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梦见萧筝了。
捧着一杯咖啡,她坐在阳台上发呆:她这两年时常会想起姑姑。
但连续两晚都梦见,还是第一次。
是不是萧庭礼告诉姑姑,她回来青城了,所以姑姑想她去看看自己?
唉。
她怎么会不想去看姑姑?姑姑是因为她才变成植物人的啊。
可她又怕在医院撞见萧庭礼,或者褚薇雨,那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有了孩子以后,她真的凡事都三思而后行。
所以有时候,会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来。
比如,她还是会想见萧庭礼,也希望他没有忘记自己,希望他会因为她的‘死而复生’,而追查当初她失踪的真相。
但她又怕萧庭礼真的查下去,查到某些人头上,狗急跳墙,从而做出伤害她女儿或者家人的事情。
是以,她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敢去联系家人和朋友,就怕她们被自己再次连累。
可两年前的失踪,真是她心里耿耿于怀、过不去的坎。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想要萧庭礼为她追查出真相,她就应该不断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可出现的多了,褚家和萧盛那边,必然又要有所警觉。
好难。
甄心突然觉得,自己决定回青城,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又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又想要给自己这两年受的苦一个交代,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过,截止到目前,她和萧庭礼的每一次碰面,都是意外。
真的那么有缘分吗?
下楼,打开冰箱,甄心发现自己已经把酸奶清空了,该去超市补货了。
交代了佣人看好妮妮,甄心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只不过,才出了小区,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迎面而来。
“甄小姐。”黎一放下车窗,冲她挥手。
甄心的视线不由自主往后排望去,果然看见了萧庭礼。
她眼皮子突然跳了跳,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十分钟前,她才想到萧庭礼;十分钟后,他专程来找她了。
车子靠边停下,
萧庭礼率先走过来,“去那边坐坐?”
甄心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家咖啡店,她微微偏头,“要说很久?”
“……也不一定,”
“那就这里说吧。”甄心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想被有些人误会。”
平平淡淡一句话,好像刀子一样扎进他胸口。
萧庭礼忍不住问她,“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个麻烦了吗?”
“到目前为止,一直是的。”甄心的回答也很诚实,“所以,赶紧说正事吧,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
“……”萧庭礼喉头动了动,似乎努力地压下去什么话,几秒钟后才又开口,“两年前,你和姑姑在俱乐部后面的公园被恶犬袭击,并不是意外。”
甄心的眼睛蓦然瞠大,“真的?”
“是,我昨天晚上才刚刚查清,果真是有人蓄谋。”
“谁?是不是褚家?”甄心焦急地问。
一颗心在胸膛里狂跳,好像随时要跳出来。
“褚家的嫌疑最大。但要抓到确凿的证据,还没这么快。”萧庭礼说罢,想起她上次狠狠将资料甩到他怀里的失望模样,立刻又补充一句,“但我一定会查到水落石出为止,一定给姑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听见他说‘我们的孩子’,甄心的眼皮突然剧烈地跳了两下——他以为,他和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他一定因此,自责了很久吧?
