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还有些本事。”
吕布狞笑一声,反手又是一拳。他招式之间无比简单,没有半点花哨只是单纯地比拼速度和力道。马超闻得耳畔风声大振,全身汗毛炸起刚想躲避分毫。哪里想到全身竟如冰封一般,整个人动弹不得。
却是吕布以庞大的武道意志,硬生生将马超周身气血封锁住。此刻他全身气血运转滞泻,哪里会是已然走到武道之途的吕布对手?只得咬紧牙关,他紧闭着眼睛心中充满着绝望,“我走之前,父亲跟我说我武道修为尚浅,让我不要贸然出头。当初我还笑父亲胆小迂腐。眼下看来却是我不知深浅了。”
吕布武道修为,马超不过是通过这三招便能判断出来,对方已然趋近武道通神的境界。这一境界别是真气磅礴,就是身躯内所含的蛮力都够自己喝一壶的。马超知晓自己躲闪不过这一招,必定会被这一拳轰碎头颅。
他心中凄然,想到父亲和弟妹,对于脸上神情不由得愈发灰败了几分。
“吾命休矣。”
马超昂起头岿然一叹,然而吕布这至强一拳却生生停在了他太阳穴的位置。半晌马超才疑惑的睁开双眼,斗大的拳头就这么停在自己面前,其上气劲吞吐令皮肤刺痛。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马超神情微冷,瞥着吕布很是不悦的说道,“莫不是以为马超贪生怕死,想以此收买我忠心?”
“这倒不是。”吕布朗声笑道,从这个少年的身上吕布分明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狂傲不羁,认为天下绝无自己的对手。与此同时还自怨自艾,认为没有天下人皆是蠢笨之人令他这样的人才埋没于山野。当初满腔怨恨之情,整个人却无所事事。若非碰上了还是涿郡郡守的谢云飞,对方出言提醒自己,只怕他吕布仍旧是贩夫走卒一名。
“吕某只是惜才罢了。”吕布嘴角挂着和煦的微笑,身上杀气渐渐收敛。
“惜才?”马超狐疑的喃喃自语,单手撑着身子,神情古怪的打量着眼前这名无双战将,“你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
见到少年那狐疑的模样,吕布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放声道:“某出京之师,天子便曾言过马腾叛乱乃是小人作祟之故,卿勿伤之。天子还说马腾之子马超和韩遂的部将阎行皆是世间少有的将才,让某莫要轻易伤到他们。”
“天子也听说我马超?”少年很是欣喜的说道,一时间颇有些脸皮发烫,天子如此看得起他们西凉马家,然而他们西凉马家却一再叛乱。想到这,马超不禁有些羞愧。与此同时,瘫倒在一旁的阎行也是神情骤变,脸上欣喜与羞愧并存。
“天子修为通天,神游太虚知晓万物。”吕布傲气无双的脸上掠过一抹敬佩,“这世间万物哪有他不知晓的事情?”顿了顿,吕布继续道:“天子初言之时,某还不怎么相信,眼下试探了两位这才知道天子所言不虚。”
“我等愧对天子。”
阎行哀叹一声,从身旁兵卒手中夺过长剑就要自刎。他见吕布身后烟尘滚滚,定是主力部队已然跟紧。他和马超乃是这伏兵之中战力最强的,却无一人是吕布一合之敌。与其被俘受辱,还不如就此拔剑自刎,身后也能落得忠贞之名。
“阎将军莫要行此傻事!”高顺眼尖,箭步上前将阎行手中长剑夺下,“眼下胜负已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阎将军何必如此?”高顺苦口婆心的劝说,同几个灵兵使了个眼色,当即一个灵兵出手暂且断绝了阎行的行动力。
“阎行兵败愧对韩遂将军。”
阎行惨笑一声,心中颇有些疑惑对方究竟使了何等手段竟能不动声色封掉自己穴道。
“韩遂起兵乃是不识天数,忤逆朝廷,此乃不忠之举。”高顺冲吕布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与阎行并肩而坐沉声劝慰道:“阎行这般人才,应当为江山社稷抛洒热血,何必要与这等逆贼一道赴死呢?”
“话虽如此。”阎行微微摇头,不为所动,“但阎行毕竟以韩遂将军为主公,即便主公有负于天下,身为部将也不能背叛他。此乃千古流传之事,阎行多年来以此为准则,怎可在生死关头便妄改意志?”
高顺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得阎行这番言语一时竟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劝说。隐约间,反而对阎行生出一丝敬佩。吕布打量着阎行见其面容坚毅,顿时便知这人轻易是绝对不会另投他主的。本来他对阎行还有着一丝敬意,但对方不投降也还罢了,却不屑一顾的瞥着自己。显然是鄙夷自己连换三家主公之事,吕布心头恼怒拎着方天画戟就要上前。
“阎将军既然不愿投效天子,那我等便成全阎将军忠义的美名。”
吕布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形好似泰山向阎行压来。后者面色如常,显然未将吕布的威胁放在眼中。
“在下行动不便,不能自成其事,如此便多谢吕帅了。”阎行淡然一笑,颇有一番慷慨受死的神态,“马公子,在下先走一步。”听得这番言语,马超面露焦急的神色,他张口欲劝慰阎行,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正当这时,凭空亮起一声爽朗的笑声。
“可笑啊,可笑。”一名中年武将抚掌而笑,其身着精良甲胄威武无比。龙行虎步间,那些精悍的灵兵竟都对其恭敬非凡。见到中年武将到来,吕布与高顺皆是有些惶恐,都要向其行礼,却被对方微一抬手止住。
“敢问老将军为何发笑。”阎行脸上有着几分恼怒,他紧盯着中年武将沉声道。
“我笑将军乃是一妄人。”中年武将收敛笑意,朗声说道。
“哦?”
阎行一扬眉,冲着对方很不服气的说道:“阎行愚钝不知何为妄人,还请将军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