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率领士兵入城之前,已经严禁士兵扰民。
大军入城,在城中驻扎下来。
王灿没有进驻太守府,反而跟士兵一起,在军营住下。
中军大帐,王灿正襟危坐,问道:“陆太守,皖县已经落陷,庐江郡周围的各县也将会成为本王的囊中之物,你继续坚持也没用,归顺本王吧。”
陆康固执的摇头道:“忠臣不事二主,陆康是吴国之臣,怎么能做蜀国之臣呢?蜀王若是要杀死陆康,请蜀王赐死;若是不杀,请蜀王不要干预陆康的决定。如何抉择,全凭蜀王决断。”说完后,陆康不再说话,等着王灿的决定。
王灿听后,心中无奈。
这老头太固执了,让王灿非常难办。
杀了陆康,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王灿想把陆逊留在吴国。王灿深吸口气,摆手道:“陆康,你赢了,走吧!”
陆康神情复杂的看了王灿一眼,转身离去。
甘宁见陆康离开,沉声说道:“主公,一个陆康而已,杀了就是。”
魏延跟着说道:“就算不杀陆康,也该把陆康囚禁起来,不让他离开。主公啊,这样做太草率了,尤其是陆康长期担任庐江郡的太守,在皖县有很高的威望,也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若是陆康有不轨之心,必定对我军不利。”
王灿微微摇头,说道:“此事我已有打算。史阿,你派人盯着陆康,注意他回家后接见了哪些人,不能漏掉一人。”
“诺!”
史阿拱手应下,转身离开。
郭嘉问道:“主公,在下记得大军入城之前,陆康的从孙陆逊曾奉上庐江太守的印绶。您已经准备接过印绶,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把太守印绶交给陆逊呢?”
王灿并不隐瞒,直接说道:“我打算让陆逊担任庐江太守!”
“啊!!”
大帐中,惊呼声一片。
甘宁、魏延、太史慈、徐庶和郭嘉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不明白王灿为什么突兀的把庐江交给陆逊,太草率了。太史慈心里面更加震撼,为王灿展现出来的气魄而心生佩服。然而,太史慈也想不通王灿这是自信,还是盲目做事。
徐庶说道:“陆逊名声不显,我们也没有接触过此人,不知道能力怎么样。主公任命陆逊担任庐江太守,恐怕太草率了。”
王灿说道:“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我经过了仔细的思考。陆逊既然肯接下印绶,就不是陆康那样的臭石头,必定为我所用。”
魏延撇撇嘴说道:“主公,您把陆康放走也就罢了,陆逊年纪轻轻,而且此人还是陆康的从孙,是吴国之臣,几个身份叠加在一起,不能轻易相信。一旦陆逊有不轨之心,大军肯定陷入险境,请主公三思。”
王灿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用再议。”
郭嘉见王灿笃定的神情,微微皱眉,因为他跟随王灿一来,知道王灿眼光精准,从没有出错。凡是王灿看重的人,绝对是才华横溢,不会有错。
王灿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虽然郭嘉不知道王灿怎么判断的,却相信王灿的眼光。
郭嘉想了想,说道:“主公,陆逊要担任庐江太守,必须有一定的才华。嘉认为,是不是把陆逊找来考校一番,若是陆逊有才华有能力,担任庐江太守是可以的。若是陆逊胸无点墨,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换一个太守为好。”
“好,奉孝之言深得我心。”
王灿大袖一挥,吩咐道:“传令,召陆逊来见。”
没过多久,陆逊来到中军大帐。
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神情不卑不亢,举止得体,纳头拜道:“拜见蜀王!”此前陆逊帮着陆康做事,却没有入仕为官。
陆逊能代表庐江郡的文武官员敬献太守印绶,一方面是因为庐江郡的官员摸不准王灿的想法,才把陆逊推了出来,成为庐江郡文武官员的代表;另一方面,因为陆逊是陆康的从孙,再加上陆逊力主开城投降,才有今日的局面。
王灿点了点头,吩咐道:“赐座!”
士兵搬着一个草墩子走进来,摆在陆逊的身旁。
陆逊再次揖首道:“多谢蜀王!”
然后,陆逊坐在草墩子上,神情严肃。
王灿说道:“陆逊啊,陆康的事情你肯定知晓了。他宁死也不归顺,要做吴国的忠臣,你能劝说陆康归顺本王吗?”
陆逊摇头说道:“从祖为人固执,就是一块臭石头,不会改变主意的。”
王灿想了想,又问道:“陆康不愿意归顺本王,你可愿意在本王帐下做官?”
陆逊眼睛闪闪发亮,欣喜道:“乐意之至!”
王灿微微颔首,却没有继续深入,也没有说给陆逊安排什么职位,只和陆逊说些题外话。这样一来,陆逊心中反而有些急了,被王灿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王灿想做什么。陆逊原以为王灿会任命他担任庐江郡的太守,现在的情况却让他火热的心冷了下来。
难不成,只把印绶搁在他那里,是给陆康准备的。
陆逊心中忐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镇定如常。
郭嘉时不时打量陆逊一眼,却不说话。
徐庶笑问道:“陆逊,主公已经拿下了庐江郡,接下来会对吴郡发起攻击。大战在即,你有什么建议吗?”
陆逊一听,立刻打起精神。
抬头看了眼王灿,见王灿并不反对,隐约还有期待的神色,陆逊心中甭提多高兴了。陆逊不怕刁难,害怕的是王灿直接让他离开。现在徐庶出言考校,他陆逊看到了机会。
王灿沉声道:“陆逊,答不出来也无妨,你还年轻。”
陆逊心中好笑,明白这是王灿的激将法。
饶是他知道,也没能忍住,当即说道:“回禀蜀王,关于灭吴,在下心里的确有几点看法。其一,蜀王率领大军攻打吴国,曹操会不会横插一脚呢?若是曹操让大军阻止蜀王,又该怎么办呢?这是必须考虑的第一个问题。”
王灿来了兴趣,问道:“还有哪些问题?”
陆逊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说道:“其二,现在已经入冬,越来越冷,江面结冰,既不利于水军,也不利于蜀军。一旦士兵感染风寒,很容易使得病情扩散。”
“其三,三十多万蜀军长途跋涉,远离腹地,每日消耗无数钱粮。”
“其四,吴王三十万大军兵败,国力大损,但还有再战之力。若是把孙氏逼急了,狗急跳墙,和蜀军两军对战,最后吴国被灭,蜀军惨胜。”
陆逊说道:“以上四点是蜀军可能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都要解决,保证稳妥的击败吴军,保证击败吴国之后,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常言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虽然现在是攻打吴国的时候,但也得考虑攻打魏国的事情。”
徐庶闻言,暗暗点头。
郭嘉闪亮的眸子落在陆逊的脸上,继续问道:“陆逊,你提出了攻打吴国的问题,但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有建议,自然得有解决之法。
王灿暗说郭嘉反应快,因为解决的办法更加考校能耐。若是想不出解决之法,那就是纸上空谈,没有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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