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回到家的时候,唐黎这边刚收拾好,看着是要带着宁兮一起出门。
看见厉墨回来,唐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直接去公司,怎么还回来了,有东西忘记拿了?”
厉墨说了句没有,站在玄关的地方低头看着宁兮。
宁兮被收拾妥当,穿着小裙子,抬头看着厉墨,一张小脸懵懵懂懂。
厉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晦涩不明。
唐黎察觉出厉墨的不对劲,转身把包放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厉墨缓了好几口气才说,“我爸现在在沈枚手里。”
唐黎一愣,好半天都没缓过来,她是真的很意外,没想到沈枚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这么一件大事。
厉墨这边费了那么多力气那么多时间时间都没把厉致诚抓住,居然被她得手了。
这沈枚还真的是干大事的人,前期不声不吭,蓄力放了这么大的一招。
唐黎犹豫一下就过去抱着厉墨,她知道厉墨难受的点是什么。
班素当年死的凄惨,沈枚不可能放过厉致诚的,估计还会想到很多折磨人的方式,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死的痛快。
厉墨虽然恨厉致诚,可是血缘亲情这个东西是斩不断的。
唐黎轻轻的摩挲厉墨的手臂,“你和沈枚聊了么,这种事情,最好是报警,交给警/察处理。”
虽然厉致诚这一身的罪孽,交给警方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至少,法律是公正的,法律的审判大家都能接受。
厉墨抿嘴,“我只劝了一句,再多的,我也说不出口了。”
若是没有班素的事情,两家只有一个班淮君的事件牵扯,厉墨肯定要劝到底的,沈枚不听,他也可以直接报警。
可是有一个班素的事情横在中间,厉墨实在开不了口。
唐黎也是无奈的,沈枚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她都能理解。
厉墨今天没了心思上班了,可唐黎还是要去的,之前的珠宝展没成功,不知道主办方那边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打算,估计会和所有设计师协商,她还是要去公司那边看看情况的。
现在厉墨回来了,正好宁兮可以不用跟着她去公司了,唐黎安抚了厉墨两句,也知道说多了没用,成年人了,没什么道理想不明白,根本不用别人教。
最后她只能抱了抱厉墨,“我中午回来,你想想中午要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做。”
厉墨嗯一声,“你小心一点,虽然我爸那边没什么威胁了,但是肖邦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唐黎点头,“好,我知道了。”
时间差不多了,唐黎也就先走了。
宁兮不和唐黎走,就转身去了爬行垫那边玩玩具,厉墨过去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拿出来,拨了个号码过去,“我这边有个东西,你们过来取,尽快破译一下。”
那边应了下来,厉墨就把电话挂了。
随后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眉心一点一点的褶皱起来。
他今天和沈枚道别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给他个痛快吧,那么恨他,不过就是想他死。”
当时沈枚笑了,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我的素素是怎么死的。”
他当然记得,这个事情,他会记一辈子,所以沈枚这个话,他回答不上来。
手下来的快,拿着存储卡看了看,“很着急么?”
厉墨也没看手下,“很着急,越快越好。”
手下点头,本来还想和厉墨说两句话的,结果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厉墨的状态不对。
这种不对劲一下子也说不出来是怎么个不对劲,不像是生气要发火,就整个人气场全都沉了下去。
厉墨从前还没这样过,手下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保险起见,也就把话收了回来,直接告辞了。
屋子里只有宁兮玩玩具的声音,厉墨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厉致诚。
他也算是很长时间没看见厉致诚了,厉致诚开始逃亡,两个人除了打过一次电话,再没沟通过。
也不知道他那段时间过的如何,现在落在沈枚手中,又会被如何的对待。
……
唐黎到了公司,曼达已经来了,办公区的人热热闹闹的在讨论前一天珠宝展的事情。
前面筹备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当天闹出这种幺蛾子,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魏坤也在,看见唐黎赶紧叫住她,“咱们那个大主顾说没说接下来怎么办,她可是赞助商之一,应该知道内部消息的吧。”
唐黎耸了一下肩膀,“没说,昨天有一些设计师被野猫抓伤了,估计要处理那边,主办方那边没联系你么,我以为他们会和你们这些领导先商量。”
魏坤啧啧两下,“没动静,估计那边也闹心吧,费劲吧啦的弄了一大圈,结果被几只猫狗给毁了。”
随后他又感慨,“不过那种地方怎么可能窜进去野猫野狗,还一下子好几只,也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忍不下气来了这么一出。”
旁边有人开口,“啊?自家人弄得?不能吧,能有多大的气,至于下这样的手,整个展览都被毁了。”
魏坤砸吧一下嘴,“你们不懂,我听说别的公司里,设计师比较多,内部勾心斗角的严重,指不定就是谁给谁上眼药,你真以为都像我们公司这么团结呐。”
唐黎当下没了言语,这家伙莫不是不知道曼达也塔娅的关系?
