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局外人，能做的就是给出建议。他是聂家的家主，他若是拿不定主意。这么长时间都没做好准备，也没说服宗族里的人。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嗯。也对。到底这些事我们也没办法替他做。”苏灵道，“再说了，既然他是家主，自然也该有家主的责任和担当。若是他不愿意走，我们也没办法拽着他走啊。”
苏晓婉叹了口气，“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在很多事情面前，终究是难以取舍。”
苏晓婉说着揽住苏灵的肩膀，“我方才邀请龙姑娘暖床，她拒绝了。我亲爱的妹妹，你会拒绝么？”
苏灵瞪大眼睛，“姐姐你方才跟龙蓝姐就是这么说的？”
“是啊。”苏晓婉一脸不正经。
“呵呵。”苏灵干笑两声，“姐姐，多亏了你是宁王殿下的夫人，不然我真是想象不出来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最轻，也该是鼻青脸肿吧。”
苏晓婉道：“不会的，她多喜欢我啊，怎么忍心对我下狠手。”
“喜欢？”苏灵的眉毛拧成一团，“你确定？”
“当然。”苏晓婉异常自信。
苏灵摇头，“算了，姐姐你说什么都有道理。龙蓝姐虽然可以拒绝你的邀请，我却没办法拒绝。”
苏晓婉回到房间，喝了三杯酒，成功的开始晕晕乎乎。
正准备喝第四杯的时候，被苏灵拦住了。
“姐姐，你已经醉了。”
苏晓婉笑道：“你也太低估我了，我这段时间酒量锻炼的不错的。已经不是一杯倒了。”
苏灵心里一疼。
一路走来，姐姐晚上都很少叫她陪着，原来，都是这么过的。
睡不着就靠喝酒。
“姐姐，可以了。”
苏晓婉原本是喝不了酒的，尽管有这么多天的训练，可带头来还是很容易醉。
靠在苏灵肩膀上，苏晓婉长出了一口气。
“灵儿，你扶我一把。”
若是放在以前，苏灵还真是有点扶不动她。
好在现在是习武之人了。半拖半抱的将人弄到床上。
苏晓婉自己脱了外套和鞋子，就已经没力气了。
苏灵将人放好，盖上被子。
苏晓婉半睁这着眼睛，“灵儿，麻烦你了。”
苏灵叹了口气，“说什么麻烦，姐姐快睡吧。”
“你还是别在这里睡了，我身上有酒味，不好闻。”
苏灵心里揪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味道不好闻？
“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吧。”苏灵给她掖了掖被子。
以前，不都是姐姐护着她么。现在她长大了，也该换她保护姐姐。若是没有姐姐，这一身本事，她也学不到的。
苏晓婉拉着她的手，“灵儿，其实，从前的事情，我不是不想管，只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倒是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苏灵看着她，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正经话，还是醉话。
“其实，我派了人看着你的。就是害怕你做错事。可是你很好，聪明，机敏。可是有些伤害，不是靠着聪明和机敏就能避免的。这件事，终究怪我。我若是早一点……早一点……”
到了这里，苏灵才知道苏晓婉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梁子航的事情。
苏灵还以为，苏晓婉没问过就是不知道。却没想到，这件事在她这里都快过去了，却没从苏晓婉心里过去。
“姐姐……”
苏晓婉也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的关系，还是有别的原因，心里实在难受。
梁子航的事情，她其实一直责怪自己没有更好的处理。
或许早一点，在感情还没有那么深的时候就提醒，会不会，苏灵受到的伤害就更少一点。
可那时候，她不知道怎么说。
就像是你知道了自己闺蜜的丈夫出轨。你到底要怎么提醒你自己的闺蜜呢？到底要不要提醒呢？
若是不提醒，闺蜜肯定会被伤害。可若是提醒了，将来人家两口子和好了，你的位置就十分尴尬了。
苏灵的年纪虽然还小，可是这些年见到的东西这么多，早就可以自己为自己做主了。
苏晓婉害怕她走错，可是若是一直看着管着，是个人就会有逆反的心理。
别的事情上，或许还不一定。可是感情的事情，最容易让女孩子昏头。
苏晓婉在这一块根本就没有经验。
前世的她因为是孤儿的关系，所以胆小孤僻，根本就没有过所谓的闺蜜。
奈何，原主也是胆小懦弱的性格，在这方面更是没有经验了。
当时犹豫了许久，却始终没想好怎么同苏灵说。
很多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最终，能做到的也只是提醒她不要做越界的事情。
京城事发之前，是苏灵主动和她商量定计的。
最后的消息，也是通过苏灵放给梁子航的。这些事情，都是苏灵主动的。
可是这主动的背后，有多少心酸，她没问过。
不问，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苏晓婉看着她，“对不起。”
“姐姐！”苏灵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姐妹啊。那么多事情，我们不都是一起过来的么。没有对不起，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终究隐瞒了你。说到底，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利用呢。”
“我不许你这样说！”
苏灵抓着她的肩膀，“这都不是你的错！难道你是叫他来骗我的么？难道是你鼓动他将消息送个翁清严的么？难道是你让他对我纠缠不休的么？难道我和他的遇见是你安排的么？”
“不是的。都不是。若是错，也是他的错，是翁清严的错。不是你的错。姐姐，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
苏晓婉看着苏灵的眼睛，忽然用力的抱住了她。
“你才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最好的！”
她知道苏灵有变化，却从来没想过，她的成长是革命性的。
也没想到，她见过了商场上那么多勾心斗角，朝廷里那么多权利倾扎之后，居然还能如此善良，如此信任自己。
苏灵索性脱了衣服和鞋子，躺在苏晓婉身边。
“姐姐，我今天不回去了，陪着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