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被这样恶声恶气的口气给怔住了,是她因为紧张,拨错号码了吗?
卫生间里骂人的声音更响了,傅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打错了。”
她说着就要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些尖锐,不可置信地叫声,“傅歆?”
梁晨人如其声,惊诧地,直接从飞机座椅上跳了起来。
傅歆听到是梁晨的声音,连忙把话筒又放到耳边,“梁晨,是我……”
时静的咒骂声混合着砸门声一起传到梁晨耳边,他推开迎面走来的空姐,大步朝机舱门口走去。
傅歆用最短的话,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遍,梁晨感同身受似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追问傅歆在哪里?
傅歆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最后,卫生间的门传来一声巨响,时静像是找到东西在砸门了。
梁晨忙对傅歆说:“小歆,不要再待在那里,你快跑出去,我会以最快的时间找到你。”
也许他是张奇不在她身边时,特地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又也许是他的职业,傅歆非常相信他,他说以最快的时间找到她,那就肯定能。
傅歆拔腿跑出别墅时,听到门被砸开的声音,心里非常紧张,她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跑去。
时静很快追了出来,傅歆当时就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捂住自己的口鼻,连呼吸都不敢。
时静又朝前追了一会儿,很快返回,嘴里一直在破口大骂。
静谧的山林里,响起单调的手机铃声,时静接起电话时,不复刚才的泼妇样,声音带着和她这个年纪不符的甜美,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
傅歆偷偷的探出半个头去看她,顺着风,她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到耳边。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很生气,她则在不断的解释,无非就是明明她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她也不知道傅歆怎么知道酒里有问题。
她还在解释,那头的人似乎却没了继续听下去的耐性,从傅歆的角度看过去,那头的人应该是把电话挂了。
时静把仓龙撒在她身上的气,都转嫁到了傅歆身上。
傅歆跑了,目前,她是没有一点办法去追,也不知道去哪里追,只能站在原地,又对她一通咒骂,然后回了别墅。
傅歆看她真的走进了掩藏在树林间的别墅,暗暗松了口气,绷紧的后背也松了下来,她没有立刻走出来。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时静又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四下打量,看空无一人,原地一跺脚,又对傅歆大声咒骂了一通,这才真的回了别墅。
虽然确定时静不会再次试探,傅歆依然没敢动,她就躲在树林里,一动都不敢动。
话说梁晨,挂了电话后,他拿出证件,在一长溜等出租车的旅客的白眼和不满中,插队到第一个坐上出租车。
司机看他脸色凝重,以为有他有什么大案子要办,车速开的飞快,“警官,你要去哪里?”
梁晨焦急的就差恨自己没翅膀,“去最近的派出所。”
“嚣张,太嚣张了!”公安分局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副局长气得直捶桌子。
那个只是从b市公安局来的法医而已,他竟敢命令他的属下又是给他查号码归属地,又是让他的属下给他枪。
“除非他有合法的手续,否则对他的要求一概不要理会!”副局长也发起狠来了。
话说完,他就狠狠的挂了电话,一分钟没到,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那顿脾气算是白花了。
b市公安局局长对他可是有提携之恩,最后,当派出所再打电话给他,他只能无语的说随便他吧。
……
葛馨予又反复了打了傅歆的电话好几次,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就更坐立不安了,卓灿马不停蹄的从飞机场赶到葛家时,就看到葛馨予握着手机在屋子里直打转。
以为她是担心他,笑着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抱住了她,葛馨予大怒,扬起手肘用力朝来人的肚子打去。
卓灿其实完全可以避开的,怕伤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生生的接下那一个用力。
他本能地“哎”了一声,刚好吴妈端着做好的燕窝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卓灿痛的连身子都弓了起来,把燕窝放到茶几上就走过去扶他,“阿灿,你没事吧?”
卓灿摇头,吴妈朝葛馨予看去,正要开口说她两句,卓灿吸了吸鼻子,岔开话题,“咦,吴妈你做的什么,好香。”
这是吴妈一手带大的孩子,她这一辈子结过婚,丈夫却没给她留下一儿半女就早早的去世了,她一直都把卓灿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听他说饿了,什么都忘了,径直朝厨房走去,“厨房里还有呢,你在沙发上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端。”
葛馨予对着吴妈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还真的挺怕她的。
等吴妈一走,卓灿捂住肚子走到葛馨予身边,对她嘟哝着嘴,撒起了娇,“老婆,你刚才真的把我撞痛了。”
葛馨予一扬眉,“谁让你站在我后面的。”
最近这段时间,卓灿一直都在骗葛馨予先和他把结婚证给领了,可是她一直都不愿意,老婆还没骗到手,他要继续做他的二十四孝男朋友。
拉上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准备察看她的手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来让我看看手弄痛了没有?”
厨房里,吴妈已经打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一幕都告诉了远在北京的卓母。
她以为一直都是爱子如命的卓母,听闻儿子被人打了后,会心疼,哪里知道,她听说打他的人是葛馨予,除了轻描淡写地一声“哦”,什么其他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