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223节

钟瑾仪想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路过乾西宫上空,不由犹豫了下。

她在考虑到要不要帮父亲和兄长传话,让他去趟家里,跟他们去道个谢。

不过很快她就选择了否定,毕竟帮了忙就要人家上门来道谢,这般行为,似乎显得钟家气量狭小?

他立了如此大的功劳,都没说跟自己要什么谢呢。

但当她做出决定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已经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宫的院子里。

好吧……其实小秦子与父亲兄长多亲近亲近,是好事。

人在江湖,还是应当懂点人情世故的,小秦子还年轻,自己比他大了……大了几岁,理应教教他的。

另外,身为指挥使,调教下属也是应有之意。

秦源照例在奴婢房里呼呼大睡,毕竟昨晚他修炼了一晚上的仙气。

而那几个纸人则依旧在干活,忙得热火朝天。

主要是在整理满地的沙土,和无数的碎石断木,前天晚上的大战,几乎把工地全毁了。

钟瑾仪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在一片飞扬地灰尘中,走到奴婢房门口,拍了下门。

却不想,门是虚掩的,一碰就开了。

钟瑾仪站在门口,看到一个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裤衩的秦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的身子,倒是颇健壮。

等下……

那,隔着裤衩的,那是?

竟然、居然……没猜错的话,那便是他假太监的证据了?!

可是,小时候看过钟瑾元的……依稀没有这么……难道是到了一定年岁才会这样?

钟瑾仪很好奇,用出了自己毕生的知识,来思索这个问题,但是依旧没有答案。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状况。

但很快她就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这样不太对吧?

正确的做法,好像是应该假装害怕,惊叫一声,最好再捂住脸……这样子转身就跑?

才能证明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想想,要自己做那种动作,当真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堂堂指挥使,捂着脸跑出去,像什么样子?

看了便看了,我……我难道还看他不得?

闭着眼躺在床上的秦源,这会儿也有点懵。

事实上,尽管阿二认为钟瑾仪没有危险所以没提醒他,但钟瑾仪推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原以为这样可以把钟瑾仪吓退,顺便正式表露下自己假太监的身份,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非常淡定。

这下秦源就不淡定了。

喂,你倒是好歹有点反应啊,什么意思啊,瞧不起?

你这样子,我很尴尬啊指挥使大人!

终于,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钟瑾仪在门口转身去,背对秦源目,说道,“小秦子,起来了。”

秦源松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来,然后故作意外地说道,“啊,指挥使大人,你怎么来了?”

再唰地一下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钟瑾仪。

语气,开始绝望、开始崩溃。

“大人,你怎生……怎生不说一声。我、我都被你看guang了!以后你让我怎么见人,你要对我负责!”

钟瑾仪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又想打人,却莫名地又想笑。

“闭嘴!”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声,钟瑾仪又尽量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嫌别人不知道是么?本使没拉你去净身房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还不赶紧穿上!”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这门因何不关?本使一碰就开,若是来了其他人,岂不是也能看到了?”

钟瑾仪认为这句补充很有必要,要不然岂不是显得是她主动的?这冤枉官司她可不想吃。

不过,这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

方才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盘旋,这让她很恼火,却又……火不出来。

秦源可不管那些,利索地穿上衣服,下床后又说道,“反正我清白是没了,你不不对我负责,我只好学人家姑娘跳井了。”

钟瑾仪知道这家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好气又好笑。

说道,“那你便去跳吧,不过跳之前先来我家一趟,就今晚。”

“咦,这么突然?”

“我父兄想见见你,与你说说话。”

秦源心想,钟瑾元和钟载成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不过,话说他们上次来帮了忙,自己好像还没有谢过人家,是该上门去一趟的。

秦源认为上门去说声谢谢是顺便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人家让他上门,就是让他去说“谢谢”的。

别看为了他这一声“谢”,钟家得倒搭进去一顿大宴,但门面上的事,绝对不能含糊。

钟瑾仪觉得自己传达到了,便准备动身离去。

却听秦源又在她身后喊道,“对了,我要报备!”

