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谢云飞最崇拜的偶像就是哪吒。
那个挥舞着乾坤圈,身后飞舞混天绫的小哪吒,一直是儿时抹不掉的记忆。
在东海诛杀恶龙,恣意飞扬,哪吒小英雄的形象一直刻在他的脑海中。
尽管只有七岁,却有自己的主见,四海龙王逼迫,那李靖却说:“我们生的好儿子,哪吒杀了龙王之子,拖累我们,都要做那刀下之鬼,这该如何是好。”
哪吒的母亲也是泪如雨下,指着哪吒呵斥道:“我怀了你三年六个月,方才生下了你,为了你我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哪知道你却是个灭门绝户的灾星啊!”
父母不问青红皂白,一番怒斥,哪吒心若死灰,只好道:“今日我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
谢云飞永远忘不掉哪吒绝望、悲伤的神情,那一刻她心中有多少恨?又有多少哀伤?
亲生父母为了息事宁事,宁愿让她一死了事。每每想到此,谢云飞就非常的鄙视李靖,这种贪生怕死的父亲,算什么父亲?连子女都保护不好的父亲,就算成为天王?又算什么?
“师父,你怎么了?”敖玉抬起头问道,她见谢云飞神色变换,此刻一脸杀意,敖玉都以为自家师父又要发病。
谢云飞这才清醒过来,当即冷笑道:“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会被发现的。”沙雅妃提醒道。
“那就先看看。一会见机行事。”谢云飞只好作罢,头顶上那么多空降兵,从下面朝上面看,着实麻烦和头疼。
托塔李天王脚踩祥云,狂风将他的袖袍吹的猎猎作响,在他的正下方有一座洞窟,方才在雷霆的轰击下,已经坍塌了大半,更有不计其数的妖怪死于其中。
“奎木狼!你好大的胆子,敢跟天庭的玉女厮混,还偷跑到下界占山为王,生儿育女。你可知罪?”李靖止住了雷霆与战鼓,朗声喊道。
在坍塌的洞穴中,走出了一个七尺大汉,剑眉星目,身着黄袍,外套着半身黑色铠甲,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美丽妇人,哆哆嗦嗦的缩在他的身后。
那美丽妇人梨花带雨,双手紧紧搂着一个童男、一个童女。两个小娃约莫六七岁,正是粉雕玉琢的模样,此刻将脑袋埋在妇人的衣衫中,也知道大难临头,不敢吭声。
坍塌洞穴,这一家子站在乱石丛中,面对满天天兵天将,真像是大难临头,无处可去。
托塔李天王看到那两个童子,目中喷火,吼道:“奎木狼!你果真不知死活,与披香殿的玉女有情也罢,竟然下界苟且,生养了两个孽子!你可知犯了天条,现在束手服罪,我还可以为你求情,在晚就别怪我狠辣无情了。”
“哼!李天王,我早就不当了什么二十八宿的星官,为何要逼迫我?!我们夫妻在下界不曾犯下罪孽,为何要捉拿我们夫妻回去?”奎木狼大声反驳道。
“你是天庭神官,乃二十八宿的奎星,你思凡下界,还生儿育女,这般作态,将天庭的脸面放在何处?今日要不擒拿了你,天庭的威仪何在?”托塔李天王厉声说道,哪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谢云飞此刻有些晕,李靖口中呼喊的奎木狼,正是有名的痴情种子黄袍怪。可是怎么好好的惹来了天庭重兵了?
他记得奎木狼和披香殿的玉女有私情,玉女投胎宝象国做了三公主名叫百花羞,想要和奎木狼做来世的夫妻,哪知道投胎转世,全然忘记了过去的记忆。
百花羞当初在天上和奎木狼山盟海誓,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奎木狼信守承诺下界后,才发现百花羞早已记不得他了。
可是此刻,奎木狼护着百花羞,百花羞虽然害怕,但也不离不弃,谢云飞一时拿捏不住,奎木狼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
奎木狼面对万千天兵,怡然不惧,拉着百花羞的手,问道:“百花,事到如今,你可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我百花羞宁愿下界,也要跟你做十三年夫妻吗?”百花羞伸手摸着奎木狼的脸柔声说道:“当年在披香殿,我委身于你,就已不悔,与你十三年的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与你一同赴死,我一点都不怕。只是我们的孩子,如此年幼,他们若是死在此处,我怕会死不瞑目。”
奎木狼饶是铁石心肠,说到一双儿女,咬着牙道:“你放心,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会保全你们三人,想要让我奎木狼臣服,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奎木狼心中有了决断,生死早就不顾,只想着趁着一会厮杀,定要将妻儿护好。
“李天王,我们一家不曾伤天害理,只想在下界度过余生,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好吗?”奎木狼躬身哀求,也是可怜了他这个昂藏大汉了。
托塔李天王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奎木狼,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是下界也就罢了,居然敢偷回魂水,让百花羞恢复记忆。这回魂水珍惜异常,乃是天庭一等一的宝物,你偷了此物,真当天庭无人敢治你吗?”
奎木狼却道:“李天王,百花羞投胎转世,记忆全部丧失,我这般做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今日本王要拿了你去见玉帝。至于百花羞和你一对子女,罪不可赦!阵前可斩!”李天王站在云端,高高在上,冷漠无比的决定了奎木狼一家的命运。
“我看谁敢!”奎木狼勃然大怒,双目几乎流出泪来:“李靖,枉你为人父,难道不知骨肉分离之痛,生不如死,今日谁敢动我家妻儿,我让他神魂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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