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姐,好像是萧先生来了。”两个男人有些惊慌。
“你说什么?”贾梦妍大惊。
“怎么办?不是说萧先生出国了吗?”
贾梦妍捂着自己的肩膀处,她忽然拿了包快步往外走。
伸手刚打开门,就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面,只等她出来后,几人冲了进去,其中一人冲着贾梦妍道,“贾小姐,我们送你下楼。”
“你们是谁?走开!”
“请吧。”
贾梦妍被带下了楼,走出宾馆大门,远远看到萧庭礼蹲在甄心跟前,贾梦妍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的血,她挣开旁边人的钳制,快步上前,“庭礼!”
男人一扭头,居然看到贾梦妍胸口一大片红,颈间的肌肤血肉模糊,贾梦妍松开手,她伤的不轻,颈部的血往外涌着。
甄心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萧庭礼面容阴鸷,一把视线射向贾梦妍,“甄意的手指,是你割的?”
“不,不是我。”贾梦妍赶紧矢口否认。
“那是谁?”
贾梦妍神情慌乱,甄心抬高视线,这样看着,她手足无措,像个孩子似的,“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萧庭礼话语冷酷,中午的阳光很烈,照出贾梦妍那一身血染的红,“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解释。”
“庭礼,是她把我弄成这样的。”贾梦妍伸手指着甄心。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甄心额头渗出细汗,她无力跟贾梦妍辩解什么,她嘴唇蠕动几下,萧庭礼单膝跪下去,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想说什么?”
“甄意……尽快找到,越快越好,不然他的手指……”
“我知道,”萧庭礼握住甄心的手,“别说话了。”
救护车开到跟前,下来的医护人员快步将甄心抬上车,黎一示意手底下的人将两名男子带走,他朝贾梦妍看了看,“萧先生,贾小姐怎么办?”
“你先把甄意给我挖出来。”
“是。”
萧庭礼来到救护车前,贾梦妍捂住颈部,脸色发白,萧庭礼回头朝她看了眼。
贾梦妍不由自主上前步,“庭礼,我真的没把甄心怎样,你可以问问她……我身上的伤……”
萧庭礼现在没心思管这些,他上了救护车后跟着离开。
甄心被送回医院,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萧庭礼就在身边。
贾梦妍第一时间给权慧打电话,权慧听完大惊失色,让她赶紧就近去医院。
权慧赶到的时候,贾梦妍也是刚来,一看到贾梦妍这幅样子,权慧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没想到她手里竟然藏着能伤人的东西。”
权慧搀扶她快步进去,“还有,你说萧庭礼回来了?”
“是。”
“没事,没事,”权慧拉住贾梦妍的手,“梦妍,你跟萧庭礼毕竟有旧情在,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我就不一样了,梦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能不能别把我牵扯进去?”
“权慧……”
“你想,如果不是萧庭礼忽然回来,事情早就成了,我以后还可以帮你的,但如果让萧庭礼知道我在背后给你出主意,他不会放过我。”
贾梦妍知道,她如果把权慧说出来,无非就是多拉一个垫背的而已,况且权慧还是自己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来的。”
权慧神色轻缓,总算放下心来,“快,你的伤需要好好治疗,把你手机给我,我给许沐打个电话。”
“好。”
许沐赶到医院的时候,贾梦妍正在做消毒处理,这细皮嫩肉可不是被擦破了一点那么简单,许沐见到时明显吃了一大惊,“怎么会这样?”
“许沐--”贾梦妍朝他伸出手,男人上前自然地握住,她颈部交错着十几二十道深浅不一的伤痕,皮肉外翻,许沐轻揽住她的肩膀,话语里头有怒火在往外烧,“怎么回事!”
权慧只得接过话来,“是甄心。”
“什么?”许沐眼皮明显轻跳,他知道甄心的脾气,她虽然不懦弱,但从来不会主动去挑衅伤害别人。
如今贾梦妍这幅样子,许沐不敢往下想,他握紧贾梦妍的肩膀,朝正在处理伤口的医生问道,“有没有大碍?”
“肩膀处倒是还好,毕竟穿着衣服,但脖子这边划得很深,恐怕会留下疤痕。”
“什么?”贾梦妍想去碰触,偏偏不敢动,“还会留疤?”
