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陈静一笑时,脸色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
梁晨阴沉了很久的心情,随着身边这个叫陈静女孩的出现,有一丝阳光照了进来,声音不觉温柔了很多,“我随便出去转转。”
陈静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晶亮,“梁队,你去过……”她说出北方一个不算出名的古镇的名字。
梁晨还真没听说过,摇摇头,“我没去过。”
“如果你想去那里的话,我可以给你当向导。”陈静飞快接上话,等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好像热情过头了。
梁晨却笑着点头,“好啊。”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梁晨知道这个叫陈静的女孩就是那个古镇的人。
他忽然很奇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到报考警校?”
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肯吃苦的,已经很少了。
陈静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已经不复刚才的天真快乐,梁晨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浓浓的哀伤。
在这个女孩身上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当他无意当中问起一些事,会露出浓浓的哀伤。
带着这样的好奇,梁晨和她一起去了她的家乡,那个掩藏在群山峻岭间的小古镇。
镇上的人朴素而热情,还保持着很多原来的风俗,每一个看到他的人,基本都会用他们当地的方言和他打招呼。
他根本听不懂,只能对他们回以微笑。
陈静先带他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却被告知,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唯一的宾馆正在歇业装修。
正当陈静一筹莫展时,梁晨主动提出来能不能住在她家?
陈静显示一愣,然后点头,“当然可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犹豫了,“我家很简陋,怕梁队不习惯。”
梁晨轻笑,只觉得陈静羞窘的样子,实在很可爱,他又不是生来就富贵的人,吃过的苦,远远比这丫头想的要多,于是,陈静把他朝自己的家里带去。
等真正走进一个小院子,梁晨才知道陈静一点都没骗他,她家的确很简陋,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安放在屋子里那几件简单的家具上都落满了薄尘。
也许是父母双亡的人之间都会有种心灵感应,刚走到院门口,没有看到出来欢迎陈静回来的人,梁晨隐隐约约就察觉到了什么。
父母都不在了,这或许就是她露出悲伤的原因吧。
正这样想着时,陈静站在院子里,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笤帚很不好意思地对梁晨说:“梁队,真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先在天井这里坐一会儿。”
梁晨挽起衣袖,走到陈静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抹布,“两个人一起打扫,不比一个人快吗?”
陈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个人是局长都要给三分面子的法医队队长,她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人,怎么敢让他干活,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抹布。
梁晨身手对敏捷,根本没给她抢过去的机会。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卫生很快就收拾好了,陈静烧了一壶水,从包里拿出从路边小店买来的茶叶,给梁晨泡了杯茶。
梁晨道了声谢谢,就接过茶杯,茶叶在滚开的水里翻滚,一片片,青翠欲滴。
他问陈静,“这是什么茶?”
陈静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道:“我们这里把它叫做……”她用方言说出茶叶的名字,然后对梁晨解释,“很便宜的茶叶,梁队你就讲究着着先喝一点吧。”
梁晨把水杯送到嘴边,吹了吹上面的茶沫,轻轻抿了口,只是很小的一口,却让口腔里都充盈着淡淡的茶叶清香。
“非常好喝。”梁晨放下茶杯时,真心实意的说。
卫生打扫的差不多了,陈静在梁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梁队,这个茶叶可是有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梁晨低头看了看茶杯,又抬头看向她,“说来听听呢。”
在陈静讲述完,一个关于采茶女的凄美爱情故事后,她顺带着也说了自己的身世。
梁晨这才知道,她一个柔弱的女子,之所以报考警校,因为她的父母,是在一次去县城卖茶叶时,被人杀害了。
那个歹徒,杀了他们,就是为了抢他们身上不满一百块块的零钱。
那一年,陈静高三,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大学。
说完后,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那是天真,我总想着有一天要成为正义的化身,要平天下所有不平的事,事实呢?总是残酷的。”
满怀信心,到最后,却被分配到了档案室,这怎么能不让人失落。
“回去后,我会和冯昌提一下。”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冯昌是刑侦大队,新调任来的队长,也不知怎么了,向来不合人群的梁晨,却和四十多岁的他成了忘年之交。
陈静的反应很出乎梁晨的意料,他都这样说了,按照道理梦想能实现,她都应该非常高兴,她却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谢谢梁队,我还是想一步一个脚印,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