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把黑弩握在手里,对阿虎和平措打出手势,他二人同时往两边墙上窜去,在墙上蹬出两步,分别跃向流水线的板台上。
两条流水线上立刻有黑影往前窜来。
在我打出手势时,已经蹲下身来,黑驽对着阿虎这边的流水线板台,等黑衣人一窜出来,他刚站稳,我的弩已经发动,噗嗤一声,一箭射到他大腿,轰的一声倒下去,大喊着:“小心他的箭”。
想再发箭,阿虎已经冲过去与另一个黑衣人交上手,口里喊道:“少爷好准。”
转头看平措,本想帮忙,却见平措手里的刀上已经滴血,其中一人斜歪在墙上。
根据平措对我的交代,马上捡起地上的木板,打开前面堆放的空木箱,靠在墙上,一路跟着平措。
汪朝和与曹舵也已经冲上去。
站在一旁放眼四望,汪朝和正和一个黑衣人战在一处,一时难分高下。
曹舵和断手兄弟其中一个战在一处,明显处于被动,正强力支撑着,边打边躲。
平措离我最近,有十来米远,他一打二,其中一个断手,加上另一个黑衣人,那个歪在墙上的人已经撕下衣袖包扎,准备要再次加入战斗,平措将面临一对三的局面。
再看站在机台边的蛇仔,他眼睛四顾,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不知他想等什么。
我一下焦急万分,想用弩射住那个包扎好准备冲向平措的黑衣人,但他已经有所防备,半蹲在柱子后面。再扫视两头楼梯,再没有出现别的人,我手中黑弩一时没了目标。
蛇仔拿着对讲机大声叫道:“看清楚了吗?有没有条子来?”
“没有,老大。”
我对着蛇仔射出一箭,射在他脚边的机台操作台上,蛇仔大喊道:“算命的,偷袭那么好用吗?有本事出来,爷一只手对付你足够。”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眼睛盯着那个半蹲在柱子后面的人,不能让他冲上去,不然平措将陷入困境。仔细一想,心中惶恐不安,既然他们设下埋伏,一定还有人要出来,以眼前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想着刚才和曹舵一起的还有一个汪朝和的队员,此刻不见上来,心中猜想,难道倒下啦?又想,不至于吧,可能在楼下被拖住了。
突然见阿虎跳在两条流水线的中间,大叫道:“蛇仔,下来,不是要和我一决高下吗?”
没想到阿虎已经这么快解决了那个黑衣人。
“好啊。”蛇仔一拍手,最大的机台上跳下三个黑衣人来,手里握着砍刀,把阿虎包围其中。
汪朝和已经处于上风,却又不能马上把对手打趴下,他看见又跳出几个黑衣人来,快速地退向阿虎身边,大喊道:“阿虎兄弟,借个手。”
都对我手中的黑弩有了提防,加上打斗在一起,我已经没发出手,只好防备着自己别受到攻击,心里快速地想着破解之法。心理很是着急,想着,平措啊平措,你只要把其中一个黑衣人踹开来,让我一箭解决了他,余下不就好办了吗?
上次在梧桐山顶,断手兄弟被辣椒水偷袭,今天他们都带上了口罩,想必是预防遭遇同样的袭击,开打以后,看他们的速度和体力好似都比那次在山顶强很多,平措处于且攻且退之中,无法取胜。
柱子后面的人突然冲向前去,我马上发动手中黑弩,正好射在他的背上,黑衣人应声倒下。
平措马上明白我的意图,快速回身几步闪躲,又突然往旁边一窜,断手兄弟虽然紧跟着平措不放,但那个黑衣人慢了半拍,一时之间,他犹豫着,提防着我,又想去拉倒下的同伴。
我一点没有犹豫,连续射出两箭,他也从台子上跌落,口里高喊道:“小王八,有种出来,别他妈搞暗算,老子今天杀了你。”
曹舵跟躲猫猫丝的东逃西窜,口里还高喊道:“好箭法,好箭法。”一边喊着,一边往平措身边靠拢。
看曹舵的样子,估计他已经受伤,恐怕无法长久支撑,而蛇仔还没有加入战斗。蛇仔没有认出曹舵,看来曹舵确实是从外地调来不久,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警察。
最开始计划的是抓一放一,看眼前情况,要脱离战场都很困难,又如何实现抓一放一呢,心中不禁责怪汪朝和的侦查员,怎么这里面这么多人都没侦查清楚呢?
我正想着,那两个倒下的人竟然还能站起来,推着木箱子作为挡箭牌,突然向我冲过来,逼得我马上从前边往外逃,跳到另一个柱子后面,回头看平措已经扑向那两人,而那个断手也扑向平措。
平措一下跃到箱子另一边,随手抓起另一个木箱子砸向断手,断手迫不及待地往旁边闪躲,眼看无法完全避过平措砸出的箱子,他伸出铁爪打得木箱四分五裂,身子往后一探,转身奔我而来。
我回身射空两箭,急中生智,做殊死一搏,就地躺下来,对着断手又接连射出两箭,运气真好,一箭射在他的小腹之处,但他没有停下来,脚下借力,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铁爪对我迎面抓下来。
断手的力气真是大,速度也真是快,我举起手去挡他的铁爪,被他钳住手臂一摔,把我摔到墙角,好在我是被平摔出去,背撞到墙上得生疼,顾不得疼,使出浑身之力,往前爬几下,抓起被摔落得黑弩,拉开弦,对着断手射出去。
他在摔我的时候,自己也滚落在地上,伸手来抓我射出的箭,第一支被他挡开,第二支深深地射入他肩头。
平措已经打倒箱子后面的两人,向我这边飞扑过来,口里大喊道:“哥,起来,地上有钢钉有毒啊!”
平措不喊,我只感觉背被撞疼了,他一喊,我才发现,手掌的皮套已经被几颗钢钉钉穿,肩头和手臂上、大腿上都被钢钉钉上好些颗,好在身上有防弹衣没事。虽被钉上很多钢钉,却没感觉到疼,蹲在墙根,一边盯着外面战况,一边快速地拔掉手掌和肩头的钢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