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笑道:“大王最近是要学那上古明君大禹吗?”
“怎么说?”谢云飞听不懂妲己的意思。
“大王刚才在寿春宫前不是呆了一阵就想飞走吗?明明是想下来见臣妾一眼的对吧?”
“好你个小妮子,有话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懂?”谢云飞笑骂道。“我今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就会过来陪你。”
得了他这句应承,妲己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大王可要说话算话啊!都多久了,你都不来寿春宫,别说我了,就连姜王后也时常过来找我谈心,旁敲侧击地问大王怎的不回宫休息。”
谢云飞心中一阵愧究,这几日他忙着应付阐教金仙的进攻,确实冷落了妲己和姜王后。
妲己察颜观色的本事极强,见帝辛脸上神情,已知道他的心情,忙转过口角,拉起金光圣母的手道:“不过大王不必为臣妾担心,这几日幸好都有佩娘陪我,所以我也不算寂寞。只要大王记着还有臣妾在等大王回宫就行了。大王,我们先行告退。”
妲己拉轻轻拉了金光圣母的手,往下落去。
谢云飞看那金光圣母,心中一动,不由地说道:“多谢佩娘了。”
金光圣母身子一震,以往帝辛总是叫她金光圣母,或是圣母,这回却顺着妲己的口吻叫出“佩娘”二字,让她的心里一阵悸动,竟有些恍神。
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帝辛早就化作一道流光朝封神台去了。
她心中一阵失落,表情却都落在妲己眼里。
妲己说了几句。金光圣母却没有反应,还在想着刚才帝辛叫她“佩娘”时的情景。
“喂,佩娘,想什么呢?”妲己又拍了金光圣母一记。
金光圣母这才回过神来,“嗯?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今晚你陪我一起洗澡好吧?”
“嗯?”金光圣母睁大了眼睛。
“好姐姐,你就陪陪我嘛!宫里晚上那么荒凉,大王又不过来,一点人气都没有,我一个人洗都怕死了。”妲己抓住金光圣母的手晃了起来,她那媚功施展开来,可是男女通吃,就连金光圣母也受不了。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
金光圣母忙答应道。
妲己立刻停了下来,喜滋滋地在金光圣母脸上亲了一记。“我就知道佩娘对我最好了。”
说完笑嘻嘻地跑进寝宫内。
金光圣母只是一阵苦笑,站在原地。她这几日一直与妲己一起,虽说是因为与妲己投缘,宫中又很少女修,也只有妲己能和她说得上几句话,可是心中却未常不是存了能见到帝辛的念头,才留在这寿春宫中。
只是今日见到帝辛后,她才发现即便自己留在这寿春宫中,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帝辛来了,自然是来见妲己的,她一个女官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这时一片梧桐叶晃晃悠悠飘下,金光圣母随手拈起,放到眼前,突然觉得自己也像这根叶子一样,脱了树枝以后,就再也不知去向,只能落到地上,任人践踏成泥。
金光圣母心中一阵酸楚,又听到妲己在远处的叫声,忙收拾了心麻,急步前往。
谢云飞飞向封神台的路上,心思不知为何烦乱起来,妲己和金光圣母的面容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晃荡。
刚才虽是短短的几句问候,但是妲己一身白衣媚态外放,而金光圣母则一袭红衣,正如她的人一般,内里热情似火,外面却用一层坚硬的外壳罩住。那不经意间的一瞥和嘴角的笑意都能让谢云飞回味很久。
想着这些事时,已看见了封神台。
谢云飞大吃一惊,只不过离开几日,这原本雄壮无比的封神台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到处都是裂缝,不时有土石滚下,原本祭祀大典时所用来装饰的各种怪兽石雕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有的还从高台上掉下,碎成一地的石粉。
封神榜前的高台上坐着十人。
一个老者坐在中央,其他九人围成圈,盘腿而坐。
所有人都紧闭双目,没有一点声响发出,好像死了一般。
只有啪啪的声响在封神台前回荡。好像鞭子一般。
谢云飞目光一转,看到那封神榜居然下半部分都离开了墙面,只有上面的两个角还牢牢地贴在墙上,罡风一吹,就将封神榜吹地高高飘起,之后风势如潮退去,封神榜又重重落回。
明明只是一层薄纸的封神榜,却像里面包含了三山五岳一般,打到墙上时,坚实的封神台墙面就出现一连串如雷电光形的蛛网裂缝。一直向下,延伸到地面上。
谢云飞此时已飞到封神台上,定住脚,往那封神榜看去,只见上面一层蒙蒙红光,赫然所有的姓名上都有一圈红光,就像那日姜尚残魂做反时的景象。
不对。不是所有人。
只有阐教中人的名字上有红光,只是封神榜上大多都是阐教中人,所以谢云飞才会看错。
谢云飞看那巫老和九位大巫仍是闭目不醒。忙沉声叫道:“巫老!巫老!这是怎么回事?”
巫老却充耳不闻,仍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云飞又连叫了几声,可巫老和那九位大巫好像魂魄尽失,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云飞忙将手搭在巫老体内,渡入一丝先天之气察看。
这一探,险些失声叫出来,巫老体内竟没有半点巫力,就如一条干涸的大江一般。
巫族就算脱力,也会留下一点巫力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可是巫老这样的情况,简直和死了没两样,要不是还能感觉到一点微弱生机,谢云飞还真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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