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个屁!……廖坤乾!你要干嘛?放开我,快放开我!”
“阿昭,你乖点,我发誓,只是睡觉而已,我不会碰你的,真的!”
“我才不会信你!”
“真的,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要是碰了你,我就不是人!”
“你……你说真的?真的不碰我?”
“当然,我保证!绝对不会碰你?”
毕庆生听不下去了,这样无聊的对话,听了实在有辱他的智商,低声说了一句:“两个智障。”
便抬步下楼了。
而廖坤乾的房间里,看着廖坤乾信誓旦旦的脸,陈昭不禁也有些动摇。
见陈昭动摇,廖坤乾再接再厉道:“阿昭,你想啊,咋们一家好不容易在一起,阳阳也终于等到父母……不,父父双全的一天,难道你忍心让他看到咱们俩不合吗?”
陈昭撇撇嘴:“我跟我儿子睡,光合不合什么事?你别在这忽悠我。”
廖坤乾试图晓之以理、晓之以理道:“阿昭,你想想看啊,咱们现在可是重新在一起了,阳阳也是叫我父亲,叫你爸爸的,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俩分房睡,那他肯定会以为,咱们俩是因为他才委曲求全在一起的,那孩子心善,一定会内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阿昭,这么多年,我们愧对孩子的太多太多了,也是时候该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家庭和睦的温暖了。”
廖坤乾继续道:“况且,司徒域对杨阳的独占欲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们如今已经订了婚,杨阳也算是半个司徒家的人了,眼看着在咱们俩身边,也待不了不多久了,难道你不想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吗?”
陈昭听了廖坤乾的话,不禁低头沉思片刻,想着这些年他对杨阳的愧疚,他确实不能算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那……那行吧,一起睡就一起睡,谁怕谁啊。”陈昭说完又道,“不过廖坤乾,你可是发过誓不会碰我的,你得说话算话!”
廖坤乾好脾气地笑了笑道:“你放心,阿昭,只要你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进入你的身体“廖坤乾!”
陈昭咬牙切齿瞪着廖坤乾,这个混蛋,就不能用含蓄点的词吗?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这种话,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直接!
陈昭这会儿是完全没发现这话有问题,就觉得廖坤乾说的太直白,实在不堪入耳。
陈昭不愿去细想,顾左右道:“我要洗澡,衣服在哪儿?我不要穿你的,我要我自己带来的那些。”
廖坤乾连连点头道:“好,阿昭,我什么都听你的。”
*
廖坤乾是因为听见敲门声才醒的,而距离他睡着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
昨晚上信誓旦旦说不会碰人家,结果还不是折腾了两个小时,要不是廖坤乾腰上没好,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间点来敲他房门,必然是有要事,廖坤乾从床上坐起身,一旁的陈昭便立刻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着廖坤乾道:“你干嘛?我可不要了……”
廖坤乾痴痴一笑,低头轻轻吻了吻陈昭的额头,道:“不碰你,好好睡吧。”
陈昭缩了缩脖子,肩上的吻痕被被子遮盖,陈昭再次闭上眼,嘟嘟囔囔回了一句:“王八蛋……”
廖坤乾笑了笑道:“我可是信守承诺没进去,阿昭,你怎么反倒还来骂我呢?”
陈昭闭着眼磨牙:是,你是没进去,可是老子的书都要断了!
可惜陈昭这会儿实在没力气跟廖坤乾争执,只能憋出一句:“快滚!”
廖坤乾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陈昭的脑袋,起身下了床。
穿上居家服,廖坤乾上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毕庆生。
毕庆生朝廖坤乾一附身,道:“我无意打扰您休息,只不过……客厅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他们说今日务必要见到您。”
毕庆生没说来的是谁,廖坤乾却能猜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熟睡的陈昭,廖坤乾轻轻将房门关严实,就这样跟着毕庆生下了楼。
一楼会客厅里,是一早便赶来的陈家父子,陈江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沧桑,而他身边的陈松,却是满脸肃然。
廖坤乾冷笑一声,朝他们走了过去,姿态随意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面前的二人道:“不知道陈老与陈大人一大早来廖某这,所为何事啊?”
陈江秋抖了抖唇,没说出来,陈松便道:“首相大人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来意,清晨叨扰,实在是思亲心切,还请廖大人,见怪莫怪。”
廖坤乾笑了笑道:“不怪不怪,只不过陈老方才谁,自己思亲心切,这话廖某就有些太不太明白了,不知道陈老这所谓的‘亲’,又是指何人呢?”
陈松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道:“首相大人有何必为难我这为人兄长,昨日小儿在花园中,分明已经见过了对方的音频相貌,难不成连自己的兄弟,都会认错吗?”
廖坤乾继续装傻充愣:“陈老在说什么?晚辈好像有些听不懂。”
陈松见廖坤乾还不愿承认,脸一沉道:“廖大人今日是非要我拿出证据才愿意承认吗?”廖坤乾摇摇头:“陈老言重了,实在是我确实不知道陈老在说什么。”
陈松脸色这下是彻底拉了下来,甚至懒得再同廖坤乾说话,便朝陈江秋使了个眼色。
陈江秋接到他爸的意思,干咳一声,对廖坤乾道:“昨晚在宫里,我亲眼看到我堂弟陈昭,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随我说话。”
廖坤乾道:“堂弟?不对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大人似乎只有姐妹,何时来的堂弟?”
