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依嗯嗯啊啊的应着,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立谈之间对于心思深重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丹桂还没想好心中要说的话,外边已是申时末了,与晌午出门前一样,龙翼轩伸手把王雅沐从马车上扶下来。
只是两人此时的心境早已经是天壤之别。
王雅沐紧握着手下的这一双冰冷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明明是干燥温软的,她却没有觉察到一点温度,一直从相交的手心凉到了心坎里。
明明出门的时候她还觉得是那么的幸福的,整个王府里就只有她才能与殿下比肩,然而一天没过,就有了后来者要将她取缔而去。
王雅沐紧紧的抓住龙翼轩的手,即便是下了马车也不放开,不管它是多么的冰冷,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抵挡那即将到来的恐惧,才能忽略了那心底源源涌出的悲凉。
龙翼轩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迈步,像是在等她自己决断。
王雅沐也不放,她就像是抓着最后救命的稻草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未来的曙光放开。
两人僵持在了门口。
只是有些人身来薄情,就像是她紧握的手掌一样,从手心到血液都是冷的。
王雅沐被甩开了,不,应该说是被劝着放手了。她对他永远逼迫不下去,龙翼轩要让她主动放手真的很简单。
可是手放开了,心却揪得更紧了。
只是无论怎么样她是这王府里的侧妃,皇家气势就算是心理再落魄,外面的形象也依旧无懈可击。一直到回到了她的霓虹院,那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娘娘?”明月在旁担忧的唤她。
“哗……啪啦啦”
一溜儿的瓷器被王雅沐一袖子拂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尤不解气,噼里啪啦,房间名贵的也好普通的瓷器也罢,无一例外全都逃不脱碎尸的命运,一地的狼藉除了那些破碎的瓦片还有各种裂帛。
王雅沐这回是真的发疯了,整个房间都毁得不成样子,除了她自个儿坐着的床榻,整个落脚的地方都放不下。
那种明明可以阻止,她却偏偏让她发生了的无力感无论毁坏多少东西都驱之不去。那一口气压在她的心口底下,堵得她呼吸困难。
“何事!”
王雅沐目光一凛,冽的刚刚听完耳语回来的明月身子一僵。她小心的绕开这一地的狼藉要附耳去王雅沐耳边。
“什么事情不能大声的说,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
明月知道王雅沐到底是怒了,她此刻是明晃晃地对她的愤怒。从刚才殿下甩来她的那一刻将她在宫里挤压的愤怒完全激发了出来。
“噗呲”碎瓷片刺入肉里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闷哼。
王雅沐看着她,看着明月膝盖下面浸透裙衫往旁边沿流的暗红血液,细股细股的,越晕染越大片,王雅沐柔弱了下来。“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来人拿金疮药进来,去请大夫。”她对着门外面大喊。
明月额头上浸出细细麻麻的汗珠,“是奴婢的错,小姐怨怪奴婢是应该的。当时若不是奴婢拦着您怕今日也不会有这一回事儿了。”
“姑姑快起来,仔细伤口。”王雅沐本能的心疼去扶她,“我不怪你,不怪你,姑姑当时是为了我好,沐沐都知道。”
王雅沐将明月扶到床沿边坐下,一脸的愤恨与纠结,“我只是恨,姑姑当时说得对,谢子娴的丫鬟有问题,只是这一场落水我看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那太监好死不死明明是可以错开又诡异拐了弯儿的去撞人,而且湖边冰冷,就算是结了冰,谁人没事站里湖边那么近的地方。偏深那个撞了人的太监还死了,死无对证。”
“小姐的意思是这是谢家小姐故意设计的?”明月不可置信。
王雅沐狭长的眸子勾勒过一分冷光,转而全部褪去,“皇子正妃,那谢氏怕是一早就觊觎着。”
殿下虽皇子中只排位第七,却面容俊美,且是众臣之间支持力最高的一位。
这正妃之位可是众多人眼中的一份佳肴,谁不想去啃上一口。
明月双手为王雅沐轻轻按着玉额,却是想要她舒服一些,娘娘这段时日实在操劳太多,灵川园的那个尚算安分,这左相之女却又要生生地扯出些幺蛾子,“以左相的权势,那谢小姐应该是不需要的。”
能娶得左相之女,若只是寻常之人,在仕途上从此可谓是节节升高,而若是皇家之子,从此离那九五之位又近了几步。
这才是她犹疑所在,如果这些都不是,便是只有那个猜测了。
王雅沐却是腾地一下起身,满面怒容难以平复,“她根本就是成心的。”
不就是想看她笑话,成为这府上正妃之后,从此能够名正言顺地指使于她么?
官家小姐罢了,她还是第一才女,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见得那谢氏此处就比她做的好些。
明月却是让王雅沐缓缓,起息几下,娘娘就是性子急,其实此事放开了来看,对娘娘也未必真是件坏事,“灵川园的那位,娘娘觉得那谢氏能够让她如意么?”
虽到底不知那灵川园究竟是何人,但能住进王爷亲自监制的灵川园,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一般宠幸。而正妃如门,想要在这王府站稳了脚跟,可不是几下推敲就能够轻易解决的事。
王雅沐并非蠢笨,被明月这样一点拨,哪还有什么不懂得,不过话虽是这个理,她心中那口气却终究顺不下去。
灵川园中那人也就罢了,至少殿下还未立位于她,这谢氏可就大不同,以后她二人便是嫡庶之差。
以往她仗着身份,对那几个妾室自是随意欺压,殿下也不过是几下安抚,也就罢了。
那谢氏进了府,就凭今日的这番手段,便不是个能安生的,就算是对付于灵川园中那位,到底唇亡齿寒。
而房阁却是不知何时,已是暗立了一人,站在墙角之间,对着王雅沐微微一拜,“主子。”
王雅沐摆了摆手,令他起身,身旁明月则是面无表情,这是王家的暗线,存在的目的便是为主子做那些背地中难以做之事。
娘娘不知何时,竟是动用了,倒不知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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