“报备什么?”钟瑾仪转头,疑惑道。

“牵手啊!今晚我要牵你的手,堂堂正正的进门去!”

钟瑾仪终于想起自己好像是说过这话的,却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此事待议。”

秦源对此表示震惊和强烈谴责。

“不是,你这待议是几个意思?你找谁议去,难不成还找林晓她们开会讨论一下?”

钟瑾仪没有解释,转身便上了飞剑。

落荒而逃!

这事真有那么难吗?

钟瑾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与他才认识几个月罢了,这般便公然牵手……显得自己很急切似的?

再说,牵手之事,三十六年来都未想过,突然之间……当真是难以接受。

另外,若是与他牵了手,那离父兄定下黄道吉日也不远了。

可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如此草草就纳他为夫,父兄的门面是有了,自己的门面呢?

第290章 师叔祖英明神武!

秦源用过早膳,坐在台阶上,看院子里的工匠们继续忙活。

这次大战,让他的建筑材料损失颇多,他已经隐晦地跟庆王提了一下,不过这厮似乎装没听见,到现在都没把补偿送过来。

倒是景王又派阿大送来了三千两银票,说是以后每月都会给他三千两作为经费,不够可以再开口。

中午又去给百里长卿送了饭,回来时顺道去看了下楚宴修。

楚宴修这厮下午刚醒过来,小翠喂他喝了些粥,现在小脸红扑扑的,看到秦源能哼哼几声,话是说不出来,但看上去应该能活了。

小翠看到秦源,比以前可热情多了,不但给他泡了茶,而且还重伸了下,“秦公公对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翠没齿难忘,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秦源叹了口气,心想有些女人的话真不能听,当初救治前口口声声说给自己当牛做马,现在人救活了,就改“没齿难忘”了。

算了,要是她真给自己当牛做马,楚宴修这小子就要满地打滚了,不来乾西宫给自己下万蛊猩红散才怪。

“楚兄,最近没去抓鱼啊?云碧池里的鱼难得能休养一阵了。”

楚宴修说不出话,只好咧嘴难堪地一笑。

“趁这机会,我跟你辨上一辨。长四条腿、一个头、背上有壳的,那都叫王八,你承不承认?”

楚宴修瞪大眼,使出全身力气想摇头,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头一歪,再也转不回去了。

秦源嘿嘿一笑,“看来,你终究是默认了。所以啊,你之前跟我争什么呢?乌龟、甲鱼、鳖,那不都统称王八吗?哑口无言了吧?无法反驳了吧?”

楚宴修瞪着秦源,喉咙里呜呜作响,鼻子直喷气。

小翠姑娘连忙瞪了秦源一眼,说道,“秦公公,我家公子都这样了你还气他!乌龟是乌龟,甲鱼是甲鱼,怎可混为一谈呢?”

楚宴修一听,顿时像便秘通畅了一般,冲小翠露出了笑容。

秦源无奈地一笑,“行吧,我终究还是个外人。小翠啊,你这没齿难忘我算是不指望了。”

“哼,那是两码事,你的恩情我当然记着,但是你欺负我们家公子就不行。”

秦源摇了摇头,又看向楚宴修,“楚兄,说真的我还挺佩服你的,你这扣扣嗦嗦的家伙,竟然也舍得玩命。”

楚宴修又咧嘴一笑,笑得有点贼,又有点傻。

“不跟你说了,只知道傻笑,没劲。”秦源说完,站起身来,“等你好了再来。”

说着,便出了门。

小翠发现旁边的桌子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拿起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

不由笑道,“公子,那家伙看样子待你还是不错的,出手就是一千两呢!”

楚宴修依旧说不了话,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

回到乾西宫,秦源就看到白庞又在院子里做小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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