陈松豁然用力一拍手下的沙发扶手,呵斥道:“廖坤乾!你明知顾问,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廖坤乾低笑一声,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道:“陈松,就算我明知又如何?我就是愿意装作不知,又如何?还有,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在这儿恣意撒野?”
陈松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紧,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可偏偏廖坤乾的官位比他高,朝政上见了,陈松也得要叫一声首相的,如今反被廖坤乾训斥,陈松的脸上自然也觉得无光。
脸颊瞬间紧绷,看着廖坤乾的眼中含着怒火。
廖坤乾才不管他,从位置上站起身,便道:“看来今日,我是帮不了陈老的忙了,二位请回吧,不送,告辞。”
陈松也随之站起身,怒视道:“廖坤乾,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逐客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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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当年之事
廖坤乾慢慢往后一靠,胳膊肘向外撑开,一脸霸气侧漏道:“是,又怎么样?这里是我廖宅,你能奈我何?”
“你!”
陈松大怒,气的老脸涨红,廖坤乾吃软不吃硬,陈松知道自己这会儿跟他硬碰硬根本没有丝毫胜算,只能暂时压下怒气,重重喘息一声,看着廖坤乾放软姿态道:“廖坤乾,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当年你擅自闯入陈昭的灵堂,带走他的骨灰,我念你对陈昭一片痴心,时候也并未与你计较,可这些年,自从你当上首相,却是处处与我陈家作对,暗地里也是处处打压我陈家子孙,江秋至今依然是副级,无法扶正,其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难道廖老当年教您的,就是这些恩将仇报的把戏吗?”
廖坤乾忽然目露凶光,看着陈松道:“你最好别那老头,你没这个资格,明白吗?”
“廖坤乾!”陈江秋见父亲频频受辱,虽然心中对廖坤乾有所忌惮,却也无法忍受心中愤愤,朝廖坤乾呵斥道,“不管怎么说,我父亲好歹年长你十多岁,你堂堂一国首相,难道连最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知吗?”
廖坤乾转头看他:“陈江秋,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陈江秋见他坐在那儿,眼中却染着血腥之气,廖坤乾的将军头衔可不是世袭来的,曾经的他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及时他如今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刀枪,但那股生杀之气,已经与他融为一体,陈江秋这个从小连杀鸡都没见过的人,哪里受得了,当即脸色一白,抖着手坐在那儿,哪里还敢说出半句话。
陈松见儿子被廖坤乾吓成这样,脸上无光,一张老脸黑了红,红了黑。
“廖坤乾,我只是想见一见陈昭而已,就算你曾经是他的未婚夫,但你们毕竟没有结婚,说到底,我们才是他的亲人,就算你是首相,难道还能阻止我们亲人相见吗?”
廖坤乾低笑一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陈大人也说了,陈昭已经死了,陈大人既然这么想念阿昭,那不如少活两年,你说呢?”
“廖坤乾!”
“行了,陈大人,留着点嗓子吧,这么大年纪的,万一你要是在我这晕倒了,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我可不想平白无故背黑锅。”廖坤乾朝毕庆生招招手,道,“送客。”
毕庆生朝陈松笑的一脸礼貌道:“陈大人,请。”
陈松眼见廖坤乾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丝毫的面子,既然这样,他们之间,撕不撕破脸,也就没有区别了,眼珠子转了转,陈松微微抬起下颚,看着廖坤乾道:“廖大人好大的面子,是,你是首相,位高权重,咱们这些人,你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你也别忘了,咱们上面,还有王上,还有太子,就是不知道,如果被太子和王上知道,您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撒下弥天大谎,到那时候,不知道您首相的身份,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陈松一抬下颚:“当然,你视权势为粪土,就只不知道那位太子妃是不是也能承受这一切了。”
廖坤乾听他们提起杨阳,心中越发愤怒,这些年,他何故妻离子散?不管陈家是直接参与,还是间接造成,陈家脱不了干系,陈松更脱不了干系,如今他们竟然还有脸提杨阳?
廖坤乾捏了捏拳头道:“陈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试图触碰我的底线,如果你们敢做出对杨阳不利的事情,我绝对会让你们陈家,付出代价。”
陈松快七十的人了,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看着廖坤乾这幅眼神,也知道廖坤乾绝不是开玩笑,可廖坤乾越是愤怒,反而让陈松觉得看到了希望。
陈松笑的有些诡异道:“廖坤乾,你错了,真正把那个孩子推向地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就算你再怎么狡辩,江秋在夏宫花园看到陈昭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陈昭没有死,而那个叫杨阳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首相之子,因为的真正的父亲,是陈昭,他是陈昭的儿子!”陈松说的尤为肯定,指着廖坤乾说杨阳是陈昭儿子的时候,高抬着下颚,满脸傲然。
“廖坤乾,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啊,陈昭假死骗了你二十多年,如今你不光不怨他,顺带买一送一,捡了个便宜儿子回来,廖坤乾,你该不会是像孩子想瞎了心吧?那可是陈昭背叛你,跟别的女人一起生的孩子,你居然为了他连欺君罔上的话都敢说、都敢做?”陈松嗤笑一声,“廖坤乾,我真不知道该说你重情义好呢,还是该说你傻好?”