还团结?这两个女人就差打到一起去了。
唐黎不掺和他们的话题,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珠宝展的事情,公司这边订单都往后推了,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唐黎就坐下来,把之前预约的单子拿出来。
这么坐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唐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手机还在包里,以为是厉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赶紧就拿了出来,结果并不是厉墨,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归属地是本地。
唐黎皱眉看了两眼,随后还是接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边一开始没说话,唐黎又说了一遍,“你好,找谁。”
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叫了一声,“唐黎。”
唐黎一愣,声音里听不出对方是谁,也猜不到能有谁知道她的身份还打电话给她。
唐黎抿嘴,第一个反应就是肖邦国的人,于是声音稍微冷了下来,“你是谁?”
那边语气一般般,“我是沈枚。”
唐黎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沈枚?”
她和沈枚没什么交情不说,甚至是带了一些过节的,她想不到沈枚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做什么。
唐黎抿嘴缓了缓才说,“有事?”
沈枚开口,“没什么大事,只是知道你和厉致诚有过节,想和你聊聊关于他的事情。”
唐黎这就更意外了,她和厉致诚确实是有过节,但也不能说因为这个,就和沈枚一条战线了。
一码归一码,她和沈枚中间隔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班素,这个过节是调和不了的。
唐黎语气并没有任何的好转,“聊什么。”
沈枚沉吟一下,“我在你们公司外边,有时间么,出来见一面。”
唐黎稍微停顿一下就应了下来,“好,我现在下去,你在什么地方。”
沈枚给了唐黎位置,接着就挂了电话。
唐黎把手机放下,一点没犹豫,起身也没拿着包,直接出去了。
沈枚就在楼下的一家甜品店,点了一杯热可可,靠着椅背,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唐黎走到门口就看见沈枚了,她停在原地没动,有些感慨,沈枚的变化是真的大。
她之前最后一次见沈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记忆中这个女人端庄贤淑,就算是和自己撕破脸,可都端着架子。
而现在,她老态毕现,眼神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沧桑,像是个暮年的老人。
沈枚转头冲着唐黎看过来,嘴角勾起,但显出来的并不是笑意。
唐黎抬脚过去,坐在沈枚对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沈枚也盯着唐黎看了半天,“你倒是没什么变化,看着和从前差不多,还是那么讨人厌。”
唐黎也不生气,“你也一样,不过你和从前可不一样了,老了这么多。”
沈枚长舒一口气,不讽刺了,“能不老么,再怎么心大,也扛不住这么多的事情。”
她语气幽幽,“想必你也知道厉致诚现在在我手上,想不想去见一见,你这次回归,似乎还没和他碰过面。”
唐黎挑眉,“你倒是把什么都调查的清楚。”
沈枚不管唐黎这句话是不是嘲讽,“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这时候服务生过来,询问唐黎点什么,唐黎直接开口,“一杯白开水就行,谢谢。”
说完后,她看着沈枚,“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好像并不好,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目的啊。”沈枚笑出声音来,“自然是为了羞辱厉致诚,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出口恶气?”
