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在旁接了口,“有点像。”
“黎一,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我想着萧太太在屋里,我进去不方便,所以安排了个女人。”
萧庭礼忍俊不禁,“溜得倒是比兔子还要快。”
“萧先生,您刚才遇到司空岚,应该再刺激他几句,把昨晚的事情挑明,我估计他会跳脚吧?”
“那是我们夫妻之间最正常的夫妻生活,用得着去刺激他吗?关他什么事?”
黎一一想,也是,“萧先生,那萧太太是不是很恨我?”
“她一个早上都在找你。”
黎一喉间轻滚两下,“我觉得接下来的日子,还是避免让我跟她接触吧,有些事,我可以安排别人去做……”
萧庭礼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黎一,你怎么早没想到这样的法子呢?”
“萧先生……那是您授意的,您说了要加料。”
“你说我做一个君子做了那么久,想着好好表现让甄心回头,到头来,还不如你的一包料呢。”
黎一心虚起来,“萧先生,您不会是在夸我吧?您就别跟我拐弯抹角了。”
“我真是在夸你。”
黎一回头,在萧庭礼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怒意,这才放下心来,“萧先生谬赞了。”
市医院内。
甄心小心翼翼将窗推开,窗户加了防护,但是手臂完全可以伸出去,她将纸飞机朝着外面丢,起先几个全都落在了院子里,甄心尝试了十几次,这才看到有纸飞机飞过院子,落到了长廊内。
她面上露出欣喜,不远处有人在走过来,甄心招了招手。
男人弯腰将纸飞机捡起来,然后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求救信息。
甄心在原地跳动,手臂朝男人轻挥,他嘴角轻挽,然后大步走进了院子,来到甄心的窗户下面。
“救救我……”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纸,“萧太太,您就别白费力气了,一会还得别人过来清扫,多浪费劳动力。”
甄心好不容易扬起的笑,收敛了回去,“你是萧庭礼的人?”
“萧先生吩咐了,说是怕您想不开,让我们守在这。”
甄心将手收了回去,说谎都不脸红,怕她想不开?她要能从这儿跳下去,还用得着跟别人求助吗?
“萧太太,您还有多少纸飞机?要不一起丢下来算了。”
甄心关上窗,用力扯上了窗帘。
下午时分,萧庭礼就回来了。甄心坐在床沿,听到开门声传到耳朵里,她侧首看眼,萧庭礼将门关上。
甄心换上了早上拿来的衣服,桌上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萧庭礼几步过去,高大的身子坐定在沙发内,“今天都做什么事了?”
“还能做什么?发呆。”
“中饭吃了?”
“吃了。”甄心盯着他,“我发了一天的呆。”
萧庭礼听闻,笑出声来,“所以,我回来陪你了。”
甄心不知道妮妮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只是一个晚上,那还好说,毕竟家里还有司空岚和司空嘉,但如果真像萧庭礼说的这样,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那妮妮不定得闹成怎样。
“我不要你陪。”
萧庭礼起身,脱下了外套,房间内有暖气,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昨晚几乎没睡,我们睡会吧。”
他不要脸起来也是让人佩服的,甄心脸上有了怒色,萧庭礼朝着她走来,门外边却听到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萧庭礼直起身,很快,房间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
“萧先生,警(察)来了。”
甄心听到这,脸上立马有了神采,她蹭地站起身来,萧庭礼慢条斯理地来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黎一站在外头,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人。
“萧先生。”
甄心小跑过去,“警(察)同志,救我!”
萧庭礼一条手臂就将她勾了回去,屋外的两人面面相觑,“不好意思萧先生,我们接到报警,说您非法禁锢她人。”
“非法禁锢?”萧庭礼朝着屋内看了看,“我禁锢谁?”
“我!”甄心举起右手,“我,我被关了起来,已经快两天了。”
“开什么玩笑,”萧庭礼将她的手压回去,“谁报的警?”
“萧先生,您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我们知道了这种事,就不能不管不顾……”
“为难什么?”萧庭礼扯过甄心的手臂,将她拉到她们跟前,“好好看看,我跟我自己的妻子在这,哪里来的非法禁锢一说?”
