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什么力量的女孩了,人总是会长大的,她现在是可以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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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殊择是立秋那天回遂南的。
周梵去机场接他,忽然收到了李清铭的消息。李清铭说她明天来遂南市找她玩。
周梵站在遂南机场出口,低头给李清铭发消息:【好的呀,我明天带你玩】
周梵将和梁殊择谈恋爱的事,告诉李清铭了,李清铭很高兴,说和梁殊择谈恋爱,应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给谁发消息?”
她抬眼,梁殊择拎着行李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周梵将手机放到口袋,和梁殊择走出机场,说:“李清铭,她明天来找我玩。”
“噢,”梁殊择忽然扫眼周梵:“你想帮我拎行李箱么?”
周梵扫眼梁殊择的行李箱,银灰色,老实说:“我不是很想啊。”
“行,”梁殊择说,“那我自己拿,”他顿一下,“那你牵我的手?”
相比于拿行李箱,牵手明显更轻松,周梵便应了声,牵了梁殊择的手。
已经有一周多没牵过手了,周梵乍一碰上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但牵了几分钟后,她很快就适应了。
周梵弯着唇,心想,谁要拎梁殊择的行李箱啊,她可只想牵梁殊择的手。
实在不行,她可以左手拎行李箱,右手牵他的手。
她是可以拎行李箱的,但不牵手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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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计程车后,两人都坐在后面。
计程车司机问去哪,梁殊择报了周梵家地址。
车子很快开到了周梵家附近。
周梵下车,梁殊择也跟着她下了车,计程车开走了。
周梵:“嗯?你下车吗?我以为你直接坐这辆车回家了。”
她看眼梁殊择,站在她面前的人被路灯照着,漆黑的眼睫染上一层昏黄,他张唇,扯笑:“想和你多呆会,不行?”
周梵弯下唇,开心一点点蔓延。
梁殊择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能让她的嘴角始终扯着。
两只猫从面前经过。
周梵从包里掏出一袋猫粮,招呼它们过来,那两只猫便过来了。
周梵蹲下,抬眼看梁殊择:“还记得吗?你之前和我说,你喂过这里的猫,然后我现在就经常喂它们了。”
梁殊择站着,看着周梵喂猫。
“嗯,记得。”他说。
周梵喂过猫,拍拍手,“我现在随身携带猫粮呢。”她扯笑。
周梵和梁殊择在路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她唇始终弯着,手机忽然响了下,她低头看手机。
是之前那个警察姐姐给她的回信。
大意是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对周梵做什么实质性伤害,构不上什么罪责。
所以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处理。但如果还有下一次,警察建议周梵拍下视频。周梵也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周梵唇角耷拉下来,梁殊择问她:“怎么了?”
周梵:“没什么,就一些杂事。”
她顿下,已经很晚了,周梵担心梁殊择坐一天飞机疲倦,现在还是休息比较好,便指了下不远处的家门口:“那我先回家了。”
周梵正准备转身,忽然被梁殊择抱住了。
半个月的思念像是融在这个怀抱里。
周梵被梁殊择抱住,几乎动弹不得,她将头压在他胸腔,闻到股熟悉的乌木香味道。
“你好像一点也不想我啊,周梵。”梁殊择扯个笑。
周梵将声音压得有些低:“想的。”
“噢,”梁殊择将她拉得更近:“和我说说,怎么想的。”
周梵被梁殊择抱着,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她抬眼,看到梁殊择硬朗的下巴,她视线漫不经心扫过他突起的喉结,而后视线下移,说:“就很想啊,这叫我怎么说。”
她弯下唇,感受着梁殊择怀里的温度,吸了吸鼻子。
几秒后,她听到梁殊择说:“那具体说说?”
周梵抿下唇,忽然感受到梁殊择抱她的力气在加大,像一堵不透气的墙,将她围住。
她又舔下唇,说:“抱得太紧了。”
“噢,”梁殊择力度又加大点,“那松点?”
周梵被他圈住,入目都是他。
她像是在抗争:“你不是说松点吗,怎么我感觉抱得我更紧了,”因着有些脸烫,她声音放低一些,“你不知道松点是什么意思吗?”
顿几秒,她听到梁殊择说:“知道,”他接着说:“但我不松。”
周梵就那样被他抱在怀里。顿几秒,她气笑。
但后知后觉地,周梵觉得被梁殊择这样抱住,其实是很舒服的。
他身形高大,腿长手也长,昏黄的路灯将他身影拉长,夏天的风都变舒爽了。
“梁殊择,你以前不这样。”最后,周梵说。
梁殊择轻轻松开她一点,睨她:“一直都这样。”
周梵瞪大眼睛:“我怎么才发现,不,你以前不这样的。”
“噢,”梁殊择松开她一点,但也足够圈着她,他顿下,说:“那是你没发现。”
周梵又被气笑,因着女警察那条消息,给她带来的不开心尽数散掉。
她仍由梁殊择抱着,半晌,她吐出一句话:“我也不讨厌你这种行为。”
梁殊择像是故意的:“什么行为?”
周梵:“就在这种路上抱我的行为啊。”
“不讨厌?”梁殊择问她。
“嗯,”周梵说。
“那就是喜欢?”梁殊择接着问。
周梵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最后她说:“我得睡觉了,有点困了。”
梁殊择便松开她,周梵扫眼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走了几分钟后,她像是想起什么,给那位女警察回消息:【嗯,我会尽量收集证据的。】
第二天是周日,周梵去机场接了李清铭。
白天,周梵带着李清铭玩遍整个遂南市。晚上,李清铭想去酒吧坐坐。
周梵:“行啊,但我们两个人不怎么好玩。”
李清铭:“那你叫梁殊择过来?或者叫别的人过来。”
周梵想了想,梁殊择这几天不怎么忙,或许有空。
她给梁殊择拨个电话,问他去不去酒吧。
梁殊择闲淡说了声行,待会来。
挂了电话,周梵朝李清铭说了。
但没想到,梁殊择又多带了个人来。
酒吧里,周梵点了杯度数低的果酒,正和李清铭闹呢,梁殊择就带着程子今走过来了。
“哟,李清铭啊,多久没见了——怎么着,来遂南玩啊。”程子今语调往上扬。
李清铭看眼他:“遂南市这么大,在这也能碰到你。”
程子今和李清铭逗起来。
梁殊择坐在周梵旁边。
周梵说:“你怎么把程子今带过来了。”
梁殊择看她一眼:“你朋友不是挺开心?”
周梵弯唇笑了下。
“哎,择哥,巧。”两道声音响起。
周梵循着视线看过去,两个染着银发的男人,手里拎着吉他和贝斯,一副文艺青年又带了几分酷炫的模样,像是酒吧乐队的。
梁殊择:“巧。”
“有个好笑的事。”一个男人说。
周梵对好笑的事一向很感兴趣:“什么事啊?”
“这位是——”银发男人看了眼周梵,问道。”
梁殊择看眼周梵,扯个笑,语调慵懒:“女朋友。”
“啊,你好啊。”
周梵弯下嘴角:“你好。”
女朋友这词,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悦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