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大个在胡说什么呐!
靳宛忍不住暗骂,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靳泰然的伤是咋回事,她不清楚,可大个子理应晓得她身上没带武器啊!
他这一认罪,岂不是合了靳远的心意吗?
想不到碰瓷儿这个行业,在这异界也是盛行的,并且形式还如此与众不同。
靳宛满心不忿,气呼呼地瞅着大个子。
看看他那认真的小眼神,这货莫不是自己将自己给骗过去了,真当他用刀捅了靳泰然?
否则,他是如何做到这么逼真的表情,居然都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诶,等等!
这一霎,靳宛似乎明白了什么。
亲娘咧……那把匕首,该不会真是大个子的吧?!
靳宛仔细想想,觉得此事很有可能。
或许,大个子是想趁着场面混乱,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靳泰然,好替她出气?
又或者,他被揍出了脾气,一个冲动就掏出刀子把人捅了?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让靳宛冷汗直冒。
“村长来了!”
值此关键的时刻,事事针对他们的村长,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靳宛也没法儿跟大个子确认。她匆匆和青年对视了一眼,和他过去,把爷爷扶起来。
靳宛趁机叮嘱大个子:“等会儿你啥也别说,这事交给我处理。”
听罢,青年的眉间拧成一个“川”字,似乎并不同意。
“不想被赶走,你就乖乖听我的。”察觉到他的抗拒,靳宛语速超快地加了一句。
从她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大个子和爷爷就陪在了自己身边。
虽说大个子有个不明朗的过去,但人都是有感情的。这段日子的互相陪伴,已让她将大个子视为自己的家人,她不容许任何人扰乱他们的生活。
只要能保住大个子,即使叫她对靳远和村长低头,她也认了。
打定了主意,靳宛面对村长和靳远,就坦然多了。
在靳宛思索的时候,靳远已将靳泰然受伤一事,告诉了村长。
于是靳宛扶着靳海起来,没站多久,村长就朝他们过来了。
他先是看了眼神色紧张的靳海,又看了眼抿唇冷面的大个子。
最后,村长的目光定在靳宛脸上。
“我说过,未经允许,你不得踏进村子。所以,你今天因何故来这里闹事?据说,你们还捅了人家一刀子?”
靳海紧紧握着靳宛的手,心里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若是泰然死了,小宛这辈子,估计也就毁了……
“这不是我的本意。今天我从镇上回来,发觉家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东西全被砸坏了,便来问问泰然叔他们是否去过我家。”
靳宛从容应答,也没有歪曲事实的打算。
听了她的解释,村长皱起眉头,“你怀疑是泰然动的手脚?有没有什么证据?”
纵然不情愿,靳宛却也不得不坦承道:“确切的证据并没有,可是我有充分的理由……”
“那你就是栽赃陷害咯?”靳远怒气冲冲地插话了。
正忧心忡忡望着靳宛的靳海,闻言立即大声道:“村长,你别问小宛了,是我叫她来找泰然问清楚的。泰然那伤,也是我弄的,跟这两个孩子没关系!”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撒谎的技术,不是一般的拙劣。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是在袒护靳宛和大个子。
是故,靳宛也不费心去辩解。反正伤人的,无论是她这方的哪一个,她都要做同样的事情。
她径直对村长和靳远说:“郎中还没到,我先进去看看泰然叔怎样了。二位放心,我会尽己所能救治他,其它的事稍后再谈。”
当务之急,是保住靳泰然的命。先前她粗略扫过对方的伤,匕首并未插中要害,应当不至于死亡。
靳宛是诚心想挽回大个子的过失,哪怕倾家荡产,她也会把靳泰然治好,绝不能让大个子因此锒铛入狱。
想着想着,她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进靳远家的泥瓦房。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
忽然,靳泰平的声音传来。
靳远立马冲到门口,推了靳宛一把,拦在屋前护犊子一般张着双手。
“正经的郎中来了,我家泰然不要你管,谁知道你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
气哼哼地说完这句话,靳远给靳泰平和郎中让了路,顺带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使靳宛狐疑地眯起眼。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靳远,直把那老头儿看得恼了火,方才幽幽开口。
“你不让我看,到时候泰然叔在郎中手下丢了命,这责任该是谁的?”
“自然是你们的。”靳远被问得横眉竖眼,毫不迟疑地道:“恁大一件事儿,你以为凭你一两句话,就能洗清罪责吗?”
显然,靳远不准备轻饶她了。
靳宛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丝疑虑在她心间游荡,可惜她始终捉摸不清,那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因而,她唯有压下那抹怪异,清脆地问靳远:“那远爷爷想怎么样?”
“你若想抓人坐牢,就把我抓进去,不要牵扯到小宛和大个子!”焦虑的靳海见两人在谈判,便迫不及待地揽罪上身。
“阿远,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如果泰然的命保住了,那么你也别做太绝,给那丫头一点儿教训就得了。”
让人意外的是,平日最看他不惯的村长,此刻却为他的孙女说起了情。
靳宛吃惊地看向村长。
他这是转性了吗,还是吃错了什么药?上一秒钟,他还在用审犯人的口气来询问她,这一秒竟肯帮她求情?
“既然村长开了口,我也不能不给村长面子。”靳远眉头紧皱,好像十分为难。
靳海眼睛一亮,连忙感激地说道:“阿远,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靳远眼角余光扫向他,“那你答应出让祖屋了?”
瞬间,靳宛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远爷爷,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儿子被人捅了一刀,为的就是逼我们交出祖屋吧?”
靳远脸色一变,隐晦地望了眼村长。
旋即,他对靳宛一个冷笑。
“我随口一说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管你们祖屋的事,但泰然不能叫人白捅一刀。”
靳宛颔首,“直接说出你的要求吧。”
说了这么多,她也看出来了,靳远并非真心要惹出官司,而是另有目的。
靳远想了想,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你最近跟三鲜楼做起了买卖,在镇上的生意也不错……
“我也不要别的,把你那糖圆子、米粉的做法,给我抄一份,此事便算了了。”