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皇子一向不受宠,他身边的宫女太监也没把他当做主子,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属下以为……”童奎见百里琪双眼凶狠的盯着自己,顿时吓得一颤,连忙道。
他后悔自己的多话,原本以为二皇子殿下听到四皇子宫里的奴才们怠慢会高兴点,谁知道竟然让他这么生气!
“以前?你也说那是以前了!”百里琪生气的吼道:“这几日四皇子被父皇留在宫里,别人不知道,我们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多少次传消息回来说过老四如今很受宠了?前日不是还有奴才争着抢着去春晓殿伺候么?”
“属下驽钝。”童奎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说着四皇子的事竟然话题歪到了宫里的奴才身上来了,那些奴才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愚蠢!”百里琪怒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宫里的奴才,宫里头消息最灵敏的就是这些奴才了,哪个主子得宠,哪个主子在皇上面前不得眼,看她身边伺候的奴才就知道了,这些奴才是最会瞧主子们眼色行事的,主子的眼珠子往哪里瞟,他们的心思就往哪里动,反应最是灵敏不过。我们身边的人昨日行动,今日就不知所踪,春晓殿伺候的奴才又玩忽职守,这些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实际上却都在告诉我们一个消息,昨夜的事,怕是被撞破了,那宫女如今应该是已经落到父皇手里了。”
“这……”童奎一听那宫女落到皇上的手里了,顿时焦心不已,“二皇子殿下,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做?要不要派人去……”
他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百里琪脸色难堪的要命,“还能怎么做?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父皇如今肯定在暗中密查,我们要是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岂不是正好撞到父皇的枪口上!”
童奎豁然被点醒,惶恐道:“二皇子殿下所言极是,属下太莽撞了,差点就坏了二皇子殿下的大事。”
“可是,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太子殿下那边……”
百里琪脸色一沉,眼神狰狞,“我们不能动皇宫里的人手,但是太子殿下那边,也不得不防。”
昨夜宫中肯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惜他现在不敢伸手去查宫里的事,尤其是老四现在还醒了,这个醒来的时机夜未眠太过巧合,让他不提防都不成,难道是父皇发现了什么,所以跟老四两个设了局?
百里琪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棘手,心中郁闷,此刻听到童奎提及太子,他心中对太子的恨意更深了。
如今形势发展成这样,他跟太子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了,可恨他先前太过轻敌,让太子抓住了把柄,结果把自己推上了现如今的不利局面。
“听说太子哥哥近几日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百里琪冷笑道,“既然太子哥哥喜欢玩这种苦肉计的戏码,那本皇子就好事做到底帮太子哥哥一把,让他把这体弱多病的传言坐实了。”
童奎:“……”
“你去给那人传消息,如果这件事他肯帮本王办成了,那么今后本王登上高位,必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二皇子殿下,此时动手的话,会不会……时机不对?”童奎忧心道。
百里琪脸色冷凝,“本皇子又何尝不知道此时时机不对,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不然,你难道还妄想着太子殿下会放本皇子一马不成?”
顿了顿,百里琪又道:“或许,这也并非是最坏的时机,太子的病情由来已久,演戏演了这么多年,谁会当是假的?或许就连他自己也都相信了,本皇子如今不过是帮太子坐实了这传言罢了。”
童奎想了想,觉得二皇子殿下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古富贵险中求,如今之际,只有兵行险着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见童奎想明白了,百里琪对他挥挥手,“速速去办!”
“是。”童奎连忙急匆匆离开了。
百里琪看着花房里这些精美娇艳的花儿,手指从一盆新被送来的牡丹花上拂过,把那朵花折断,而后捏在手里揉成一团。
姬云卓接到童奎送来的消息之后,忍不住露出冷笑,“这百里琪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是想要把拦着他路的人统统下毒毒死吗?这东瀚的江山如果紧靠着几瓶毒药就能覆灭,本少主和本少主的族人还用的着如此大费周章?简直笑话!自己没脑子,竟然还敢把本少主当成跟他一样没脑子的傻瓜废物!”
危也十分看不起二皇子百里琪,“属下也认为这百里琪实在是个不堪大任的。”
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偏偏选择百里琪,在他看来,就连那个不受宠的四皇子百里璋都比百里琪要好一些。
姬云卓看了一眼危,冷笑道:“也只有百里琪这样的人才会这么容易被控制住,你以为以太子的精明,他会这么轻易的受我们摆布?更何况他原本就占着一个储君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百里璋就更不成了,那人自小不受宠,在皇宫中竟然连奴才都不拿他当主子,他小小年纪没有任何依仗竟然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长大成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先不说他背后还有个瑾亲王,就说他如今能从皇宫里平安回来这一点,此人的心智就远非二皇子百里琪所比了!”
百里琪不过是条会乱咬人的疯狗,看起来可怕罢了,真正会咬人的狗,都是不会叫的!
像太子,四皇子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少主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帮那百里琪?”危虽然觉得姬云卓的分析十分有道理,但是对百里琪这个人,他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当然要帮,为什么不帮呢?先答应下来,不过给太子下毒可非同小可,这毒什么时候下,怎么下,可得好好的瞪起眼睛来,找个最合适的时机。”姬云卓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