唐黎抿嘴想了一下,倒是也能理解沈枚的做法。
厉致诚一直想弄死自己,结果最后,她好端端的,而他沦为鱼肉,两个人见了面依着她这张不饶人的嘴,肯定要说一些难听话。
厉致诚自负惯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唐黎点头,“行,我正好也想见见他,即便当初我侥幸逃过一劫,可仇还是有的。”
沈枚要笑不笑的,“别告诉厉墨,这个事情,你和他立场不同。”
唐黎没说话,沈枚似乎也不太着急走,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突然换了话题,“我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做梦,梦到我的素素,梦到她哭着叫救命。”
服务生把白开水端了过来,唐黎抿了一口,听见沈枚继续说,“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很惨烈吧,一个女孩子,又是被我们从小就娇气养大的姑娘,当时该有多害怕啊。”
唐黎垂下视线,想起那时候躲在草丛中看见的场景。
当时天黑,加上猎狗有点多,好几只扑上去把班素按到,她有些细节是没看见的,不过应该确实是惨。
肯定是惨。
唐黎现在还能想起来班素求救的声音,她确实喊了很多次的救命,可是身边都是围观的人,没有人救她。
沈枚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里面,眼神定在一个虚无的地方,接着说,“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她在最后那一刻,有没有恨过我,我当时扔下她回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明明都知道班淮君是什么德行的人,为什么就为了他把我的素素一个人扔在国外,我要是没有这么做,她也不会出事。”
说到这里,沈枚的眼眶就红了,不过她脸上却摆着笑意,“我一直想啊,这辈子我还有没有机会,我还能不能替我的素素报仇,没想到,还真的就让我等到了。”
唐黎抬眼看了一下沈枚,没办法劝说别的,只能说,“节哀吧,她泉下有知,知道你帮她做了这么多,也是感谢你的。”
“泉下有知……”沈枚嗤笑一下,抬手抹了抹眼角,“但愿是吧。”
唐黎不太想听这些,不是不耐烦,而是听了心里不太舒服。
做母亲的人,听不得这些事情,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带入,总会想到她的宁兮。
好在沈枚也不是祥林嫂,说了那么几句就停了下来,深呼吸几下,把表情缓了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等我这边安排一下你和厉致诚的见面,应该就在最近了,我到时候会联系你。”
唐黎点点头,“好,我等你电话。”
说完她站起来,“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沈枚抬眼看她,“行,去吧,”
沈枚又叮嘱了一下,“别和厉墨说,如果厉墨知道了,我这边马上弄死厉致诚。”
唐黎翘一下嘴角,转身从甜品店出去。
不告诉厉墨,她没办法做到,这个事情不是小事,她没办法瞒着厉墨,弄不弄死厉致诚,她其实都不是特别在意。
她看得开,厉致诚的结果差不多定下来了,过程如何,她并不放在心上。
厉致诚的死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不告诉厉墨,不说将来厉墨知道了,对她这个行为会心生隔阂,就是他永远发现不了,她心里也会放不下这个事情。
他们那么多磨难都经历过了,不应该因为这个事情生了二心。
所以唐黎回了公司,直接就给厉墨打了电话过去。
厉墨还在家,正和宁兮一起玩积木,接了唐黎的话,他先笑了笑,“想我了?”
唐黎嗯一声,“是啊,想你了,想你在家里干什么,心情好点没有。”
厉墨已经缓过来了,有些事情,他也算是能看得开。
厉致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负盈亏,这是成年人的法则。
厉墨说了句没事了,而后又说,“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吧,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唐黎叹了口气,“确实是有事,我不太想瞒着你,今天沈枚找到我了。”
厉墨一愣,语气就严肃了很多,“找你麻烦了?”
“没有没有。”唐黎赶紧解释,“她约我见了面,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承认你爸在她手里,还问我想不想见你爸一面。”
厉墨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醒来也明白沈枚这么做的意图了。
他缓了缓才说,“你想去见么?”
不说沈枚和厉致诚有仇,就说唐黎和厉致诚之间,也是存着恩怨的,沈枚想厉致诚生不如死,唐黎肯定也想看他没有好下场。
这些都是最正常的反应。
唐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和沈枚说想要去看,但是我更想听你的意思,我去不去都无所谓的,只是当时没想把话说死,留了退路。”
厉墨用力的呼出去一口气,“去吧,不知道沈枚做了什么打算,如果当时的场面不是特别好,你在那边,兴许还能帮我给他收个尸。”
……
白天的气温高了一点,厉致诚从土洞里出来晒了晒太阳。
他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半天才说,“现在是几点了?”
旁边的男人呵呵一下,“怎么的,是不是饿了?”