这个瞬间,甄心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不,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你还抱过她啊,她就是妮妮啊。
可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她还是理智的压了下去:不,不可以。
如果说,从她和姑姑在公园被袭击开始,一切就都是有预谋的,那么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之间,就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方很显然,布了一个大局。
布局之深,之精,能将两年前的萧庭礼瞒过去,那么两年后,萧庭礼想要破这个局,也一定不容易。
为了孩子的安全,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可以顺利的追查出所有的真相,她现在一定要守住妮妮的身世之谜。
“好,那我就等萧先生的好消息了。”千言万语压在心头,最后,也只能化为这一句话。
甄心冲他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车上,没有再去多看他一眼。
不忍心。
褚玮成的住处。
男人坐在客厅内,佣人将饭菜端出来,“凌先生,晚饭准备好了,我送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来。”
“是。”
男人面无表情地起身,来到餐桌前,多格的饭盒里面装满了精致的菜肴,褚玮成取过饭盒,然后朝楼上走去。
来到阁楼,门是锁着的,褚玮成打开了门后往里走。屋内昏暗一片,男人随手点亮灯,总觉得光线还是不足。
阁楼的房间并不大,放了一张床、梳妆台,以及一个衣柜。
褚玮成径自朝着那张单人床走去,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视眼中,她双手抱住膝盖坐在那,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腰部以下,整个人很纤瘦,但五官却难掩精致,只是目光空洞,头在不住地点着,似乎在喃喃自语。
褚玮成在床沿坐了下来,“吃饭。”女孩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就连视线都没有偏离一分。
褚玮成弄了一匙子饭菜送到女孩嘴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饿的本能令女孩张开嘴巴,房间内充斥着久不见阳光的味道。
卧室里只有女孩的吃饭声,其实是很小很小声的,但由于太过安静,所以才被褚玮成听在耳中。
他端详着女孩的面容,她身上穿着奢侈品牌的睡衣,这个房间不能开窗,一年四季,房间内的温度舒适如春天,女孩也不能出门,所以褚玮成给她准备的都是睡衣。
吃过了饭,褚玮成将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他走过去打开电视,调了台,然后回到床边。
他伸手揽住女孩的肩膀,她明显瑟缩了下,褚玮成拥着她往后靠。
电视中播放着今日的新闻,女孩的目光落到上面,这里面没有她熟悉的人和事,旁边的褚玮成手掌在她肩头轻轻打着拍子,开始跟她讲里面的内容。
女孩闭起眼睛,心里的厌烦暴涨起来,她不想表现出来,只能强行压抑。男人的声音落到她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逐渐清晰,女孩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的双手藏在里面,可两只手早就握成了拳头。如果褚玮成这会忽然昏迷,或者全身不能动弹,她一定毫不犹豫将他活活打死。
新闻结束后,熟悉的广告声插播而来,女孩听到这阵声音,紧张地咬紧牙关,她已经能预知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褚玮成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女孩,她安静地枕在自己肩上,似乎是睡着了。
女孩肤色白皙,眼睫毛很长,两道眉毛从未修剪过,却别样的秀气,嘴唇透着淡淡的红,哪个男人会对漂亮的女人没有欲望呢?褚玮成如今搂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朝她凑近过去,女孩明显能感觉到耳侧一热,褚玮成还未亲上,她就快速从他怀里挣开了。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
褚玮成眉头猛地拧起,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想要有更近一步的亲密,她就立马会发疯。
男人动作比她快,手掌擒住女孩的脚踝将她拖拽到自己跟前,“你凭什么不肯?你凭什么不让我碰?”
女孩挥动双手,褚玮成按住她的肩膀,睡衣本就只有薄薄的几片布料,他双手使劲,衣服就从她肩胛处被撕开了。锁骨往下大片的雪肌显露在男人眼前,褚玮成整个人压向女孩,“你是我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要你?”
“我不是!”女孩嘶吼着,双手拍打他抵抗着。
她像是一片美丽的花瓣般,即将被人碾压,就算是在反抗,都精美的令人目眩。
褚玮成迅速脱掉上衣,女孩见状,趁他不备朝他胸前咬去,她咬了就没松开,恨不得扯下他的肉来,男人闷哼出声,扯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
她干脆加重力道,褚玮成感觉到胸口有温热,血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往下淌。
女孩使出了全身的力道,褚玮成推不开,只能用手去掐她的脖子,他手掌收紧,将她纤细的脖子一把握紧,她很快呼吸不过来,嘴里力道也松开了,整个人顺着褚玮成的力道被推倒在床上。
男人手里的劲道没有丝毫松懈,他看了眼自己胸口,果然血肉模糊了,他现在才又清醒过来,“你不是她,她不舍得这样伤我。”
她早就说了她不是,可他什么时候听进去过?
女孩双手按住褚玮成的手腕,他不会让她死,看她面色涨的通红,褚玮成收回了手,却并没有起身,而是再度开始撕扯着她的衣物。
她奋力反抗,指甲划破了褚玮成的手背,男人怒火攻心,扬起一巴掌甩在女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