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文张口就要呼救,可嘴却被顾辞宴捂住。
顾辞宴脸上带了遮住全脸的面具,只有一双深不可测的瞳仁透过面具,幽深又冷酷地看着顾辞文。
是谁要杀他?
顾辞文脑海中思绪飞转。
要说和他有仇的不少,可要置他于死地的就那么几个,难不成是夜见尘的人?
不!
夜见尘还没那个胆子,那会是谁?
他还没想明白,就被顾辞宴用布堵住了嘴。
顾辞文不断挣扎,可是逐渐觉得浑身无力,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人睥视他时冷到极致的眼。
像是看着的不是人,而是个物品。
这样纯粹的杀气他只在一人身上看见过。
那就是顾辞宴!
不过就算他记了起来,已经昏迷的状态也无法反抗。
顾辞宴嫌弃地拎着顾辞文,将他扛上了肩膀。
他推窗而出时,火光已经大盛。
他用飞行器离开三皇子府后,下人们如何救火,救火后又如何惊悚地发现,睡在里面的主子烧地灰也没剩,顾辞宴并不关心。
带着顾辞文到了他自个名下的青楼,顾辞宴在房檐上瞧着底下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热闹,薄唇勾起了一抹恶劣的弧度。
他将还在挺尸的顾辞文放在房顶上,拔出剑将他的衣服一刀刀划破。
赤条条的肉漏出来,在寒冷夜风的刺激下很快起了鸡皮疙瘩。
顾辞宴边缓慢的动作,边低声道:“顾辞文,我想了一下午该怎么让你为了你所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可惜除了杀了你,根本没有万全的方法,不过,你的命我留着有用。”
“所以,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说着,顾辞宴抬起脚,嫌弃地将浑身衣物被剥了个精光的顾辞文从房顶上踹了下去。
虽然只是个两层建筑,但毫无防备地落下也是摔得不轻。
……还好巧不巧地摔到了正被人往外扯的妓子身上。
她被顾辞文砸倒,四肢大张趴在地上,半晌不动。
而刚才拽着她,像个瘦猴的男子见状吓得吐了口唾沫:“死娘们,长得丑就算了还晦气,老子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才嫖了这么个玩意。”
说着左顾右盼,不断重复着是妓子自个走路被人给压倒了没声儿的,可不怪他。
人们来到青楼大多纵情声色,见识过的荒唐事也不少。
可这天上突然掉个不穿衣服的男子,也是稀奇,视线都不由往这儿聚。
瘦猴也不管多少人看着,蹲到趴着没动的丑妓子身边,伸手从她的肚兜里,把刚才他塞进去的那两文钱掏了出来。
钱还沾染着妓子的体温,他将钱在破旧的衣衫上蹭了蹭,骂骂咧咧,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周围围观的人众多,这妓子被裸男砸的事儿日后也定然会成为花街柳巷里衬茶就饭的传言。
却没一个看热闹的愿意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也没人在乎那个妓子是不是已经被压死。
众人只是围着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直到门口的骚动引来了楼内刚去引客的刘妈妈。
她掐着腰肢儿走了出来,推了推门口围着的人:“都让让,都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