厉致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不过很奇怪的是,他还真的没饿。
他灰头土脸的,就算是真的给了他东西,他也吃不下去。
男人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扔给他,“吃的现在没有,喝点水垫垫肚子。”
厉致诚把矿泉水拿在手里看了看,没喝,而是扭开,淋在手上,洗了洗手。
旁边的男人瞄了他一下,嗤笑一声,“都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装。”
洗了手,也擦了脸,厉致诚感觉自己好像才终于又活了过来。
他四下看了看,这是他家的山林,他太熟悉这个位置了。
想当初,他找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侮辱了厉慧,也是在那一片空地上,他弄死了班素。
沈枚把他弄到这里来,存的是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厉致诚正盯着那片空地上,突然就听见了温晶如的声音。
他缓慢的转身看过去,温晶如从一旁的小路上缓慢的上来,她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明显也是捯饬了一番,看着比从前容光焕发了许多。
温晶如身后跟着两个男人,男人手里拎着袋子,看着里面装的好像是吃的。
温晶如是带着笑意的,话对着那边的两个男人说,“来来来,吃饭了,辛苦你们了。”
那两个男人笑呵呵的过去接过来两个保镖手里的袋子,“谢谢温小姐了。”
温晶如视线一转,看向了厉致诚。
厉致诚也看着她,眼神很深邃。
温晶如哼笑,从一旁拿了个面包,朝着厉致诚扔了过去,“你只有这个。”
面包掉在了厉致诚的脚边,厉致诚看都没看,他只看着温晶如。
温晶如嘲讽的扫了他一下,转身去一旁的木桩上坐了下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装的多深情都没用,厉致诚,我从来没对你动过心,看见你这样,只会觉得恶心。”
厉致诚没捡脚下的面包,开口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赶紧来。”
温晶如笑了,“没见过抢着去死的,你可真让我惊讶。”
温晶如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昨天晚上恶补了一下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厉致诚,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丧心病狂。”
她没看厉致诚,只看着那边吃饭的保镖,不过话还是继续说的,“我听说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戴了二十几年,然后你直接弄死那对狗男女了,这点我觉得你没错,但是你下手是不是狠了点,再怎么样,那也是你两个儿子的妈。”
厉致诚冷着脸,关于齐云兰这件事,他承认下手重了一点,但是也没有所谓的后悔。
他做事,几乎不后悔,若非要他说一件后悔的事情,那就是相信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否则他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温晶如停顿了一会,接着又说,“对了,我还知道,唐黎没死,三年前那场大火,也不知道你们是送走了谁,反正她现在和厉墨甜甜蜜蜜的,以后估计也会很幸福吧。”
提起唐黎,厉致诚就咬牙了,他想起来之前唐黎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了。
老太太的死,就是她弄的,这女人,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要不然他一定拼了老命拉她做垫背。
温晶如眼角瞄了厉致诚一下,语气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对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东西,我找到了,不过好像在我之前,肖邦国去了我们之前的住处,已经翻过了一遍,只不过没找到东西。”
厉致诚闭了闭眼,听见温晶如接着说,“可惜了,你那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所以,我们把东西给了厉墨了。”
说完她呵呵的笑起来,“你说说,那东西到了厉墨手里,接下来会掀出多少事情来。”
……
另一边的厉墨接了手下的电话,说是存储卡外边加的一层密码已经被破译,里面的内容全都显现了出来。
存储卡里面全是关于肖邦国的信息。
手下也形容不明白,就稍微节选了几个给厉墨发了过来。
厉墨看了一眼,赶紧对那边说,“把东西给警方送过去,这个事情不用我们出手。”
手下那边已经猜到了厉墨会这么决定,当下应了下来,就把电话挂了。
厉墨随后又看了一下手机里接到的这些东西。
是肖邦国这些年和厉致诚做的一些交易明细。
肖邦国没和厉家合作,都是和厉致诚单独合作的,肖邦国有一条海外堵品线,国内这边一手资源全是给了厉致诚。
厉致诚藏在城北农家院地下的那些东西,就全都是从肖邦国手里进的。
肖邦国算得上是厉致诚的上家。
厉致诚罪名不小,肖邦国那也是跑不掉的。
厉墨仅从自己收到的这几条信息看,肖邦国那边的出货量就已经很吓人了。
那存储卡里存着的,肯定不只是这些内容,两个人手中流通的违禁品,指不定数量多么的惊人。
若是厉致诚是死刑,肖邦国就得死了又死。
厉墨有点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踱步一会,赶紧给老八打电话。
老八接的还挺快,“先生。”
厉墨嗯一下,“多派点弟兄,去肖邦国家外边守着,别让他跑了,那边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赶紧通知我。”
老八也没问怎么回事,直接说了句明白。
厉墨这边挂了电话,心还是放不下,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到唐黎下班的时间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心很慌,于是又把电话给唐黎打了过去。
他告诉唐黎,今天下班让唐黎在公司等着,自己过去接她。
唐黎还挺意外的,“不用啊,怎么了,我下班直接坐保镖的车回去,你想好中午要吃什么了么?”
厉墨没心思想这些,语气稍显严肃,“听话,你在公司等着,中午我去接你。”
唐黎缓了缓就问,“是不是出事了?”
没出事,只是他想起上一次在路上被人围追截堵的事情。
人在被逼急眼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他就怕肖邦国也做两手准备,一边计划逃跑,一边着手给自己找筹码。
抓住唐黎,绝对能让厉墨束手无策,肖邦国肯定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