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嘴倒是利索的很。”
“多谢宰相夸奖,还是我家郡主教导有方。”
灵司耀不和一个丫头过多较劲,看向了云昭郡主的方向。
“云昭郡主,这事,你是认还是不认?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如何能够逃脱?贵妃还因为此事身体不适,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灵司耀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敲打在虞歌的心上。
他一口一个贵妃,一口一个笙儿,殊不知对面他所逼迫质问的女子,也是他的女儿啊。
“云昭郡主,真的是你吗?”忘雪弱弱的开口,充满了质疑。
刚刚侍卫们检查了所有的贵宾,都没有发现异常,因为殿中一位妇人无意说起,先前她与灵贵妃都碰了霓裳衣,侍卫才转移了注意力。
没想到经过御医的检查,这霓裳衣的衣角,真的是浸过冥川水的。
虞歌暗叹一声,这女人,能坐上宸嫔这个位置,当真只是运气好,如此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她竟然都信。
“真的是一群瞎子。”
女子呵气如兰,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便是蔑视一笑。
虞歌一步一步的走向御医,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头,三年前坑了她一次,三年后,竟然又故技重施。
女子走到御医身旁,俯身拾起他腰间的牌子,吴太医三个字苍劲有力的刻在腰牌上。
“吴太医啊,久仰大名,年过五十了吧,这双眼睛怕是聚不了光了吧。”
“大胆,吴太医身为朝中御医,年岁颇高,在太医院颇受敬重,你岂敢如此蔑视他老人家。”
灵笙出声,还真的有一国之母的气势。
“是吗?这吴太医究竟是大炎王朝的御医,还是你华家的,你心里有数吧?”
灵笙词穷,吴太医年轻时的确是华太后一手提拔他上来的,所以他与华家的关系,的确是不浅。
“云昭郡主,老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就算找太医院的十名太医来验证,也可以知道这衣角处的确抹了冥川水,而冥川水,的确会造成滑胎。”
吴太医义正言辞,说话慷锵有力。
“哦,是吗?吴太医没有徇私?”
“老臣清正廉洁,绝对不可能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来。”
虞歌嘲讽一笑,这吴太医,难道真以为她不懂毒?
她是魅林之主,魅林最为出众的就是媚女和毒师,魅术她已经大成,用毒方面虽然不算是炉火纯青,但是世间大部分的毒,她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了。
一个小小的冥川水,也配拿到她的眼前献宝?
“冥川水,属阴,是以冥川磨成粉,掺于水中,调配好比例,普通人接触,顶多身体不适,而有孕之人接触,就会增大了滑胎的几率。”
“当然,你送宸嫔的霓裳衣上,便有冥川水残留的味道。”
吴太医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女子危险得可怕。
“那请问太医,得需多少比例的调配,才会起到滑胎的作用?”
“这,这,这个,容老臣回去再研究研究。”
“连这个都不清楚,还敢自称为太医院的翘楚呢,我一个郡主的小丫头都懂,冥川之毒,取五十克,搭配两千克的的水,在阳光下静置两个时辰,才会使药效全然发挥出来。”
小甜说的头头是道,吴太医头上冷汗直冒。
“就算如此,郡主,你送来的衣物还是浸过冥川水的,这与它的制作没有关系。”
“小甜,你说。”
“冥川水药性特殊,只在两个时辰内有作用,所以在配置完后,需要立马染湿衣物,若是我家郡主真的有心,那这衣物为何只有着衣角被染上了冥川至毒,这一点点的冥川水,对于人体完全没有影响。”
虞歌点点头,魅林族人,对于用毒这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
连百毒障林都挡不住他们,更何况这区区的冥川水。
“信口雌黄,一个黄毛丫头说的话,又岂能当真?”
“怎么?吴太医不信,可以随时找其他太医来验证,不过可不要找你这种半吊子的太医,免得误判。”
吴太医被堵得说不出话。
灵笙看着他落了下风,立马开口调解。
“算了,可能只是误会一场吧,想必云昭郡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众人点点头,以为这件事便这样作罢的时候,一不满的女声传了出来。
“我自然不会,我的嫌疑是洗清了,但是灵贵妃,你没有。”
“什么?本宫怎么会有嫌疑?本宫也是受害人!”
“云昭郡主,休得污蔑贵妃,贵妃好心调解,不再追究此事,你竟然还上纲上线,抓着不放了?”
灵司耀低沉出声,他早就对这个云昭郡主心生不满,如今她事事都冲着笙儿来,他自然不会允许。
“贵妃娘娘,你先前还虚弱得晕倒,此刻怎么就如此中气十足了?”
“本宫,本宫。”灵笙还未说完话,身体又开始摇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刚刚她只是在强撑着不适为她们调解公道。
“娘娘怕是忘了,刚刚奴婢才说过这冥川水不过沾染了衣角,对人体的影响,一点都没有。”
小甜的话立马击中了灵笙的软肋,让她有些下不了台,这灵笙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可能是本宫来的时候太劳累了,所以体力有些不支吧。”
“灵贵妃在后院中站了许久,自然是累的。”
“你什么意思?”
“刚刚灵贵妃应该是迟到了,而且刚刚你是从侧厅来的,所以在查看礼品之前,你应该就已经到过侧厅了吧?”
虞歌在灵笙派公公去通知她的时候就留了一个心眼,就料到灵笙会在礼品上做手脚,所以她在那件霓裳衣上,也做了特殊的标记。
“云昭郡主,说话可要有证据,本宫为何要去侧厅,去侧厅又是为了何事?”
虞歌对灵笙的回答丝毫不觉得意外,她也没有指望灵笙会承认自己在那礼品上动了手脚。
灵笙身旁的丫头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半步,那等心虚样,可没她家主子那般镇定。
“娘娘,是要云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