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说出这话,自个心里都没底。
顾辞宴倒是顺着她的意,两人讨论了会,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
马车到了王府后,夜芷言怀着担忧睡下。
翌日清晨,在夜芷言忧心忡忡的目光里,顾辞宴官服加身,乘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路上,顾辞宴没怎么想过会在早朝上的事,思绪转向夜见尘走后,该如何对付骚动的政局。
为了自保,他不仅要与太子报团,还需有自己的势力才行。
他修长指节抵着下巴,狭眸微眯:“那新科状元,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乔暮备受皇帝信任,不过为人正直,这些时日有不少拉拢他的人,但他一个都没答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样孑然一身傲立朝堂,至今都还没有出事,不是因为没人在背后针对,也并非他能应付那些背后的勾心斗角。
而是引荐他的户部尚书伍弘在力保他。
但凡哪日伍弘保不住,便是他接近拉拢的机会。
自然,就算没有纰漏,用大义将沈乔暮劝到太子与他一派也不是难事。
这种酸秀才最是好骗。
沈乔暮上钩,与他政见一致的伍弘等大臣自然归顺。
除此之外,礼部侍郎桑仲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身为礼部侍郎,桑仲权柄不大,但他身在礼部,拉拢了他,就不怕制衡不了礼部尚书。
顾辞文不日就要娶礼部尚书之女为妻,到时候礼部自然会变成他坚实的后盾。
要想从外部瓦解这股属于他的势力不易,可从内部蚕食,就截然不同了。
“只要拉拢这两人,朝堂之势可掌。”
顾辞宴轻声呢喃,目光悠远。
拉拢他们还不够,夜见尘走后,他手下的兵力自然会被皇帝想办法调走。
而顾辞宴手下的将士也不在上京,暗影阁虽能人异士居多,但毕竟只能居于暗处。
如此一来,顾辞宴在盛京就没有军权可傍。
而满朝的武官里,最好的拉拢人选是……百里烈。
他是禁军统领,忠心于帝,只要让他认清局面,知道顾辞文觊觎帝位,想害皇帝,自然会帮他。
至于父皇,只要不把自个当做反叛之人,就顶多打压,顾忌着西凉,不会下死手。
顾辞宴也并非想要帝位,为的只是明哲保身,不必再笼络更多。
只是,一想到要和百里烈合作,顾辞宴心里难免不爽,薄唇紧绷。
思忖着不如先把百里烈的双眼戳瞎了,再与他合作算了。
这般血腥的想法也不能实践,就在顾辞宴越想越气,快将自个憋出病时,马车停了下来。
顾辞宴微敛周身杀气,一把掀开车帘,大步下了马车。
纵使如此,他身上的冷气还是让周遭的大臣们退避,个个像鹌鹑般缩着,生怕被这煞神给盯上。
顾辞宴只当没看见,径直向大殿走去。
顾辞枫见他,上前笑道:“八弟,早啊。”
“皇兄早。”
顾辞宴冲他颔首,两人便同行向前。
每日早朝都大抵相同,众人按着位份依次进了太极殿。
百官在殿内站好后,刘公公出来唱出皇帝,众人齐齐行礼,皇帝叫起后,便进入了议政阶段。
皇帝端坐于龙椅上,威严的声音响起:“昨日,朕携众卿游园,果然如传闻稀奇,诸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