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还担心你不要我,爱上别人了呢。”
“娇娇,若我那么轻易就爱上别人,我何苦近二十年只对你钟情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够不够甜呀?
宝宝们,你们都不理我呀,就我一个人在自嗨
感谢欧阳宝宝,爱你
☆、第117章:私军
直至几天之后,赵清婉的脑海里仍旧回想着及笄礼当夜夏侯奕对她说的话,仿佛永远都听不够,他娓娓道来的绵延爱意,他严肃认真的守护与承诺,声声入骨。
“我何苦近二十年只对你钟情入骨?”
这句话久久回荡,仿似一直萦绕在耳边,听不够似的,每每想起,两侧脸颊便升起朵朵红云,陌冰几人早已习惯主子近来越发流露的女儿态,只是偶尔也会忍不住打趣主子,看来王爷和主子的感情真是好得很。
夏侯奕果真没有再出现,他虽不愿一月不能见到阿婉,却也不得不遵循着礼数,不过,近来在准备大婚事宜,却是也忙得很,虽然礼部为皇室亲王的份例自是准备妥当,只是他凡事都想要亲力亲为,总是发现不满意的地方,临时再去修改,再去准备,这才费了些功夫。就连赵清婉即将要穿的亲王妃喜服也被夏侯奕挑出许多不合适的地方,且特意瞒着阿婉将涟漪坊的苏茜请入宫中,与宫廷绣娘一同绣制出独一无二最适合阿婉却又不失亲王妃礼制的喜服,如此堪堪直至大婚前五日才满意了为止。
而对于他自己的喜服,哪怕也是改了又改,却是为了配合阿婉的喜服而改,直至与阿婉的喜服万分相称,几乎一看便知龙凤呈祥的搭配,这才放心。
这天昭帝又特意召见夏侯奕去养心殿,询问了一番大婚准备事宜,又特意招来内务府总领大臣邵大人将赏赐给景王府的东西着意增加了不少。
夏侯奕恭敬道谢,只站在一旁,等着昭帝说正事。
果然,不过闲话一刻,昭帝便说明了目的,“奕儿可想好是否当大梁的太子,未来的君上了?”
夏侯奕眯眼一笑,仍旧是恭恭敬敬叩首,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多谢父皇美意,只是,孩儿脾性散漫,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无法担当重任,还请父皇见谅。”
上首的昭帝心里一沉,虽然早在先前奕儿说要考虑之时,他便隐约有所预感,奕儿怕是不会接受这个册封,只是仍然保有希望,总觉得天下诸人没有能够拒绝得了所谓君王的诱惑。
此时一听儿子毫无余地的拒绝,昭帝还是不快的。
“你是否散漫,朕自有分寸。至于对朝堂之事的见解,有的是机会学习,除了日后会有太子太傅,朕亲自教你便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夏侯奕抬眸望进昭帝的眼中,两人目光相撞,昭帝威势逼人,夏侯奕却坦然沉静,却也丝毫没有怯意。
“多谢父皇美意,儿子只求当一富贵闲王了此一生,如此便足矣。”
“即便你不愿,可有想过你的小王妃?”昭帝也不愿劝说自己的儿子当太子还要抬出女人的名头,只是奈何自家儿子宠爱这王妃是有目共睹,自己又劝不动儿子也是真的。
见奕儿望过来,昭帝颇觉有戏,继续兴致勃勃说下去,“这天下间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当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不想母仪天下,掌管后宫?”
夏侯奕本是好奇父皇会说什么,此时一听这话,自是心里发笑。
父皇大概也是倒霉极了,既碰上了他这样不恋权位的儿子,又碰上了阿婉那般与寻常女子不一样的儿媳。
自是白费功夫。
“阿婉对权位丝毫没有兴趣,她只想做我的妻子,无论我是王爷太子也好,平民贱商也罢。”
昭帝哪里想到奕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没想到这未来儿媳有这般说法。
他一时有些怔愣,“她,果真这么说?”
夏侯奕不知晓父皇这一瞬间的恍惚是为何,却也仍旧目光如炬,郑重点了点头,“是,阿婉确实如此说。”
昭帝握着杯盖的手顿住了,微微有些颤抖,这话,那人也说过。
彼时他还是太子,太子之位被众人觊觎,他忙的焦头烂额,嘉奕见他几日便胡子拉碴,消瘦不少的辛苦模样,紧紧搂着他,然后斩钉截铁告诉他,“殿下,我只想做你的妻子,无论你是太子也好,平民也罢。”
多久了,再没有听到这样能让人暖到心窝里的话。
昭帝本来打算在奕儿大婚时便顺势册封奕儿和那孩子为皇太子和太子妃,但是又怕他贸然下旨,奕儿竟是抗旨不尊,若是真不愿,他还真不能强迫了他去。难不成真要以抗旨,藐视皇恩的罪名除宗籍,刺死吗?
