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黑,同样的没有开灯,她摸着黑朝房间里走去。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等勉强能辨清眼前的一切,她打量起房间。
房间里有人,那个人正背对着她,她心里一紧,等看清那个人是坐在轮椅上,心头松了口气。
“大哥。”她喊了轮椅上的人一声,张清烈为人虽然一向冷冰冰的,张玲玲也怕他,但是在张家,她最不忌惮的也是他,因为在她看来,只有他不屑抢夺原本会属于她的张家的东西。
轮椅上的人一直没有吭声,张玲玲壮着胆走到他身边。
她探过头去看张清烈,闻到很刺鼻的酒味,眼睛眯着,像是在睡觉,看样子,他应该是喝了不少。
“大哥。”她伸出手去推了推张清烈,“你没事吧?”
有人推他,张清烈这才睁开眼睛,也许是屋子里光线太暗,他打量了张玲玲几秒钟,忽然一把抓住她。
非常用力的那种,张玲玲感觉自己都要骨折了。
“大哥,好疼。”张玲玲倒吸着冷气,看他越来越用力就知道他喝醉了,忙转移话题,“大嫂呢?”
她不提“大嫂”两个字,倒还好,她一提,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忽然就像发疯了似的,松开抓着她的手,就当张玲玲搓揉着青紫的手腕,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双手支着轮椅的扶手,一跃而起。
这个男人即便没了双腿,力量和速度依然在,张玲玲没等反应,已经被人压在了身子底下。
厚实的地毯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夯着张玲玲的后背,她疼得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感觉身体像要被砸散架了,这不是最让她惊惧的,更惊惧的还在后面,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那时她才十五岁,虽然早知道了男人和女人是怎么回事,毕竟没有那个胆子去偷偷尝试。
她发了疯一样的反抗,她的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着身上男人的肩膀,两只脚拼命的踢着、踹着。
如果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个有双腿,在一阵乱踢中,她还能踢到他两下,偏偏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是没腿的。
拼死的挣扎没有任何效果,她绝望了。
而这个时候,他张开嘴朝她亲来,他的气息非常干净,不像张建国那样常年烟酒不离身,哪怕是张嘴说话,隔得很远,也能闻到难闻的口气。
不管多干净的气息,她都觉得很恶心,她控制不住,开始呕吐,也许是嘴里也沾染到了食物的酸腐味,近乎狂癫的张清烈忽然冷静下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被他压在身底下女人,惊得背心里渗出一层冷汗,一个翻身,已经平躺到她身边,浓稠的像是墨汁一样的夜色里,寂寂无声的房间里,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张玲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到了张家大院门外,那个时候张建国的妻子还没死,张母以为这个女儿就是她老来生下的女儿,比对两个儿子都要疼爱,看她没回来,一直都在院子里等她。
时间过去那么多年,张玲玲依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夏天,张母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乘凉,看到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差点被她吓坏了,一直都拉着她追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