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辰凶巴巴的甩开他:“别碰我,也别跟我说话!否则我就一脚把你踹下飞机,省的一直给我惹事,糟不起的心!”
韩商言无奈,“干嘛跟吃了枪药一样?我可是伤员。”
“呵呵,你一个搞网络安全的动不动就把自己伤成这样,很得意是吗?”
南黎辰嘴上虽气,可清理伤口的动作却是极其温柔。
韩商言再次阻止了他擦拭的手,唇角勾着淡浅的笑意,很坚定的说:“先去看看年年,她伤的很重。”
“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年纪轻轻就挂了,你就是再心疼你的年年人家迟早也是改嫁!”
韩商言无语,“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怎么?不爱听?可以,你别老给我惹麻烦啊!”
确实,这些年,不管是他还是爷爷,让南黎辰操了不少心。
想想这家伙也不容易,韩商言的怒气消了一半,怂道:“没跟你开玩笑,先看年年,她若没事,我才能放心。”
“好好好,先看你的年年。”
南黎辰拖着医药箱来到佟年身边,无奈的嘀咕,“你啊,这些年变的又冷又残暴,却偏偏是个情种。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
韩商言慵懒一笑:“如果对方是年年,即便她杀了我,我也愿意。”
沉默两秒还不忘记补刀,“对了,我忘了你没有女朋友,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你闭嘴吧你!”南黎辰恨不能直接丢过去一个医药箱砸死他算了。
惹的韩商言哈哈直笑,这一笑,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很快,直升机在市中心医院的天台上缓缓降落,由医护人员接待,迅速将韩商言和佟年送入手术室。
佟年的伤都在脸上,好几处被割开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不需要缝针,处理好后做几次医疗美容就可恢复。
严重的是韩商言。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到了医院,流出来的血干了一部分,凝结在衬衫上,想完全脱下来都费劲。
手术室门口,红色的大灯亮起。
空荡荡的家属等待椅上,只有阎川一个人。
他想打电话通知韩商言的家人,可爷爷现在昏迷不醒,继母已经改嫁定居在加拿大,有了新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阎川握着老板的手机,居然不知道这个通知家属的电话该打给谁。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明白老板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佟年,将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因为除了佟年,他似乎一无所有了。
十指穿过长发,阎川哭的眼泪横飞,鼻涕泡都流出来了。
也想过要通知佟年的父母,可仔细想想,佟妈妈对老板和佟年交往这么多年一直不结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会儿来了要是再墨迹,还不得直接把老板气死了?
算了,也不能打。
最后,阎川实在没办法,将电话打回了自己家。
这些年,对于韩商言对阎川的提拔和照顾,阎家人都是感恩戴德的。听到这个消息,也不顾多晚,一家人,连带着已经七十多的老太太,都一起跟着赶来了。
阎川这才松了口气。
两个多小时后。
佟年是被耳边不住的哭泣声给硬生生吵醒的。
朦胧的睁开眼,全白的病房映入她的视线,鼻息间浓烈的消毒水味熏的她恶心。
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亚亚的脸突然冲到她面前,抱着她就是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年年!你终于醒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咳咳……”佟年被她压的上不来气,猛地咳嗽了几声,这一咳,脸上的伤口扯的撕心裂肺的疼,差点让她再次厥过去。
还好这丫头反应极快,听到她咳嗽立刻起身,慌乱的摆手,“对不起年年,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佟年紧皱着眉,等伤口没那么疼的时候才虚弱道:“韩商言呢?”
亚亚抽泣道:“老板他还在手术室。”
佟年惊了,眸色中都是不可思议。“韩商言他受伤了?”
亚亚点头,“他一个人去单挑了陈大光的十几个保镖,那群人都拿着刀,伤的很重。”
佟年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太阳穴疼的头晕眼花她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开她不在乎,她要去看韩商言!
亚亚坐到床边阻止了她。“年年,你别去了,好好躺在这里养伤。那边有南黎辰,他不会让老板出事的。有什么最新情况我会告诉你。”
佟年眸色猩红,“亚亚,我不放心。”
“可你去了也于事无补,万一你再出什么事,老板就真的不能活了。保重自己,你好好的,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事。”
尽管佟年还是担心的要死,可她得承认,亚亚说的对。
保重自己,就是给韩商言减少麻烦了,去了也是添乱,有什么用呢。
她妥协的躺回床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亚亚立刻用纸巾帮她擦掉,“脸上还上着药,不能哭的。”
佟年的鼻子已经不通气了,“亚亚,南黎辰有说韩商言的情况吗?你如实告诉我,不要骗我。”
陈大光身边有多少人佟年很清楚,而他只有一个人……
亚亚说:“下直升机的时候,老板的精神状态还很好,只是看上去很虚弱,血流了很多。他身边有南黎辰,中心医院所有的权威教授都被叫回来进了手术室,我敢打包票,他不会有事。年年,与其担心他,你不如担心下你自己。”
“我?”佟年苦笑一声,“脸上划了两下而已,伤口不深,没事,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那你妈妈呢?她本来就反对你现在的工作,现在你和老板都弄成这样,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提到妈妈,佟年宛若被人点了某个穴道,猛地弹起。
“你,你告诉我妈我受伤的事情了?!”
亚亚无奈:“我没告诉,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又是媒体的头号目标,你觉得他们可能不知道吗?”
佟年松了口气,躺回床上。
“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已经够乱了,我不想再让他们搅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