻柔,涂完消毒水后,还细致的贴上创口贴。
这样细微入怀的照顾,宫凝袖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心跳怎么会不加速,眼眶怎么会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