当然不可,因此他才想要试探一番。
只是,如今听到了儿子拒绝的话,儿媳真情的话,他竟是丝毫没有力气去强迫奕儿应下他的旨意。
“罢了,你且退下吧。”
昭帝疲惫地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继续纠结这一问题。
夏侯奕也不疑有他,也不管昭帝心中如何想,他只能拒绝。
虽然他知晓阿婉不愿他当皇帝的原因,虽然他确实能够承诺即便当了皇帝也可以只要阿婉一人,这些都不是问题,也许他可以如阿婉所说做到两全其美。
只是,那夜从将军府离开,他猛然回想起在云瑶山八卦盘幻阵里看到的情景。
阿婉行将朽木般卧于床榻,周边即便残破荒凉,却依稀能够看出一点宫院的痕迹,再看那些聒噪狠毒打扰阿婉的女人,模样打扮真真就是后宫女子的装束。
他纠结的不是为什么夏侯泽会成为皇帝,而是他害怕阿婉如他见到的一般,尽管没有那些女人折磨,她也会被高高耸立的高墙拘束。
整日里望着同一片没有变化的天,见着一样的人,赏着一样的景,她本是天边自由翱翔的鸟儿,喜欢轻哼欢快的节奏,踏歌起舞,他怎么能给她打造一个金丝笼,即便再是昂贵,再是安逸舒适,都仍旧是个牢笼,隔绝了外界的美好,也阻断了她的笑容。
所以,无论阿婉是否同意,他都不会再登上那个位置。
他绝对不允许阿婉蹉跎一生,他要让阿婉肆意潇洒的活着,继续做一只惬意逍遥的鸟儿,快活着,欢笑着。
……
这边夏侯奕一次次拒绝那个至尊之位,那边却有人为了这个位置苦心经营,钻营算计,撞得头破血流,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诚王府书房里,夏侯泽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抄起眼前的奴才,几乎要将他脖子捏断,尽管如此也无法释放他心底的怒意。
“岳,岳来阁尽数停业,除了京城主铺,其余,其余…已经…已经维持不了正常经营了。”
那个被掐住脖子的奴才迎着夏侯泽眼底喷火的怒意战战兢兢说了下来,尽管能预料到主子或许会将他迁怒。
果然,夏侯泽径自甩开那奴才,将面前的青石砚台、笔架、宣纸、瓷瓶等等只要在案几之上的东西统统扔到了地上。
夏侯泽极善忍耐,寻常丝毫不会显露自己的情绪,总是有一种云山雾绕的感觉,只是此时再也顾不得如何伪装,只想将自己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为了岳来阁耗费了多少心血,此时就有多么愤怒。当然,若非连日来许多产业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和打击,夏侯泽哪里会心痛至此。
早在两年前,夏侯泽被丽娘提醒,所谓夺得权位不只靠朝臣拥戴,父皇传位,同样,还有一种方式,那便是人们最毋庸置疑的实力。
自己的好五弟早早便懂得把握兵权来扩充自己的实力,而他却一直在拉拢朝臣支持上耗费心血,想到这里,却又想到迎娶王妃之时的所犯致命错误,这一切对于他丝毫没有多大帮助,反而惹来父皇对于他笼络朝臣,私下结党很是不满。
所以,夏侯泽便下定决心要掌握兵权,依靠武力才能一步步迈进那个位置。
奈何,父皇绝对不会允许皇子亲王掌握兵权,所以除了大梁百万雄兵,夏侯泽只能私下训练一支强兵悍将,只隶属于他夏侯泽的一支英勇之师。
然而,训练私兵谈何容易,找到合适的地方,又不能被昭帝甚至是其他人发觉,更重要的是,打量的银钱皆要由他一人负担,大梁的兵士需要国库的银钱,昭帝都会偶尔皱皱眉头,形同割肉,何况是自己这才刚刚开府的亲王。
所以早在丽娘着手建立了一批商铺和情报来源地,无论是京城还是别的州府或多或少均有涉及,而这些铺子也颇有成效,翻好几倍的收益,他自是很快投入了私军建设。两年下来,也训练了一批死士,掌握了不少朝中大臣的隐秘,他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就心甘情愿放弃这一切?
