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辞宴的船上。
湖上本就满是游船,每艘船间距不远,不少眼神好的已经认出船头站着的正是当朝八王爷。
可当朝王爷牵扯上这秦楼楚馆的事并不光彩,因此无人敢认,只是压着声议论。
“这八王爷不是都要大婚了,怎么还找妓子作乐?”
“谁不知道八王爷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他想去哪,难道还是妇人能管得住的?”
“哎呦,只是可惜那临岩女官嫁了这么荒唐的人……”
这些议论传不到顾辞宴耳中,但离议论者相近的一艘船上,顾辞文却听得清楚。
他以扇遮面,若有所思地看着顾辞宴那边。
以他对顾辞宴的了解,断不是有兴趣和人抢一个妓子的性格,难不成那玉莲是什么厉害人物?
还有顾辞宴身边那个女子,方才带了面具瞧不清楚,却和顾辞宴亲密的地很。
是夜芷言站了起来,还是另有其人?
“有趣,有趣……”顾辞文阴冷一笑,随即吩咐:“去查那个玉莲,越详细越好。”
身后影卫应声:“是,主子。”
顾辞宴并不知道他们被人窥视,百花楼的花船离他们不远,此时已经船舷相接。
玉莲轻盈一跃,便在众人惊呼中从莲台上落到顾辞宴身侧。
她娇软身段微伏:“奴家见过这位爷。”
又特意向后退了半步,对半张脸藏在披风兜帽下的夜芷言欠身:“见过夜大人。”
说到称呼时,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若不是夜芷言离她只有三两步,根本听不清楚。
夜芷言一愣,玉莲怎么认出了她,难不成是谁专门安排的?
她不解地瞧向顾辞宴,见他神色凌厉,显然有同样的怀疑。
老鸨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这位爷,今夜玉莲便是属于您的!”
她眼神放光,一脸的谄媚,也并未再提价高者得的事儿,显然认出了顾辞宴的身份,觉着不会再有人敢与他竞价。
老鸨之所以要抛绣球后再竞价,为的就是让被抛绣球那人起价,以免无人重金买下雏妓的尴尬,更是激发旁人的竞争心,让或许本不值价的雏妓能卖的更贵。
如今玉莲一抛就抛到了八王爷船上,那付多少钱都没关系了,八王爷要是带走了玉莲,以后可就是楼里的活招牌,还怕赚不到钱吗?
老鸨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顾辞宴一脸冷漠,连眼神也没给玉莲一个,冷冽道:“竞价吧,本王对她并无兴趣。”
此话一出,玉莲面色煞白,老鸨的笑意凝固,周围更是一片寂静。
八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真不要这美人不成?
默了片刻,老鸨才尴尬开口:“这位爷,您真的不要玉莲?”
顾辞宴微微皱眉:“还需本王说第二遍?”
语气极冷,像要将这馥郁暧昧的夜都冰封。
老鸨打了个哆嗦,没敢再问,强扯起嗓子:“那,那各位老爷,黄金百两起价便可带走玉莲,保证让您过个销魂夜呐!”
玉莲再千娇百媚,也没人敢抢顾辞宴剩下的东西,一时间,竟无人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