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榆笑得奸邪,但刚才看竞选的时候,也隐隐从旁边那些富家公子的口中听出了一些往年暖阁花魁竞选的规矩。虽说有钱可以买下花魁的初夜,能让暖阁大赚一笔,但是花魁若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就被人买去了,那这花魁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些?
每年花魁选出之后,竞拍最高者要在这大殿之上当场将所有银子缴清,当然一般能参加竞拍的自然都是交得起这份钱的,况且这是风谨自家的产业,交了钱最后还是留到他自己的口袋里了,子桑榆打的自然不是这个算盘。
好戏却是在后面,缴清了竞拍的钱,竞拍最高者还得与魁首当着现场所有观众的面来一场简单的“入房”仪式。说起来也简单,不过就是相互之间拜个三拜,然后月衣会端上来一碗莲子羹,由竞拍最高者口含半颗莲子,另外半边喂进魁首的嘴里,最后再由他将魁首抱进位于五楼的厢房,这一路上,自然要有人上来恭喜一二,一来二去,红包是免不了了。
谁也不会闲着没事花了大笔的钱去竞拍花魁的初夜,会竞拍自然是相当喜欢这花魁的,当然都是为了那*一夜,这点小仪式不过小意思,不过如果换做是风谨的话…
子桑榆在茶盏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瞄风谨,又瞄了一眼舞台下,那个双手紧紧绞着纱裙的竹儿,明显是看到竟然被风谨这样的美男子选中,紧张呢,看那样子,明摆着不知道风谨是她正牌主子。这么多人看到了,看你怎么逃?你的暖阁,钱最后还是落回你的手里?没关系!那人你总得亲了吧?总得抱了吧?
呵呵,子桑榆可没忘记,风谨那天上地下除我之外任何人都污浊的超级洁癖。
风谨却在笑,笑着咬牙切齿,那球原本是不会飞上来的,是他暗中对月衣下了指令,她才暗用内力,将那球逼上来,在然后子桑榆也是机灵,想也不想的就避开了去,他又哪能让她那么容易逃脱,手中运气,那球很自然的就转了方向,直接落到了她的腿上。
他知以她的才学,这个题目根本不在话下,他不过就是想再见识见识她的才学而已,不想最后竟然也把自己算进去了。
底下已经响起了欢呼声,催促声,台上的月衣也微微变了脸,目光若有似无的向这上面看来,似乎在等风谨的指示。
“桑儿真是愈发的聪明伶俐了。”风谨无所谓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袍子就准备下去,经过子桑榆身边时,微微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子桑榆转过头来,不理会他话中暗藏着一丝森凉,笑道:“美人当前,公子快请吧!”
风谨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那一眼,似有无奈似有痛楚似有凉意,子桑榆却只当不见。
在看到风谨已经消失在窗边之后,楼下的欢呼声愈来愈烈,直到风谨从楼梯上步子悠闲的走下去,一身大红富贵锦袍,凤目艳唇,如玉般的肌肤,台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风谨在楼上是,大家也只是隐约觉得他是个美男子,但当他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他们面前,大都看直了眼,任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美。
此刻魁首也已上了台,风谨微笑着站在她身旁,看似笑着,子桑榆却觉得那笑冷然且暗藏杀机,而且对象是她。一身淡青色纱裙的竹儿站在艳到极致的风谨身边,刚才的风采如何还在,众人的视线更没有一个在她身上,全部如狼似虎的盯着风谨去了。
台下更有人一脸的扼腕,暗叹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这白菜自然是此刻风华艳艳的风谨,而竹儿俨然已经成了猪了。
一个人送上来一沓钱交到月衣手中,台下一些人见到那一叠厚厚的银票,眼睛都直了,他们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这么多钱了,不禁纷纷猜测台上的人到底是谁,既有钱又貌美,哦不,又俊俏。有的人看到那前却没什么反应,他们家也有的是钱,两只眼依旧盯着风谨不离不弃,那眼神,倒像是把风谨当成花魁了。
不多时,月衣果真端了一碗莲子羹上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风谨,风谨却很自然的接过来。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的舀起一颗莲子,楼上子桑榆的眼睛也直了。
银白的汤匙缓缓的到了风谨嘴里,他艳红的唇间,含着一颗白色的莲子,一般露在外面,台下的人呼吸都窒了窒,他们何曾见过一个男的拥有如此媚色。
子桑榆却在楼上暗骂,妖孽不除天诛地灭,这时候竟然还不忘风骚一把。
竹儿是距离风谨最近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光华灼艳的男子,早已羞红了脸,甚至不敢直视风谨的眼睛,担心一看之下,便要陷进那深渊般神秘莫测的眸子里。但是不知为何,风谨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强迫着他与她对视,她羞涩的迎上去,对上他的眼眸,眼前似乎都晃了晃。
嘴含着一颗莲子的风谨,却笑了,台下的人只能看到他微微勾起嘴角的侧脸,脑中一晕,侧面一笑都美成这样,这要是正面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啊?台下的人竟然开始有些嫉妒起竹儿来,却好像都忘了,风谨跟他们一样是男的…
风谨的头渐渐的俯下去,笑得越发妖媚,竹儿看着那张在眼前渐渐放大的脸,脸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耳根处,红得滴血。
子桑榆却没有台下那些人的激动,风谨上去是上去了,但是他这人的洁癖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有人近他身边一寸,他就要立马跑去洗澡换衣服,而且换下来的衣服绝对是要扔了的,那些衣服的价值给中等四口之家用一辈子都用不完,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注意到月衣在台上都与风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此刻他却要离竹儿那么近,风谨如何是这么容易让子吃亏的人,尤其是还触及了他的底线。
子桑榆可不认为,他真的会亲喂下去。
“啪”
果不其然,台上发生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