“这种事,就不劳烦陈大人费心了。”
廖坤乾还没张口,身后突然冒出一道清朗的声音。
所有人转头往楼梯口看去,就见杨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起身了,这会儿正一步步的下了楼,朝着他们这边走近呢。
陈松刚刚声音不小,杨阳必然都听见了,就听杨阳道:“聪不聪明,是我们父子俩的事情,陈大人平日里关心国家大事,连这种家宅小事都要操心,可千万要小心身体啊。”
陈松没想到杨阳居然会在这,而且怡巧还将他们的谈话听了去,当即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连忙站起身,朝杨阳颔首。
“太子妃殿下,殿下您误会了,我不过是同廖大人说几句玩笑罢了,只是殿下您有所不知,我有一幺弟,早年因病去世,留下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在我身边长大,我一直都是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殿下,我当时就差点把殿下您错认成了我的那侄女。”
杨阳笑了笑道:“陈大人是觉得,我像女人?”
“不不不,”陈松摆摆手,“殿下,我绝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昨日我儿子在殿下的订婚宴上,居然遇到了一个与我侄女同名同姓之人,我儿子以为那人是殿下您的哪位亲人,回去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我,我也是念子心切,一早便来叨扰了廖大人,就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个与我侄女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廖大人就是怎么也不愿意答应,哎……”陈松说的委屈,好像在说:一切都是因为廖坤乾无理取闹的缘故。
杨阳也算是长见识了,这些所谓的朝中忠诚,一个个说起谎话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说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而这个陈大人尤其厉害。
陈松大概也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也绝不会讨到好处,这会儿趁机便对杨阳道:“既然殿下在此,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们父子相聚了,江秋,还不快跟廖大人、太子妃道别,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陈江秋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杨阳和廖坤乾分别道了一声:“告辞。”
父子俩这才离开了廖家。
他们一走,廖坤乾便对杨阳道:“看到了吗?陈松和陈江秋这对付,在得知你父亲没事之后,上门主要的事情不是要认回亲人,而是来兴师问罪,你究竟是我们当中谁的孩子,这就是来自一位自称如亲生父亲一般的人,对失而复得的子女应有的态度吗?”
杨阳不清楚当年的事,但是从他接触陈家这两次来看,陈家除了一个被逐出家门的陈爱,其他的没一个是好人。
“父亲,陈家这次,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廖坤乾沉思片刻,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按照陈松的性子,既然知道你爸没死,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杨阳抿了抿唇,道:“父亲,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陈松跟我爷爷是兄弟,那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兄弟儿子的性命?还有,当年为什么我爸明明是个男孩儿,您却一定要指着他说他是个女孩儿?还订下了那样的婚约?其实您根本就是知道的,我爸爸是个男的。”
廖坤乾轻叹一声,有些好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男孩子,那时候,我都已经七八岁了,怎么可能连男女都分不清?”
廖坤乾思绪带着追忆道:“当年,我跟老头……就是你太爷爷一起,去陈家,给陈老太爷过大寿,年轻的时候,陈老太爷给我爷爷当过谋士,他们陈家会走到这样的地位,其中我爷爷的作用可不小,所以陈老太爷对我爷爷,也一直很是心怀感激。”
廖坤乾继续道:“而你爷爷,是老太爷最小的儿子,老来得子,更是宠爱的要命,再加上,你爷爷因为高龄产妇的缘故,一出生便体弱多病,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就是不见起色,后来你爸还没出生,你爷爷就病死了。”
杨阳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当即也是一怔,原来他爸从小就没了父亲,难怪当初他们父子俩相处成那样,原来他爸和他一样,都是新手。
廖坤乾道:“陈老太爷做大寿,我也去了,那天陈家满屋子人,前厅里挤得根本挪不动手脚,而我因为从小在部队长大,野惯了,哪里受得了那般乌烟瘴气,就偷偷一个人跑去了林家后院,本就是想躲个清净,却没想让我看到了陈松如此不堪的一幕,他居然暗地里调戏你的奶奶。”
“什么?”杨阳吃了一惊,“堂堂陈家,居然有这种事?”
廖坤乾抿唇道:“连我也万万没想到,堂堂陈家大公子,竟然调戏自己的弟媳,关键是,你奶奶当时的年纪可比陈松小了一轮都不止,而那些年,陈老因为痛失爱子,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陈松已经开始接手陈家的大小事务,正式开始掌权,你奶奶一个失去丈夫的外姓人,在陈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世族中的斗争与阴暗,是跟权势成正比的,皇室之所以选一妻制,太子继位后,所有有继承权的皇子皇女,必须立刻离开帝都,目的不就是为了减少这种内部的斗争吗?
然而世家还没到这种程度,尤其像陈昭的父亲已经去世,他的母亲不可能就这样离开陈家,毕竟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陈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