当然不可能,怕是比死都难。
比得不到更可怕的便是得到又失去。
所以,甫一听到旺铺生意几近崩溃,夏侯泽便心急如焚,只是到底还未到绝境,如今又得知消息,就连他最是中意的岳来阁也几经重创,他若是还坐得住,别说私军,怕是就连自己如何悄无声息消失匿迹也毫无所觉罢。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元宵节快乐,爱你们
☆、第118章:大婚之囍(一)
尽管夏侯泽派出了不少暗卫去找出幕后黑手,却依然没有任何效用,不仅如此,没派出去一批人就会折损半数进去,即便是活着回来的人也深受重伤,短时间内并不能很快恢复。
几天下来,夏侯泽也发觉了蹊跷,按理说来,派出去的人对方是完全有可能一个不留的,却偏偏刚刚好只留半数,如此往复,就像是对方刻意如此一般,仿佛自己就是对方猫爪底下撩逗的老鼠,并未一刀至死,毕竟若是折腾私军的事被抖露出来,即便逃得一死,然而继承皇位的资格却是再不会有。
他豢养私军也只是为了握住一定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定不会做出逼供篡位的决定。只是,若非对方揪住把柄却依旧不做报复,那对方究竟是谁,夏侯泽头一次极致恐慌。
他隐约猜是他的好五弟,可是夏侯奕向来光明正大,彼此针锋相对也只是在明里,何况他忙着大婚事宜,想来是没有心思去关注他的。
更要紧的是,若是这背后的商族势力竟是夏侯奕所属,那他还斗什么?
既有财源又有兵权,还有父皇名正言顺的信任和看重,这一切哪怕具有一项都能让他拥有争夺皇位的制胜法宝,遑论是三项皆备。天时地利人和,真真是极好。
夏侯泽不愿再想下去,他绝不承认自己多年筹谋毁于一旦,也决不相信自己正面临不战而败的死局。
……
当然,无论夏侯泽如何愤怒恐慌,不管他的私军能否继续维持,都只是他一个人在机关算尽,夏侯奕当然抽不出空当来琢磨他。
昭和二十三年,元历七月初六,景王夏侯奕与华清郡主赵清婉大婚之日。
夏侯奕果真是足足等了一月,并未与阿婉见面,当然,他时常止不住思念,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进阿婉闺房,贪婪着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即便她安安静静也轻易拨动着他的心,舍不得离开,舍不得错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表情,他时常一坐就是一夜,直至天蒙蒙亮,屋外陌显给了信号,眼瞅着阿婉也着实快要醒来,他才不情不愿轻吻一瞬径直离去。
阿婉倒是果真未曾见过他,虽然偶尔也会有些感觉仿似他就在身边,只是那种感觉淡淡的,她只以为是太过想念他的缘故,她不禁摇头轻笑,暗暗取笑自己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这天还未等丫头们唤她,阿婉便自个儿醒了来,倒不是紧张失眠未曾安睡,虽然昨夜却是有些难眠,只她决不希望自己新婚之夜便顶着一张打不精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何况,上一世她是有过亲身经历的,皇家婚礼极其繁复,昨夜若是不好好补眠,就以她那副样子怕是撑不下的,即便撑下来也是极尽瘫软了。
于是她起身给自己吃下一粒安睡丹,这还是当初风儿无意之间误食药草,让她得知那效用从而制成的丹药。
此时醒来,颇觉神清气爽,虽然心底还是隐隐紧张起来,却还是满满的幸福感包括,一想到日后会日日与夏侯奕相伴,嘴角便不自觉挂上微笑。
前日喜服刚刚送来之时,赵清婉好一阵惊艳,此时将这华服穿在自己身上,只感觉舒适极了,料子极尽轻柔,明显不同于她上一世所穿的亲王妃服制。虽然仍旧是内外六件锦袍,却只觉轻飘飘贴合在肌肤上,在这炙热的七月光景,丝毫不觉黏腻,想来这又是那人用了心思罢。
沈氏专门着人请了喜娘,这个喜娘只负责给阿婉上妆,皇家婚礼几乎持续一天,寻常脂粉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阿婉虽然讨厌脸上一层又一层的厚重感,却不得不说这喜娘的手艺很好,虽然抹了不少脂粉,却丝毫不见白得吓人的粉饰,其后描眉点唇,着墨颇多,却是相得益彰。
这喜娘一面啧啧称赞赵清婉肤色白皙,一面不住惊叹她眉目如画。这话中虽然包含着不少对于景王景王妃身份的恭敬应承,却倒也有几分真心。不看身边几个丫头和刚刚进来的沈氏早就瞪直了眼睛吗?
“我就说咱家小五天仙下凡,真是便宜了景王嘞。”
突然很是突兀的一男子声音传来,本还羞涩难当的赵清婉蓦然醒神,这声?
三哥?
她猛然抬头,果见镜子中缓缓而来的身影正是赵清扬不假。
“三哥?”
“别别别,哭什么…好容易画好的,怎能哭花了去?像是小花猫一样。”赵清扬也微微有些颤抖着将赵清婉揽在怀里,一别三年,小五比他想象中的样子还要耀眼几分,原先可爱圆嘟嘟的婴儿肥脸上,此时却张开了不少,秀眉大眼,红唇白面,赵清扬差点就要错过今日这么美的小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