甄心却不肯配合,“你们别信他的话,他把我关在这,一步都不让我出去,还让人看守着,警(察)同志,你们救救我。”
“我们有结婚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
“既然有婚姻事实存在……”
“没有!”甄心赶忙说道,“婚姻证是假的。”
“不好意思,我太太跟我闹矛盾呢,她脾气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报警,我的婚姻状况你们可以去民政局查,她既然是我老婆,我们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内,这很正常吧?”
“是,正常。”
萧庭礼朝着黎一使个眼色,黎一点下头,然后将两人送出去。
甄心不相信这样就能算了,她欲要冲出去,“等等……”
男人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抱回了房间内,他砰地将门关上。
“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吗?就是因为那一张证书,它受法律的保护,甄心,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受法律保护的,我是你老公,我睡你,天经地义!”
萧庭礼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
甄心气得说不出话,她明知道结婚证是假的,可又能怎样?
在别人眼里,它是真的就行了。
“你猜猜,这个报警的人会是谁?”甄心绷紧了面色,萧庭礼走到床边,“司空岚,他一整晚都没回去,就守在医院门口呢。”
“什么?”
“怎么,听了觉得挺感动的?”
萧庭礼看了眼甄心的面色,“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罪魁祸首似的。”
“萧庭礼,你放我出去!”
她怒火直升,这种被关起来的感觉令她发狂,“我有我的工作,有我需要去做的事,你凭什么关着我?”
“心心,你过来。”
甄心退到了远远的地方,瞪着他,萧庭礼眉头皱起,表情也严肃下来,“你当初跟司空岚在一起的时候,有了解过他是什么人吗?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你清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甄心嗓音有了些许的柔软,“他在我最需要有人伸手的时候,伸手了,还有,他没有害过我。”
“那如果他害过别人呢?”萧庭礼走上前两步,目光紧锁着甄心,“我不相信你能说的出来,只要他不害你就行这种话。”
甄心别开了视线,萧庭礼越过她走到窗边,“你就没想过,司空岚如果做的是正当行业,他怎么能带着你们一次次搬家?别墅说换就换,想要的东西说买就买,心心,你真没想过?”
甄心双腿有些发软,坐向了床沿,“他……”
“是,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是司空岚拉了你一把,那时候我不在,也是我的错。但帮你、不害你的人,不代表他就是好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其实是十恶不赦的,你还能接受他吗?”
“他不会十恶不赦的。”
有些话萧庭礼也不能说透,过了会,天色暗下来,黎一照例让人送来了晚饭。
甄心坐在沙发前,目光看向桌上,今晚还是有汤,甄心的秀眉动了动,心生出排斥,“还要给我喝?”
“你放心,这里面不会有料的。”
“我不信。”
“同样的方法,没人会用第二次。”
甄心想到了电视里的下毒,“你先尝尝。”
“好。”萧庭礼说完,薄唇凑向碗沿,一口气就喝下了半碗,他手掌递过去,“喝吧。”
甄心似乎猛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瞪大双眸,她方才也是疯了,居然让他试喝,她怕的又不是下毒。万一今天汤里面又有药,这房间可就他们两个人,萧庭礼喝了的后果肯定比她喝还要严重吧?
那受罪的还不是她?
甄心紧张地盯着萧庭礼的神色,“你没什么感觉吧?”
“没有。”
“要有反应也不会这么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庭礼说着,弯下腰来,他从外面回来后就换了衣服,这会上身的衣物领口宽大,身子下倾时,锁骨都露了出来。
其实不光是甄心,萧庭礼的身上也是痕迹斑斑,最醒目的就是抓痕、咬痕。但现在让甄心回忆起来她是怎么弄上去的,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目光赶紧别开,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晚饭吃到一半,甄心又想起另外一桩事。“你……”
“什么?”
“待会让人送盒药过来。”
“哪里不舒服?”
甄心筷子在碗里戳了两下,“毓婷。”
萧庭礼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这是什么药,还是在装傻,“吃什么病的。”
“紧急避孕。”甄心不急不缓道。
萧庭礼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抬头后视线对上甄心,嘴角忽然划开笑来,“别避了。”
“什么?”
“顺其自然,你这样扼杀小生命不好。”
甄心气得放下了筷子,“萧庭礼,你不要抱侥幸的心理,很多事都是意外。”
“我的侥幸不是你怀不上,而是侥幸你要是怀上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