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与微微真是爱地难舍难分。
夜芷言失笑,从研究所里拿出一瓶解酒剂递给夜见尘:“哥哥,这个给她喝下有助于醒酒,你将她送回雁芷阁吧,我和阿宴就先回房了。”
她的声音和动作让夜见尘回神,也意识到刚才他盯着微微出神的样子让小妹尽收眼底。
夜见尘脸色微僵地接过解酒剂:“好,你们早点休息。”
夜芷言笑应,而后拉着顾辞宴转身进了内室。
她的醉意不重,没有喝解酒剂,洗漱后却也在酒精的影响下十分疲倦。
从刚才就有所图谋的顾辞宴还没来得及出手,她便睡着了。
顾辞宴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无奈轻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上轻抚,半晌才挪开。
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抱着她陷入了沉眠。
屋外,夜见尘叫不醒顾辞微,就只好将她抱起,送回了寝室。
至于伺候公主的侍女们,也早就习惯了两人之间的亲昵,只当做没看见公主被外男抱着回来。
只在夜见尘离开后默默替顾辞微擦身净面。
喝了夜芷言解酒药的顾辞微中途醒了一次。
见周围都是常伺候自个的侍女,不见夜见尘的身影,心里虽有遗憾,还是安心地睡下了。
王府内,两个身份尊贵的女子都睡得安稳,可在东宫里,与她们身份相当的夜华清却怎么都睡不着。
自从入东宫来,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间五丈的小厢房里,每日只有两个哑巴宫女在清早来替她将厕盆换走,送些食物和水来,之后便再无人到此。
一开始她沉默着等顾辞枫回心转意,发现无用后,她装作不舒服,孩子有问题,顾辞枫也只是派来太医给她看病。
后来她发疯了似的闹,希望能借此引起他的注意,哪怕是厌恶也好。
可他依旧没有来看她的意思,连门口看守的侍卫都对她的吵闹没有反应。
这两天,她总算明白太子是否要见她,全然不会受她的行为影响,于是安静了下来,盼着年节到来。
或许顾辞枫就会大发慈悲,来见她也说不定。
可除夕已经到了夜半,他还是没有来。
青竹见她枯坐在亮着一支残烛的桌边,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小心劝道:“娘娘,您别等了,还是歇下吧。”
在小房间中被关久了,夜华清变得十分敏感。
听得她的声音,她耳廓一抖,抄起桌上只剩残羹的瓷盘向青竹砸去,边怒道:“贱婢!”
青竹惊叫一声,堪堪躲了过去。
她身子又向后缩了缩,跪了下来,唯唯诺诺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她声音里充满惶恐与惊惧,残烛上豌豆大小的火苗儿无力地照亮了她垂首时露出的一截脖颈,上面满是新旧交叠的淤伤。
可见于夜华清关在一起,她没少被打。
好在,夜华清今夜似乎没有兴致责罚她。
目光在青竹身上停了一瞬,便不耐地挪开,望向虚无的昏暗时,又染上了忧愁与恨。
夜华清咬紧牙关,才没哭出来。
心中不断质问着:顾辞枫,你为何这么狠!
在这个夜华清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中,她本能喜庆团圆的除夕夜,就这样凄惨孤独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