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在旁人面前容易恼羞成怒,顾辞宴没再逗弄。
他直起身,目光仍不愿从她身上挪开。
若说平时的她如清纯的山茶花,那精心装扮后的她便像是含包怒放的牡丹,绽出成熟妩媚的韵味。
直到二人进了马车,他的目光还是不容忽视地落在她身上。
顾辞宴的视线如有实质,让夜芷言面颊微痒。
她抚了抚面颊,不解地回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马车豪华又舒适,二人之间隔着嵌入车厢的木质桌板,其上摆着点心瓜果。
顾辞宴伸手,越过间隔,手捋了下她颊侧垂着的流苏。
流苏从他手中滑落,在她耳边荡出微风。
与他微勾的薄唇一同搅乱了夜芷言的心湖。
“我在想,言儿这么美,不如还是藏在府中不要叫人看去的好,万一有人瞧了觊觎言儿该如何是好?”
虽然马车内只有他们,没有旁人的视线,但对于顾辞宴的夸赞,夜芷言还是心跳加速。
她抿抿唇,止不住笑了出来:“王爷若想金屋藏娇,不如咱们现在打道回府?”
顾辞宴收回手,拿起龙眼剥起来,边笑:“那也不必,若是有人觊觎你,我把他们的眼珠子挖下来就是。”
含着几分血腥的话配上他的动作,让夜芷言莫名觉得眼眶一痛。
有时候还真分不清顾辞宴的狠是装的还是真的。
夜芷言支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神色慵懒的男子,越看越是养眼。
罢了,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冷酷无情还是慈悲为怀。
只要是他,她都喜欢。
顾辞宴将剥好的龙眼送入她口中。
见她鼓着嘴咀嚼,又去拿下一颗,边道:“此次寿宴,必定危机重重,若是遇到危险,你要以保护自己为先,不要冒险行事。”
夜芷言眯起眸子:“你又说这种话,如果发生了危机,我当然要管,不会抛下你们先离开。”
顾辞宴手上动作一顿,无奈地瞧着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
话还未落,便被夜芷言两根手指按住了唇瓣。
她神色严肃:“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我有的东西也足够自保了。阿宴,我们是夫妻,就要同甘共苦,你别想着甩开我独自面对危险。”
顾辞宴深知夜芷言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只得不再提。
两人又聊了些寿宴上可能遇到的情况,马车在他们的闲谈中稳稳地向皇宫去。
到了皇宫后,依旧是顾辞宴先下马车,而后将夜芷言抱下来。
与之前上朝时有序却清冷的氛围不同,此时皇宫门口停着大大小小不同品阶,不同国度的马车。
每辆马车都是极尽奢华,十分气派。
穿着华服的人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朗声笑谈,热闹非凡。
而这样的景象不过是寿宴繁华的一角。
抬眸看去,只见平时肃穆的宫墙上都挂着彩纸和灯笼,城墙上有乐师奏着喜庆而不失大气的乐曲,迎接着所有参与寿宴的来者。
平时都紧闭的正门大开,十几人高的正门在青砖上投下威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