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潇喊了好几声。
林霜霜面色凝重的点头:
“我听着。你说的话,我都听着,但我一直在思考。武潇同志,这个案子,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现在,我想申请看博物院失窃案件的所以卷宗,可以吗?”
“额……锦鲤同志,我刚刚跟你说的是凶杀案的事呢。”
“我知道。但是,这些全部是关联的,不是吗?”
武潇轻轻摇头,一片愁闷:
“暂时我们还不能确定,凶杀案是不是和失窃案有关,甚至,常伯康是不是和文物失窃案有关,我们也只是怀疑阶段。当然,在没有定案前,什么假设都可以思考。你能帮忙,当然好啊,失窃案卷宗是吧,那你跟我来。”
武潇说着,就带林霜霜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忙乱,有人在抄写审讯内容,有的在寻找卷宗,有的在打电话。
有个警员的声音传入林霜霜耳朵里:“……对对,整个面部、颈部皮肤,完整切割的情形。对,就是需要这方面的资料,对,你跟档案室丁大姐说一下,最主要就是找这方面案子的相关内容……都要,我一会儿下去拿。”
武潇已经把一摞卷宗抱了过来,林霜霜忽然说:“武科长,两个死者的法医报告,我也想要看看。”
“什么?两个?你指哪两个?”
“今天常伯康院子里的,和昨天我带来的墩子的,我都想看一下。”
“墩子的死亡报告出了。但今天发现那个死者的完整报告,还没有出来,应该要等到半夜了吧,法医也在加班呢!”
林霜霜马上说:“那我等着,半夜也行。”
武潇由衷的说:“锦鲤同志,想不到你们异门的同志也这么敬业啊,帮忙都这么卖力。”
林霜霜心里存着大疑团,也不多解释,只笑笑:“向你们致敬嘛,你们才真的敬业。”
“嗐!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武潇苦笑了一下,但忽然收拢笑脸,给林霜霜敬了个礼:“谢谢支援。”
“应该的!”林霜霜回了礼,说:“别的没什么,我就是想找个空置的会议室,我对烟味……”
林霜霜指指办公室上空弥漫的烟雾。
武潇挠挠头,带林霜霜去了隔壁的一个小间:“这儿好一点。这是我们的临时休息室,有时候实在累得受不了了,我们就稍微打个瞌睡。”
“好。如果报告出来了,麻烦你马上给我。”
“肯定配合。”
武潇去忙了,林霜霜也开始了认真的查阅案情卷宗。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临近半夜的时候,武潇进来了:
“锦鲤同志,这个是今天发现那个男尸的法医报告,但是……你确定要看吗?里面有照片的,有点那个……我估计你不能接受。”
武潇手里拿着报告,晃了晃,很迟疑。
林霜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不敢看,但是我需要。你请进来吧,正好我要找你呢。来,你看一下,我发现的几个疑点。我先跟你确定一下我的分析,说的不对请指教,毕竟我是外行。”
武潇进来了,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
林霜霜搓搓鼻子。
武潇歉意的说:“唉,我今天好像抽了两包烟。”
林霜霜笑笑:“注意身体啊!对了,你先帮我看一下,法医鉴定上说,今天发现那个死者的身高,体重,是多少?”
武潇翻动资料:“死者身高177公分,体重140斤。”
“死者的死亡事件是什么时候?”
“在一个半月前左右。”
林霜霜对比着自己做的疑点记录,脸色越来越严肃,问:“尸体能保证完好,除了天气寒冷这个原因以外,法医有没有别的说法?”
“有,法医记录说是……表皮做过特别处理,额……”武潇喉头吞咽了几下,迅速的把一张照片翻了个身,把正面压下了,说:“md,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像非常专业的样子。”
但林霜霜已经瞥见了照片一下。
不忍看。
不敢看。
她赶紧别开眼:“咳咳,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能确定,除了面部,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咳咳,麻烦你再看一下照片。”
武潇看看她,很不情愿的翻了下照片,喉头又滚了滚:
“对,确定。我让同事调查了以往类似的案件,还是很不同的,没有一个案件是像咱们手里这个这样,目标非常明确,只是取了面部颈部的皮肤,好像是要派用场一样。我呸,真是变态!”
林霜霜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她把发现的几点东西说给武潇听:
“武科长,文物失窃是在十二月三号,那么多东西,一夜之间忽然不见了,相关研究和值班人员有五位,都涉及其中,不但被问话,好几个人还被拘留查看。而你们接到这个案子以后,也是积极的进行侦破,但是到此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过,这些东西和常伯康有一毛钱的关系。”
“常伯康这个人忽然出现在这个失窃案中,只是昨天,他来领翡翠西瓜。他带来的资料都是真实的,你们都是核实了的,这个没有问题。按理,他只需要安心等待两天,再来拿回翡翠西瓜就可以了,根本不存在需要失踪的理由。”
“从目前得到的和他有关的信息来看,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别人视野里,是昨天下午五点下班以后。武科,你想一下,昨天下午五点,我们在哪儿?”
武潇:“在他家门外。”
“对。我们到他家,其实是个意外,进而在今天找到新的被害者,更是个意外。但非常有可能,常伯康就是因为看见我们在他家门外,他才失踪的。”
武潇深深皱眉:“你的意思是……”
林霜霜:“我们无意中撞破了一件大事,常伯康以为事情败落,不得不失踪。”
武潇:“你是认定,文物失窃案,一定是常伯康所为的意思?可如果是他的话,他已经十年的工作经历……还有他一个人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偷走的呢?还有,今天发现那个尸体又是为什么呢?”
林霜霜眯着眼看着武潇,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说:
“其实我想告诉你,常伯康,可能不是常伯康,死的那个,才是常伯康。”
“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