许沐轻拍着她的肩膀,“这种事以后再担心,只要身体没事就行。”
贾梦妍伤成这样,贾家那边自然是要惊动的,许沐心急如焚,只是不好表露,贾梦妍的伤口还需处理,许沐抬眼朝权慧使个眼色,让她出去。
两人来到走廊上,许沐往后一靠,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在担心甄心吧?”
“你最好不要有事隐瞒我。”
权慧朝许沐望去,“我也只是听梦妍说了几句,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
许沐抿了下嘴角,扯出抹淡漠笑容,“你这么听她的话?”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我呢?”
权慧只觉心跳漏了一个节拍,她避开许沐的目光,压低了嗓音道,“流产的事,梦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切了甄意一根小指,想要挟甄心吃那种药,但是被甄心扎伤了。”
“那,甄心人呢?”许沐听到自己的嗓音颤抖出声。
“从三楼跳了下去,萧庭礼来后把她带走了。”
许沐轻闭双眼,贾梦妍这段日子都在家养伤,他也忙着食品厂那边的事,居然没想到派人盯着甄家姐弟。
“许沐,这件事你可不能帮着甄心。”
许沐冷冷出声,“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贾梦妍在里头喊着许沐的名字,男人面无表情走了进去,权慧转身站到门口,看到许沐脸上的神色在看见贾梦妍后瞬间柔和下来,他坐到她身侧,轻拉过她的手,“很痛吧?”
“我怕。”
“没事,我在你身边呢。”
权慧轻眯下眼角,她知道许沐不简单,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轻易将两副面孔转变的如此自如。
市立医院。
甄心被送进病房,医生和护士都跟在身侧,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萧庭礼先问了句躺着的甄心,“有哪痛得厉害吗?”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大事,就是头晕想吐。”
“这个很正常,”旁边的医生接了话,“从三楼摔下,要不是遮阳雨篷够结实,甄小姐这会早就断手断脚了。”
甄心心里微松,对方还能开句玩笑,就说明不会有太大问题。
萧庭礼朝她轻睨眼,“确定仔细检查过了?”
“萧先生放心吧,甄小姐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还有手上和脚上挺大面基的挫伤,虽然没有断骨,但疼痛是骨挫伤最普遍的症状。”
甄心配合着轻动下,痛的立马拧起了眉头。
萧庭礼目光落到甄心的脸上,悬着的心却始终不能放定--也许是她摔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太过深刻。
当时看到那截断指时,萧庭礼整个脑子一片空白,那样的血腥冲击着他,残酷而令人心痛如麻痹了一样。
他伸手轻撑下前额,然后朝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是。”
甄心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我弟弟应该进手术室了吧?”
“是。”
“我们甄家的人,都倒了,”甄心轻摇下头,“真是流年不利啊。”
“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甄心言语间没有过多的激动,“你不是抓了那些人吗?问他们就行了。”
“我想听你说。”
她手臂上火辣辣的痛,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甄心眼里慢慢滋生出恨意,“你就不怕我夸大其词,冤枉了贾梦妍?”
“不怕。”这已经够惊心动魄的了,还能怎样夸大?
甄心盯着床边的男人,她其实不想多说,“贾梦妍想要让我吃药,然后找好了两个男人要跟我欢好,我不同意,她就用甄意逼我。我弟弟的手指就是刚割下来的,但我不想让自己陷入太悲惨的地步,所以我跳了下去。”
“那你就不怕摔死吗?”萧庭礼语气里带了些许的恼怒,“而且你不是有异能吗?为什么不用来保护自己?逃出来给我打个电话,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异能……呵呵。”甄心对于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毫不意外,只是意外他在这个时候才提问她,而脸色只是愈发悲凉,“异能又有什么用呢?给你打电话,你再安排人,这样长的时间里,甄意够死一百次了。”
“我当然怕摔死,跳下去,死和不死各有一半的几率,但我那时候想的是,摔死挺好的。如果不是你恰好出现,而我又没死,甄意的安危我还是要顾,我又该怎么办呢?”
萧庭礼心里犹如压了块巨石般沉重,“那为什么还要跳?”
“不然呢?”她状似轻松,一声反问。
问题被丢回给萧庭礼,他却回答不出来,男人轻闭眼帘,甄心看了眼门口,“等我弟弟手术做好后,我想去看看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